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了那酒楼,便往宅院走去。
那宅院位于蓟都东南角,这里是那蓟都最黑暗之处,瓦蓝勾舍、贩卖人口、谋财害命、鸡鸣狗盗之徒,比比皆是。每年开春,这里便异常热闹,来自各地的人,纷纷带着希望,打算来这里试一下,以便谋取富贵。
李廷坐在屋内,自打来了这蓟都,他这心总是放不下。心里焦急的等着皇宫召唤,还有那未谋面的皇帝陛下,这便焦急的走来走去。这里毕竟不是黎郡,那是自己的底盘,但有风吹草动,均有所察觉。在这蓟都,李廷那是毫无头绪。
“主公,那沈功功回来了,我等已递好名帖,正等着主公前去!”马忠在屋外小声的说道。
“带上几个人,穿便服,带好东西,与我前去!”李廷吩咐道。
“诺!”
众人身着便服,行走两里多地,终于来到那沈功功门前。
敲了敲门,不多时,便有一道尖锐似公鸭般的声音响起“这夜晚不睡,是谁来看咱家啊?”
“末将李廷,前来拜望!”
门缓缓打开,那沈功功瞅了下四周,“李将军深夜来访,快快请进!”
众人进了屋,沈功功与李廷坐于那里,给李廷倒了杯茶。“这深夜来访,不知李将军有何贵干?”
“公公明见。自那日匆匆分别,末将甚是想念,无时不刻的想来到公公面前聆听教诲。上次公公走的匆忙,在下也没甚礼物相赠,每每思之,深觉遗憾。这不,来到这蓟都,第一个便来拜望公公,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公公体,量在下一片赤诚之心,莫要推辞!”
说着,白毦兵拿来一个盒子,那盒子极其普通,便是那柳树制作而成。
沈功功皱着眉头,瞧着那个盒子,“李将军恁的见外,来便来罢,还带甚的礼物!”
这李廷不像是那不知趣之人,待咱家打开那盒子看看,如若能入的了咱家的眼,那边帮他一帮,指点他一二,如若不然,哼,咱家可不是要饭花子。
那盒子一打开,顿时教人眼前一亮,只见那盒子中间,安静的躺着一个极品羊脂玉做的散香壶,做工精致,惟妙惟肖,价值非凡。但见那羊脂玉,通体洁白无瑕,毫无瑕疵,如那凝练的油脂,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那沈功功眼睛一亮,拿起那羊脂玉,端详了好久,爱不释手,脸笑得如菊花般瞅着李廷,“李将军这便是客气了,你我乃是那君子之交,怎能送此贵重之物!”
“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公公莫要见外!”李廷抱拳道。
那沈功功恋恋不舍的盖上那盒子,小心的放到一边,笑着道:“李将军莫要客气,如有咱家能帮得上将军,但请开口,本公公定当尽心竭力!”
“怎敢劳烦公公。只是,末将奉旨进京,至此便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去做。陛下天威难测,末将惶恐之至,思来想去,也不见得有个办法,还请公公能帮忙一二!”说完便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此事易而。如今这朝堂之上,有一人,那是一手遮天,在朝中呼风唤雨,众人皆以他为首,莫有不从!”沈功功神秘的道。
“竟有如此人物,不知是那何人?”
“便是那丞相崔石,此人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他妹妹更是那宫中贵妃娘娘,权倾朝野!如若得到他的指点,李将军便可安然无忧矣!”沈功功笑着道。
“沈功功说的是,那崔丞相在下在边关也是闻名久而,兢兢业业、鞠躬尽瘁!闻言,此人有那上古名士之风,端的是让人神往!奈何,我一边关小将,渴求拜望,但是却不得门路啊!”叹了口气,李廷遗憾的说道。
“李将军不必担心,我与那丞相相交已久,这边与你写一封书信,你可带着它,前去拜望!”拍着胸脯,沈功功说道。
“如此,便有劳沈公公了,公公大恩,李廷拜谢!”
那沈功功写好书信,聊了一会,李廷便起身告辞。
第二日,李廷早早的便吃完早饭,领着董卓、高顺、马忠及几位白毦兵,来到了丞相府前。
李廷忙上前,拿出书信,交给守门护卫,并悄悄的递去了十两银子。“末将黎郡守将李廷,前来拜望丞相大人,还望军士为末将通报一声!”
那门卫不着痕迹的收起银子,“还请将军在此候着,丞相大人正在接见贵客,在下这便为将军前去禀报。”
众人这便在门口直直的站着,不言不语,好似雕塑般。路人纷纷奇怪的看着李廷众人,指指点点,暗暗发笑。
那太阳也慢慢的落了下去,却把那董卓气的火冒三丈,无处发泄。咬牙切齿,狠狠的暗道:崔家小儿,敢让主公与我等在此久后,等董某夺了那天下,割了你的头,诛了你九族!
月亮高高的挂了起来,天空中繁星点点,微风缕缕。
“哈哈,吴大人此去,好生治理地方,可莫要让万岁爷失望啊!”崔丞相笑着说道。
“恩相请留步,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以报皇上,和恩相知遇之恩!”只见那吴大人腰弯了九十度,拜道。
“咦,那边几人站那作甚?”崔丞相疑问道。
“禀丞相,这些人早晨投了拜帖,我等让他们回去等着,他们却不听,一直在这里等着。”
“可是那黎郡守将李廷?”崔丞相威严的说道。
李廷忙低头快走两步,待至五步前,叩拜道:“边关末将,李廷拜见丞相大人!”
