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焱在第一个,也就是最惨不忍睹的“人”身下位置竟然发现了一个存储卡,像是手机或者MP3用的,加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把事情大致理清了。行车记录仪中,瑷瑾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后被两个人合力拖上车,司机立马开走。瑷瑾在行驶过程中一直没有清醒,也没人绑住她。到了山上有另一辆车和他们碰头,三菱吉普车上只留下司机和昏睡的瑷瑾,其他两个人都进到对方的车里了。不到十分钟,车里传来争执声,司机也下车去查看,瑷瑾有点儿清醒,但还是晕晕乎乎的样子,躺在座位上没敢动。对面车副驾驶位置上下来一个背着武士刀穿白衣的`??????忍者,随即被刚下车的司机拦住,两人开始比划起来。原先上了对方车的两个人见状也下了车,三个人都没有枪,一条九节鞭两个双截棍就是全部装备。忍者节节败退。驾驶位下来一个黑衣人,忍者立刻挡在他身前。黑衣人朝三菱吉普车开了一枪,三个人见势不好往车的方向跑,司机拖着瑷瑾就往外跑,跑在最后的被紧追不舍忍者一刀削掉了脑袋。再跑远的就看不到了。持枪的黑衣人坐回车里,一直没有行动。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辆越野车开过来,下来四个红衣忍者朝着瑷瑾消失的方向跑去。开始的司机浑身是血再次出现在画面里,他努力回到车上拿了什么,再往回跑,又消失了,不过应该是被那些忍者们解决掉了。又过了十五分钟,两个红衣忍者搀扶着白衣忍者出来了,看样子伤的不轻。殷焱又放慢了看,红衣忍者是带枪的,瑷瑾身上的枪伤有主了,那两把刀又是抢谁的?每个人背上都有刀啊。
文森克推着餐车进来:“小火火,要不要吃点,四点了,你午饭还没吃吧?”殷焱看了看餐车上的甜品,果断放弃了。文森克乐得独享,草莓慕斯、巧克力慕斯、甜甜圈、水果奶昔又吃又喝不亦乐乎。
“文叔,瑷瑾怎么样了?”
看着认真工作的殷焱,文森克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厚道,凑在殷焱旁边:“这不是刚醒过来吗,一直哭,说看到好多血,吓得不轻。小火火,你看什么呢?找着枪了?”
殷焱逐贞看着几个忍者,白衣忍者背的刀只剩刀鞘了。这么看来,人是忍者们杀的,应该和瑷瑾没关系吧。不过小丫头挺厉害嘛,竟然从忍者手里抢了两把刀。
“怎么样,弄清楚了?”
“人不是瑷瑾杀的。我再听一下这个,文叔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文森克一脸郁闷:“实话告诉你吧,你文叔是被你老爸派来替换你的。”
“爸找我有事?”
“不是!”,文森克觉得自己真的要拍桌子了,“你爸看我太闲了,你妈怕累着你??????”
殷焱‘哦’了一声,继续带上耳机。
“不是,小火火,我替你听,你快回你亲爹亲妈身边吧。”
殷焱专心听着,边听还边在纸上记。录音很短,不到十五分钟,录音质量很差,沙沙的,还有很多部分空白。
殷焱摘下耳机,文森克凑过去一看:“小火火,你这英语我看不懂啊?”
“文叔,我这是拼音,啊喔额伊乌吁(aoeeuv)”殷焱潇洒地把纸往兜里一塞,去找爸妈去了。文森克作为一个中英混血儿,感受到了来自拼音和字母的恶意。
殷焱让司机直接送他去医院,在楼道看到何,果断抓住:“何叔!”
“哎呦,小火,别吓我,年纪大了。”,何夸张的捶着胸口,殷焱不好意思地收手,“这么担心妹妹啊?”何一脸坏笑,“瑷瑾怎么样?”
“麻药醒了就一直哭,刚睡着。”
“伤口严重吗?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放心,有你何叔在呢,伤不是问题,子弹没打中要害,我就担心留下心理阴影,多跟她说话,别让她自己待着。我要去准备药,先走了。”
殷焱还没进到病房殷司就出来了:“什么情况?”“爸,你和日本人有仇吗?”
“日本人?”跟你爸有仇的多了去了,世界各地你想要那个国家都行。
“有一段录音,那个人好像姓赤间。”
“边走边说。”
“去哪?”殷焱难得一脸呆萌。
“回家,你妈一天就喝了杯咖啡,紧张的不行了,回家做点吃的。”
殷焱立马跟上,一个脑蹦从天而降:“你中午也没吃吧。”
不用想,文森克那家伙肯定带了一堆甜食,这小子,怎么连饮食习惯都遗传了自己?殷氏父子其乐融融地回家做饭去了。司机快速把父子俩送回家。殷司看冰箱里有满满的新鲜食材,脱了风衣挽挽袖子就去洗手,淘米,煮米饭,然后熟练地切配料,一连串动作看呆了殷焱:“没见过我做饭啊?”殷司好笑地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儿子:小样,你要学的多着呢。殷焱也洗手帮忙,“糖醋排骨,炒油麦菜,清蒸鱼,鱼香肉丝,皮蛋瘦肉粥,你还想吃什么?”殷司嘴里说着手也不闲着,刀法一流,葱丝,姜丝,干辣椒丝,排骨先用热水煮一下去腥,鱼先腌着。
殷焱洗着油麦菜,“没意见。”老爸什么时候练就了好厨艺?
