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对，就是背叛。那些员工太他妈绝了……居然把我们逼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听了若湟这番话，离空越发不能理解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头跟你说吧。”若湟确认四下没有危险，找了块岩石坐下，“首先，你知道‘员工’是什么吗？”
“袁公？天书奇谭？”
“果然，你真是个纯新。”若湟嘲笑似地笑笑说，“公司并不是只有玩家的。听说‘鲶鱼效应’吧？为了让被捕获的沙丁鱼保持活性，就在鱼群里放上几只凶猛的鲶鱼……员工就是公司留给我们的鲶鱼。通过他们对我们的捕食，来刺激我们的活性。他们有自己的特权也有自己的麻烦，通常对于玩家，他们有压倒性的优势。”
“捕食？也就是说，员工会袭击玩家吗？员工为什么这么做？”
“原因是为了活下来。”若湟解释，“员工的存活时间由他杀死的玩家数量决定。不过不需要他直接动手，只要他所在的世界有玩家死去，他的存活时间就会增加。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推动世界向不利于玩家的方向发展。不然时间耗尽的话，他们就会被公司‘回收’。”
这就是若湟所说的麻烦了吧。
“‘回收’是什么？”
“死。”若湟严肃地嘣出一个字，“严格来说和一般意义上的死亡不太一样，因为公司是搞灵魂交易的，不会真正破坏灵魂……但是对你这种菜鸟来说，就是‘死’的意思了。”
（你管谁叫菜鸟啊！）
离空克制住自己的不满，说道：“那么这个世界也向着不利的方向发展了？”
“非常不利。据我所知的情报，你应该和那两个员工交手了。他们可是员工中的怪物啊，制造混乱、挑拨离间、制造团灭……那两个怪物在‘智’与‘力’方面都没有败过。而且就像这个世界的主角一样，有他们在的地方，即使是友军也会全部阵亡。”
“那你……”
“当然是被算计了。”若湟苦笑着叹了口气，“据我说知，本场所有人的任务都是相同的。公司为了刺激玩家之间的竞争，经常设计这种容易引发冲突的任务。当然，这一场的任务也可能造成‘所有玩家同心协力攻击魔神凯撒SKL’的情况，所以公司就派了员工来挑拨离间……他们成功了。”
若湟的语气非常不甘心。
“那两个员工占据了八棱廓，我的队伍在迦蓝城，你跟着剧情人物，还有……”他顿了顿说，“你知道疯子乔克吧？那个家伙居然是一人一队……鬼知道他是怎么强化的，那个右臂竟能直接破坏魔神凯撒的超合金新Zα装甲。你也看到了，魔神凯撒的右眼现在瞎了。原本我们加入迦蓝城就是因为按照剧情，凯撒将被迦蓝的座机——迦蓝德巨人——所击败，右眼会被迦蓝德巨人的龙头枪击毁。但是现在，因为员工和他联合，他们抢先一步破坏了右眼，把三块装甲碎片送到了我们面前。原本，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当他们又抢先把迦蓝德巨人破坏掉之后我就明白了……他们想让我队伍的六个人内讧，争抢这三个碎片。”
又是攻心计。
“然后，你就被背叛了？”
“当然没有。我们想到了别的办法。我们打不过员工，但是员工也不敢跟我们硬碰硬。所以我们想到了利用迦蓝城地下的钢铁凯撒。只要让钢铁凯撒装备了龙头枪，也不是没可能击败魔神凯撒。为了应对魔神凯撒双驾驶员的模式切换，我们也把钢铁凯撒的Piledar改装成双驾驶员式，原本我就是其中一个驾驶员呢……后来，那两个员工居然杀到了迦蓝城，把队长给杀了……”
“队长死后，我们的阵脚就乱了，全体都接到了公司‘是否保留队伍’的投票提示。团队任务必须全队都得到任务物品才算完成，但是如果解散队伍的话，那三个碎片就可以让三个人平安脱离。结果也的确是以3比2解散了队伍。投反对票的是精神力者林和我，因为我们两个离开了队伍就活不下去……林是辅助人员，没有战斗力，而我则是因为抵押品的问题……那三个家伙也真是禽兽，解散队伍之后立刻就把我们当成了敌人。林就这么死在了他们手上，我也是拼了命才逃了出来……”
（我好像错过了非常重要的桥段呢……）
“然后，你就到这来了？”
“嗯。我听说海动剑要向破坏凯撒眼睛的家伙复仇，就到了这边，想碰碰运气，用弹夹完成任务。结果……如你所见。”
弹夹是不行的。
“原来如此……那么，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少装蒜。”若湟一拍离空的肩膀，“你的队长呢？他身上有团队契约吧？快带我去见他！”
“我……我的队长不在这啊？！”