崔丞相看了看天,看了看李廷,“随老夫来”说完,便背着手,往那府内走去。
李廷连忙带着众人跟了前去。
“不知李将军,所来何事?”崔丞相喝着茶,慢慢的道。
李廷忙拜道:“末将在边关,击破那东匈奴大军,偶然间得到一物,甚是奇特。末将身份低微,委实不敢私自收留,今日拜见丞相大人,愿献出此物!”
“甚么宝物能值将军如此慎重?给老夫看看。”崔丞相面无表情的道。
李廷连忙拿出一个盒子,古朴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那盒子,用价值万金的金乌木制作而成,表面不时闪过暗金色的光芒。李廷慢慢的打开了盒子,但见,比太阳耀眼的金色光芒从盒子缝中透出,不多时又变成蓝色,紧接着又变成紫色,各种颜色不时在屋内转换,顿时只感觉到了那仙境一般!
李廷跪倒在地,双手举盒,“此乃东匈奴上古之神,索伦的至宝!”
崔丞相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索伦的至宝!想着众多关于这个宝物神奇色彩的传说,不由的站了起来,上前把盒子拿了过去,恋恋不舍的盖上盒子,放在一旁。
“李将军,如何把这样的至宝,送与老夫?”崔丞相笑着问道。
“上古神物,有德者居之!”李廷拜道。
“嗯!”说完,便端起了茶杯。
“末将多有打扰,还望崔丞相见谅!”
“嗯,将军且回!”
李廷从丞相府出来后,回到宅院不远处,便带着众人去吃那饭食。三楼包间,众人大快朵颐。董卓边吃边道:“那老儿,待董某众军势成,必拿下此贼!”
吃完饭,李廷站在高楼之上,眺望远处夜空中的蓟都风景,只觉得这里毫无生气,犹如那一潭死水!
远处,一间偏远的阴暗破旧房屋院落内,十多个男子,用刀一刀刺死一人,便纷纷举刀向另一人杀去。
李廷忙唤众人看去,“那不是那日唱曲的小娘子么!”马忠看了眼道。
“几位,随某救人!”“是,主公!”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到底从不从我!”一旁的范爷,边咳嗽边目光阴冷,狠狠的说道。他身后有十几位拿刀的精壮汉子。
“有种就放马过来!”对面一个魁梧有力俊俏的男子,手中拿着刀,紧紧的把沈楚楚与那老汉挡在身后。只见他胸前伤口还未好,不时的渗出血渍。
“哼,不知好歹!明日,那臭水沟里,定当有一老一少两个尸体!而你身后那娇秀小娘子,在爷胯下承欢之后,便卖入那勾舍!范爷,说话算话!儿郎们上,除了那娘子,不留活口!”
顿时“叮当叮当”兵器相交声响起,那汉子抵挡不住,渐渐退后。只见那那老头被人抓住,挣扎不开,范爷上前,一刀下去,正中心窝,那老头登时便没了气。
“爹!”沈楚楚向前奔去,但是却被那汉子用手死死拉住!“楚楚,站在我身后,待我杀了他们,为你爹报仇!”
那汉子一分神,但见一道刀光闪过,暗道不好,肚子上被刺了一刀,顿时疼的拿不住刀,那刀“咣当”便掉了下去。那汉子捂着肚子慢慢倒了下去,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不要伤害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顿时牵扯到伤口,鲜血哗哗的流出。
那范爷便拽着那沈楚楚的头发,拽到了那汉子眼前,瞅着那汉子,“哈哈哈哈,你不是爱慕这小娘子嘛?得手了没?哈哈哈哈!”“畜生!放开她!”那汉子咬碎钢牙、目眦尽裂!
“范爷我过会儿便放了她!爷是那好人,在你死前,做件好事又何妨?便让你好好看看这小娘子,在爷胯下楚楚动人的模样,给你奏一曲委婉的男女合唱,你也算瞑目了吧!”便说变撕扯那沈楚楚的衣服,撕裂声和哭喊声响起,那汉子捂着肚子,倒了下去,流着泪,看着那眼前心爱之人在那里无力的反抗。撕心裂肺,便是那感觉吧。
只见那范爷一把拽起沈楚楚的泄裤,扔到了那汉子眼前。却只听“咣”的一声,大门被踹飞,把不远处三个喽啰撞得粉身碎骨,倒在地上吐着血。
惊得范爷连忙拿起刀,“范爷做事,是那个前来寻死!”咬着牙,转过身去,只觉得空气阴冷的犹如那寒冬腊月般袭来,一股死亡气息迎面而来。
“又是他!”范爷意识消失的时候,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众人上前,眨眼间,那几个拿刀的喽啰便纷纷倒地。
李廷走上前去,把那女子扶起来,脱下自己的衣衫,给她穿上,便站到一边。
那女子跪在那老汉的身前,晃着他,撕心裂肺的哭着。
“楚楚~~”微弱的声音传来,那汉子无力的向前伸出手。
那沈楚楚闻言,流着泪连忙跑去,握住那汉子满是鲜血的手,那汉子的眼睛便慢慢闭了起来,“三郎,你怎么样?你会没事的,你还要保护我是不是?你不要睡去,我不要你睡去!”那汉子的手落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那李廷众人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