“要不是怕你妈上火就做水煮鱼了。”
“那你还做鱼香肉丝。”
“你妈爱吃川菜,口味重,淡的也就吃清蒸鱼和炒青菜了,洗好了没?洗完了去剥皮蛋,再去剥头蒜。”
殷焱任命地洗菜、剥松花蛋、剥蒜,殷司切了些火腿,先把皮蛋瘦肉粥煮上,又炖上排骨,然后热油,爆香,嫩汪汪的炒油麦菜和热辣辣的鱼香肉丝先后出锅,清蒸鱼也上锅了,殷司开始调糖醋汁和鱼汁:“去洗水果。”。
一个小时后,殷司殷焱每人提着两个大号饭盒回到医院,苏晴已经趴床边睡了。殷司和殷焱把饭放在休息室茶几上,关门,殷司把熟睡的老婆抱到茶几边的沙发上。饭盒打开后,满屋芳香四溢,苏晴迷迷糊糊的闻到鱼香肉丝、糖醋排骨???“好香啊???老公?”原谅她表情呆滞,但是???“你回去做饭啦?!”吃货腾得起来叉起食物就往嘴里塞。
“对啊,某人竟然不赏脸的睡着了。”嘴上说着,还是很诚实地去给苏晴倒水。
苏晴哪管他说什么,早就塞满嘴说不了话了。殷司殷焱笑笑,也开始吃饭。这顿饭吃的真快,也真干净,三个人都饿了一天,早餐早就消化光了。
啃着大苹果,苏晴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老公,到底是谁干的?”
“我一直在医院,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殷司想逃避责任。
“小火肯定向你汇报完毕了,你就别‘谦虚’了”‘谦虚’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吃饱了脑袋也灵光了?”殷司还顺手摸摸苏晴的头,然后敏捷的后仰,躲过一记右勾拳。
“算了,你能处理好。”殷司工作上的事,她也帮不上忙,殷司知道她知道了也是干着急,即使事态严重在她面前也云淡风轻,因为他总能化解掉所有的麻烦。
殷司确实开始行动了,不过不是通知宫峻和卫砺,而是北门,北门芦江(肜剡)。如果肜剡能带领北门度过难关,他就会考虑更换合作方式了。
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个梦,但是自己身上伤口和针管的痛感又告诉她那血腥的场面确确实实发生过。在鬼屋,背后有人一下子抱住她,胳膊一麻就晕倒了,再醒来就在躺在车后座上,昏昏沉沉地连手都抬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有个人把她从车里拖出来和另外两个人带她跑,那个白衣人一直追,还扔了一把刀,砍掉了和她一起跑的一个人的头,溅了一地血,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好像一下子胆子大了,捡起刀就扔回去,竟然中了,砍在他大腿上,那个人慢了好多,可能是知道追不上她,他又扔一把刀,这次直接扔到她腰上,她当时并不觉得疼,她就拔出来了。后来一群红衣服的一直追她,她见人就砍,抢下他们的刀,后来看到有人拔枪,她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扑了上去,要把枪夺过来,结果被打中了。腿上火烧火燎的疼,她倒向一边。那些红衣忍者可能以为她死了,转而去攻击其他人,然后她就不记得什么了。但是她总觉得,从前,一定发生过什么:她在荒郊野外被人追,她拼命跑,眼前飞快闪过的景物,还有满地的鲜血和哀嚎。瑷瑾又想起一件事:为什么,我对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我弹琴,唱歌,做点心,甚至打架,好像都有过,尤其是在抢枪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和胆怯,熟练的就好像做过无数次。但是那时我在哪?身边的人是谁?我甚至对于所谓的爸爸、妈妈、哥哥,一点记忆也没有,妈妈好像对我的过去有意无意的回避,在那个所谓的家里没有我的一点痕迹,爸爸妈妈床头的全家福只有哥哥,家里一张我的照片也没有,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而来?又要到哪里去?
“See·Me·Fly,I'm·Proud·To·Fly·Up·High,不能一直依赖,别人给我拥戴。Believe·Me·I·Can·Fly,I·Am·Singing·In·The·Sky,就算风雨覆盖我也不怕重来。”瑷瑾轻轻哼着,嘴角上扬,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脸,一闪而过,那个教她的人绝对不是苏晴,她是我真正的亲人吗?瑷瑾尽力去回想,面貌还是不清晰,“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