“不可能！你想说你和那个疯子乔克一样的评价？少来了！”
离空认真地说：“这是真的。”
“据我所知，只有生物相的玩家有可能在评价不高的时候因为生物的总评价达到标准而被送入团战……但是我记得你明明是个混合向的嘛！”若湟敲敲人造人，“这是你的仆役？但是这货怎么看评价也不高嘛……你身上还有几个生物？”
（身上？说到身上的话……）
离空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离空脱掉上衣，把贴身的防护背心α也脱掉，露出了身上的四个脑袋。
“槽，你这猎奇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合体综合症？”
橡胶材质的防护背心α在穿的时候并不觉得热，也没有多余的触感，好像比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而脱掉之后，闷热的感觉反倒从身体上传来。离空活动着这异样的身体，把自己怎样在ELONA世界变成芙兰的合成兽的事告诉了若湟。
“这样的话，也就是你一个人顶了五个人的名额，而斯卡雷特血统又是未经公司弱化的……这么说的话倒是真可能呢。”
若湟很快得出了结论。
“话说，你小子还真信任我啊？多了四个致命点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也不怕我现在就剁了你？”
离空用若湟的原话回应道：“不可能，你现在肯定还需要我。不然我前一秒就死了。”
离空接触过若湟，知道若湟动手之前根本不打招呼，当他意识到离空没有大用的时候就该出手了，何必浪费这么长时间口舌？
“既然你现在对我没有敌意，我也需要个帮手，那我们就临时联合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需要命令。”
命令？若湟的要求让离空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命令？”
“任何命令。”若湟答道，“你知道抵押品吧？我的抵押品是‘自由’，按照公司给我的安排，我必须不停地按照某个人‘命令’行事。我之前的命令是林的‘快逃’。现在这个命令完成了，我需要新的命令。”
这就是若湟所说的“离开了队伍就活不下去”吧。他需要一个指挥自己的人发布命令。
“对于多个命令，我可以只选择其中一个命令执行，执行的方式也可以由自己决定，但是没有命令我就没办法了。”
“原来如此。”
听了若湟所说，离空明白了大半。自己现在的处境相对来说还算幸运，弱小的自己根本就被自动排除出了这次团战，主要的交锋都在若湟的队伍与那两个员工身上。
“想好命令了没？其实给我一个‘完成本场任务’，接下来你就不用管了……”
“我想想……你知道剧情吗？”
“知道啊。喂，你不知道？”
“是的，告诉我接下来的剧情。”
“喔，我摊上个这主没问题吗……”若湟45度斜角手动斜眼望天，“以现在的时间来算，按照原剧情，海动剑和真上辽应该和迦蓝打上了……然后真上辽被卑弥呼看出是克隆人而心智不稳，而被迦蓝击败。同时，没死透的基巴潜入迦蓝城，杀死卑弥呼，得知了钢铁凯撒的位置。卑弥呼的死干扰了迦蓝的情绪，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而使魔神凯撒SKL反败为胜。同时架势了钢铁凯撒的基巴大量抽取了重力炉的能源，致使重力炉提前暴走。后来，由木翼发现钢铁凯撒的重力炉是奇械岛重力炉的反物质。通过魔神凯撒SKL，将钢铁凯撒置于重力炉上引爆，用对消灭的方式销毁了重力炉……全剧终。”
“你说的太含糊了……”
“嘛，马马虎虎。好了，快点给命令。”
不顾若湟的催促，离空沉吟半晌，说道：“我们去迦蓝城。”
“哈？我可是从那逃出来的啊！”
“你也说过，那两个员工给你们丢下了三个魔神凯撒的装甲碎片。而你们也正是因为争夺装甲碎片才解散队伍的。按理说，现在剩下的三个队员已经拿到了三个碎片完成任务了。那两个员工下一步自然应该来找漏网的我才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现在我们回到迦蓝城，反倒应该能躲过一时。而且我也想见识一下，那个能与魔神凯撒抗衡的钢铁凯撒。”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走吧。”
若湟的态度转变得让离空措手不及。事实上，离空的这个命令也是想测试一下若湟的话。对于这个“命令”，离空另有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