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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卜元很犹豫

回到云安堂后,掌柜见卜元回来便招呼帮忙捣药。卜元拿起药罐坐在门口捣鼓起来。其实卜元的心思根本没在药罐里,脑子里依然想着是老者刚才给你表演的那番功夫。对于卜元这种涉世未深的人来说,老者的功夫的确让他匪夷所思,甚至觉得有些可怕。卜元甚至一度觉得,那老者根本就是个鬼怪,整日呆在五老胡同那老宅子里不出来,另外两条腿都没了,更加让卜元觉得此人绝非善类。

转眼又过了几天,这日卜元又独自一人在医馆里捣药。白茜突然出现在医馆门口,卜元一看连忙招呼她进来坐下。卜元以为老者身体又有些许不适,便问道:“是不是你爷爷又身体不适了?”白茜听后说道:“不是,老爷子近来身体好着呢,他叫我来给你送封信。”说着白茜便拿出一封信递给卜元。在医馆这些年,卜元不光学了些看病的手艺,跟着大师傅肚子里也吃了不少墨水,一封信倒是不在话下。卜元接过信后赶忙拆开开看,只见信上写着:

“卜元孩儿,替白某人治病之事,在下十分感谢。数次见面,白某深信你乃一善良之辈,绝非市井小厮无赖。前几日在下看你双手,手骨真乃百年不遇之精奇,三个难度极高之动作,没想到短短三天你都一一学会。如此难事,若非奇才恐万难办到。鉴于此,在下愿将平生所学之赌术悉数传你。如此乱世,寄人于医馆终究非长久之计,世人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赌术乃上等讨生之手艺。你乃手骨精奇之奇才,若学此术,日后所用得当,必将成就非凡。在下心意如此,尔等不必立刻答复,还望你仔细思量。在下随时恭候。---白世中。”

卜元看到这里才明白,原来那老者名叫白世中,这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白茜此时还在旁边,似乎在等待卜元的回复。白茜问道:“怎么样?你觉得如何?”卜元说道:“这也太让我觉得意外了,我现在在这里干得挺好的,有吃有喝的。”白茜见此便接过了话:“我看未必,平常从来没有一个铜板给你用,有什么好的嘛!我估计等你学会医术后,人家外国人都打进来了,这医馆还在不在就是个问题,到那时还不饿死你。”白茜的话似乎让卜元很受惊,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如何军阀当道,什么事都没有个准儿。不过卜元依然不为所动,还是很客气对白茜说道:“麻烦你回去对白老爷子说一声,他的好意我十分感激,不过人各有志,我还是想安安分分的在医馆里干,也不枉掌柜对我的收留之恩。”白茜见卜元依然没有那个意思,便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好吧!不过你也不要这么肯定,相信我爷爷在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哪天你主意变了,我爷爷随时恭候你。”说罢,便离去。

第二天,卜元趁着四下没人的时候突然问起掌柜,这白世中到底是什么人啊?掌柜正在整理账册,听后头也没抬说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号人物啊?”卜元怕被掌柜看出什么端倪,急忙掩饰道:“哦,随便问问,只是听到街上好多人在谈论这个人。”掌柜放下手头的账册说道:“这白世中可是大有来头啊,当年整个京城好赌之人个个视他为神仙。可惜啊,赢了一世却输了一时,还被人打断了双腿,一二十年没有踪影了。”卜元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想必五老胡同那老者就是白世中无疑了,怪不得骰子玩的那么透。掌柜这时又接着说道:“不过这白世中啊,也算是个能人,听说当年靠着赌博存下了大笔钱财。可惜就是被人断了双腿。所以赌博这种偏门呐,虽说来钱来的快,但不是那么随便好走的,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赌博的有好下场,像我们这样的凡人,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好。”说罢,又继续整理账册,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卜元一副吃惊的样子,因为掌柜怎么也想不到,卜元这个老实人已经见过白世中好几次了。

