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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老顺与我(中)

那天响午,我和顺儿在楼梯上玩,阳光炙热刺眼,微风阵阵清凉,一切是那么的自然。楼梯下有个放农具的小屋,不能算是屋如洞般大小,那屋子黑黑漆漆的,里面放着犁头,铁锹等工具。顺儿他妈要下地除草,就从里面拉出了一把铁铲,只不过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不仅铲子被拉出来了,而且还有一条黄色的大蛇!这可把顺儿他妈吓坏了并大声尖叫,我和顺儿听到了立刻从楼梯上跳了下来,那蛇有两根手指那么粗,有小半米长,在水泥地上蠕动着,嘴里还吐着红信子。顺儿拿起木棍就要打蛇,结果被他妈拦住了,听他妈说这是一条家蛇很可能是哪位老神仙,便让我们去喊二奶奶,我以前听大伯说过那二奶奶神着呢,可以和神通话,就这事我想我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二奶奶急匆匆的跟着我俩来了,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缩在墙角处的蛇。顺他妈站在楼梯口吓的不敢看,我和顺儿也不敢靠近蛇,那二奶奶一步一步的朝蛇走了过去,那蛇也一个劲的往墙角上爬。忽然间,二奶奶站在了离蛇大概有一米的距离就停下了,那蛇也静静的望着二奶奶,这倒是惊奇的一幕!她弯下腰来对着蛇说,你是哪路神仙?那蛇还是不动。然后她又问,你是不是龙王爷?那蛇还是不动。听了这几句话倒是把我和顺儿乐坏了,这龙王爷何时变成了一条赖皮蛇了。二奶奶还是不服气就又问,你是不是虎子他奶奶?那蛇还是不动。这下倒是把我惹怒了,这蛇怎么能扯到我奶奶身上!那二奶奶说我奶奶是属蛇的,人老去后会化作一条蛇来到家里探亲!当时我竟然还不懂装懂的信了。现在想想,这是什么逻辑,纯属胡编乱造,与蛇对话岂不是对牛弹琴!后来二奶奶又反复问了好几次,把那蛇吓的围着墙角不停的蠕动,最后二奶奶就说了句这就是一条普通的家蛇!

切!我还以为真是什么神呢。中华民族的光辉都凝聚在神这个字眼上,不仅是人们心灵的寄托还是人们思想的囚笼。从原始时期再到奴隶社会然后是封建社会,都被神束缚着思想,我想问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如果有神,天灾就不会死人,人祸也不会发生!我相信人只有靠自己,命运并不是掌握在上帝或神手里,而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我们自己不断的付出努力才能改变我们的命运与生活。改革开放都几十年了,还有很多人没有走出封建思想的囚笼,这不是悲哀吗?我们敬神是基于中华民族的伟大传统,我们敬神又违背了这个时代伟大的开放精神,这真是的令人感到无奈的问题。而我们也只能在这个思想融合,精神重叠的多元化的时代里迷茫的前进着。

那二奶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那这蛇该怎么办?顺儿她妈说放走,可顺不干!既然不是蛇那就送它去见阎王爷!我和顺儿一人抄起一根大木棍,两面夹击。这蛇滑溜溜的爬出墙角钻到砖缝里,我和顺儿用棍子往里面捣,那蛇似乎也预感到了自己已身陷险境,非死即伤的境地而后就拼死一搏!张开了大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恶狠狠的向我们示威!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顺儿那可是遇神畏神,遇魔避魔,遇蛇就杀,走过路过一定不会放过的主!那蛇预感不妙,趁我俩说话间从砖缝里爬出,一溜烟的朝下水沟爬去。说时迟那时快,这蛇一进了下水沟岂不就消身匿迹了吗,顺儿甩手一块砖正准砸在蛇头上,那蛇头当即被砸扁了!蛇身在抽搐,就在离下水道不足半米的地方.这准头可不是白练的,这可是N条蛇的奉献才练就的!顺儿跑过去用手抓住蛇尾巴,摇摇晃晃的把它扔进了门外的水塘里。

第二天,一条死蛇浮在水面上。

华北大地的春天,来的比较晚。刚刚过完新年,这年味还未消大家就要在地里忙活了,忙活什么呢?就是抗击春旱,说白了就是浇地。漫长的冬天并没有走过,那遥远的春天还在往这边赶着,时间不快不慢,它俩就这样在这片大地上轮回着。田野被冻裂了,硬邦邦的土地被冻成一块一块的,河里的水早晨和晚上是结了冰的,只有响午的时候是泛着涟漪的。我家的地与顺家的地是挨着的,所以每到浇地的时候,我们总是一起浇的,那地里的麦苗都枯黄的,没有一点生机,这片土地有多久没下雨了,又有多久没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可这几年的冬天很难看到雪了。旷野上是悲寂的,是枯燥的,是没有活力的,被困住了的生命在冬末挣扎着:

春天啊春天

用你的手抚摸我冻伤的脸

用你的心解开这大地严寒

扫去往日的尘土

让欢愉的小草在风中狂舞

吹走如刀的寒风

让翱翔的小鸟在空中高歌

春天啊春天

我们都在等你

为何冬天还不走

为何春天还不来

一大清早,我和顺儿都还未起床,大人们就早早的把抽水泵等一切家伙什都拉到了地头。等我们醒来时,这水就源源不断的往地里送,地头上的丼从夏天的时候就枯竭了,所以现在都是用河里的水浇地,地头边的那条河里有好几个抽水泵,一连的抽了好几天如今这河里的水都明显减半了。

我和顺儿骑着破自行车一路跌跌撞撞的朝地里骑去,这浇地怎么能少了我们,每次浇地我们都要在地里呆着,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喜欢那里。在地头上停了车,顺儿他爷爷还有我大伯、父亲都在地里忙活,顺儿他妈和我妈就回家做饭,让我俩在地头守着操控着抽水泵的开关,这是个好活,轻松简洁不累!时近中午,地也浇了不少了,这河里的水也不多了!河东边的河段已经见底了,那水混的没有一处是清的,到处都是污泥巴,那里还围了不少人,顺儿站起来一看,那些人在捉鱼!我俩高兴的丢下机器,也丢下使命,一溜烟的跑了过去,人还真不少,都用铁锹在水里搅和,正所谓浑水摸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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