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身上传来的疼痛,让酒酒无法入睡。她只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忍受着那肌肤上传来的火辣疼痛。
门链响了,酒酒却没有一点力气去睁眼看。她知道他不会来到,他怎么会来看一个他从不曾喜欢的人。且还是一个渺小卑贱的宫女。
“酒酒?”榆中言看着躺在床上酒酒,好是心疼。这些天他忙着,要不是听起小四说他亦是不知道那微小的人儿遭受到了这般痛苦。接到他浮雪溟的传召,他片刻都不敢延误。却也还是来晚了,她已经伤痕累累。
那声音很淡,却亦是熟悉,酒酒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那站在床边的人。艰难的启开薄唇。“榆中言……”
“酒酒……你,你还好吗?”榆中言在床沿坐了下来,看着那很是憔悴的酒酒。
“恩……”酒酒眨了眨眼睛,颔首微低眉。
“酒酒……我”榆中言好是心疼的看着那床上的人儿,伸手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了一个小瓶。“我带了止疼药,你先吃一点。”
酒酒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点点头。吃了榆中言送到嘴边的黑色药丸。
“酒酒,其实……别怪皇上好吗?”是皇上让他来的,让他来看她。否则,这天牢岂是他想来就能来的了的。
怪?自己能怪他吗?自己能怪的只有自己吧。
看着那不说话的酒酒,榆中言取出药瓶为酒酒,摸撒藤鞭留下的伤口。“皇上有他的难处。酒酒。”
难处?是啊,我倒是忘了他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只在乎我们这般低贱的宫女。
安静的片刻后,酒酒薄唇微启。“你带我走好不好?”酒酒双眼朦胧的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龙轩殿,浮雪溟端坐在龙椅是,看着跪在殿下的人。
华宇峰跪在地上看着那高坐的人。“皇上,酒酒是无辜的,还请皇上明察。”
浮雪溟冷冷的眼神看着那跪在殿下的人。“你是如何知道。”
“酒酒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酒酒。”华宇峰的言语确定。
“相信!华将军相信一个卑贱的宫女?”浮雪溟冷冷的视线停留在了华宇峰的身上。
“是。臣相信酒酒。还望皇上明察。”浮雪溟就那样看着殿上的浮雪溟。
“不知华将军和朕的宫女是何关系,值得华将军这般袒护?”浮雪溟勾起了一抹笑意。
华宇峰看着浮雪溟的表情,停留了几秒钟,才回答。“臣不过是相信一名宫女是没有那般胆量去陷害贵妃娘娘。”
浮雪溟挑了挑眉。“酒酒的胆量,我想和酒酒关系不错的华将军因该清楚?”
浮雪溟的话中话,华宇峰倒也是听得明白。“酒酒却是没有理由去伤害贵妃娘娘,而将自己陷入不利。”
浮雪溟冷冷一笑,从华宇峰的身上收回了视线。“退下吧。”
“皇上!还望皇上明察酒酒之事!”华宇峰的视线紧盯在浮雪溟的身上。
浮雪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那跪在殿下的华宇峰。
“皇上……”华宇峰看着浮雪溟,本想在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出口,施礼退了出去。“臣告退。”
华宇峰的离去,浮雪溟睁开的双眼。看着那没有人的殿下。
“君兰。风刃。”浮雪溟的话音一落,凭空就出现了两抹黑影。
“在”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却是异口同声。
“风刃立刻前往丞相府,监视丞相府的一举一动。”浮雪溟走向了龙椅。
“是。”风刃的话语一落,人也就消失在了原地。
浮雪溟在龙椅上坐了下来,视线停留在手上那他一直带在身边的一根丝带上。那是酒酒最喜欢的,也是她一直用来绑扎发丝的。“君兰。你可有什么发现。”
“回禀皇上。君兰已经查明。”君兰那妙曼的身子提醒着那一身黑衣单梳青丝的人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女子。
“说。”浮雪溟的手收的紧紧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丝带。
“贵妃娘娘的毒药不是酒酒下的。”
听着君兰的话,浮雪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放在腿上的手明显的松开了些许。“继续。”
“贵妃娘娘的毒药是她身边贴身宫女所下的。前一日,贵妃娘娘确实召见了酒酒,但酒酒也却是不知贵妃娘娘怀有身孕。且,从贵妃娘娘毒药的残渣中并没有毒药的痕迹,只是打胎药。所以酒酒姑娘是无辜的。”
浮雪溟听着殿下的君兰的一字一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三令子。”浮雪溟的话一落地门外就进来了一名太监。
“奴才在。”
“传旨,斩了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
“是。”三令子的表情很是惊讶,却也没有多问,领旨退出了房间。他主子的决定都有一定的理由。
“下去吧。”浮雪溟揉揉额头闭上了双眼,靠着龙椅。
“是。”君兰领旨消失在了原来的地方。
浮雪溟睁开双眼看着手中的丝带,眼里满是歉意。“酒酒……”
榆中言看着酒酒那伤心的眸子,有些不知大该如何言语。
酒酒看着不说话只是给自己上药的榆中言,勾起一抹有些难看的浅笑。“让你为难了吗?”
“酒酒……”榆中言对着酒酒摇摇头,勾起一抹微笑。伸手,抚摸上酒酒那苍白的脸颊。
“可以带我出去吗?”酒酒看着那一直都很温柔的男子。
“酒酒,你的觉得你会后悔吗?”榆中言看着那苍白的下来,很是心疼。
后悔?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她想离开,她不想再呆在这个充满嫉妒、仇恨、无情的地方。
榆中言看着酒酒,那有些迟疑了的眸子。“酒酒,我可以带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酒酒有些不习惯那陌生的大掌的抚摸,传入脸颊的温暖。却也没有躲开,不知为何。
“这件事要让皇上同意。”榆中言看出了酒酒眸子中的异样,拿开了那抚摸那冰冷脸颊的手。
酒酒看着榆中言的那张也很是俊美的脸,迟疑了。他?会让自己离开吗?
“酒酒,其实皇上……”
“好,我答应你。”酒酒打断了榆中言的话,点头答应了。
榆中言还想再说些什么,视线停留在酒酒那张带着浅笑的脸颊上,没有开口。
夜里,似乎是四更天了。天牢门口响起了声音,那声音酒酒熟悉是他身边的三令子。
酒酒其它的倒是没有听见,听见的只有那几个字。“无罪释放。”
原来,他查出来了那下毒的人。是的,否则,他怎么会放自己出去。
酒酒被带出天牢还是很晚的时间,天空很是黑暗。回到住处,房间里面亮着灯光,显得有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