这天卜元又被掌柜派去给东街一位病人看病。回来的途中,看到街边又围了好多人,卜元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经常有些跑江湖的在那里摆摊,有的卖祖传秘方好药,有的支个幌子号什么半仙给人算命的。卜元喜欢看这些热闹,于是跑过去一看,没想到是猜宝赌博的。只见一个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那里,面前放一张小桌子。只见这中年人拿出三个半边核桃壳扣好了放桌上,然后又掏出一颗黄豆随即把黄豆放到其中一个核桃壳里。卜元看到真实这放了黄豆的核桃壳是在中间的,这时中年人嘴里嚷嚷着:“各位看好啦看好了啊!”于是把三个核桃壳的位置相互换了换,捣换几次后便停了下来。旁边好些人都在下钱赌,卜元看的清清楚楚,下面有黄豆的那个核桃壳到最左边去了。可即使这样卜元也没有掏钱,虽说不久前刚赚了白老爷子五个银元,可那也是无意中赢来的,卜元眼瞅着眼前这个也没那么好赢。不多大会儿,众人就往桌子上放了好些钱,尤其是左边那个核桃壳,差不多大部分人都把钱押到了那个上面。这时中年人说道:“买定离手,天宝了啊!”随即打开了左边那个,谁知道打开里面居然没有黄豆。按规矩,这些钱就全部归中年人了,这时桌子上还剩下两个核桃壳。中年人说道:“只剩下两个了,各位再试试,机会比刚才大多了。”经他这么一怂恿,又有不少人往上面押钱。随即中年人一声:“开了啊!”随即打开了钱押的多的那个核桃壳,让卜元不敢相信的是,里面居然又没有黄豆。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中年人打开了那个核桃壳,黄豆居然在这个壳下面。中年人把钱赔给了押这个壳的人,嘴里还说道:“这几位朋友好运气,钱拿去买斤好酒喝喝。”如此一算,中年人还是赚不少。中年人又对众人说道:“再来再来!”人群中马上有人附和道:“再来再来!”

中年人听到有人附和,于是又把核桃壳摆好,这时人群中挤进几个人,卜元一看,这不是陈胜他们一行么?陈胜也看到了卜元,随即说道:“兄弟你也在啊!”话刚说完另外几个也朝卜元点了点头。卜元笑了笑说道:“看看而已,不敢玩的。”陈胜听后说道:“哎这有什么不敢的,都是玩运气。”话刚说完,中年人已经开始捣换核桃壳了,换好之后,卜元看的真切,有黄豆的那个在中间位置。人群中好多人也把钱押在了中间的那个上面,陈胜也从胸口掏出几个铜板押在中间核桃壳上面。中年人见大家押的差不多了,便说道:“押好我开了啊!”先打开了右那边,里面是空的。毫无疑问,押在上面的钱又归中年人了。桌上只剩下两个壳了,中年人又开始怂恿众人赌这两个壳到底哪个里面有黄豆。好多人一看机率增大了,更加坚信黄豆就在中间那个壳下面,于是又往上加钱。这时中年人说道:“看来各位朋友对这把都很有信心啊,那敝人就开了啊!”说罢掀开了左边那个,刚一掀开,人群就有人叫骂道:“妈的!真背!”因为卜元看见这个壳下面居然有黄豆。言外之意,中间那个肯定没有黄豆了。陈胜刚才押的也全赔了,不禁暗自叫骂了几声。中年人把该赔的钱赔给众人之后,双手抱拳对众人说道:“这把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感谢各位的捧场。”说完又在桌上摆弄起核桃壳起来。

卜元看到这里,感觉没多在意思,便转身离去,陈胜一行还在那里押,根本没有注意卜元的离去。半路上卜元一直在想,明明每次自己都看得仔细,可为什么每次都看错了呢?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问题?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又一想人家出来跑江湖的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总得有自己的绝活儿。卜元突然又想到,要是白老爷子来了,估计应该能赢到这个人的钱吧!卜元觉得,白老爷子当年名叫响当当的,对付中年人这样的,应该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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