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爱卿要举荐何人?”汉灵帝见赵温是唯一没有举荐自己一系的人,心中也是有些疑惑,赵温没有对于自己有利的好处参与这件事从中支持,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但估计也没人敢打死他,敢打他的人都不存在。
赵温摇了摇头言道:“臣举荐之人与司徒大人举荐之人是同一人,老臣举荐方离可为西园总校尉兼西园校尉之职,现如今谁人不知此人的声名,如陛下不重用,必当遭天下人士人谴责,而陛下乃万世明君,想必陛下也知晓老臣的忠心。”
汉灵帝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要说哪个当西园总校尉,自然是朕的心腹最好,而如果是朕的女婿那朕就更加放心了,原本最先开始是想把总都督的位置让与张让等人,皇后的大哥何进来担任总校尉,来予以制衡。但何进是外戚,远远不如自家女婿,当朝驸马。然而袁槐却是出言反对道:“司空大人所言差矣,他方离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要说忠于陛下,我袁家四世三公,其心可鉴,当以袁绍为西园总校尉。”
而张让也似乎看的明白了,说来说去都在这争西园总校尉之职,可是总都督却硬是没人争,看样子是给自己的好处了,嘿嘿,这事倒也有趣,我不妨允了,接着看戏。这时,张让起到好处的言道:“老臣觉得西园总校尉之职可以再议,这西园总都督的位置还是早早定下的好,毕竟是节制西园兵马的都督。”
汉灵帝闻言连道大善,询问其谁人可当之后,张让言道非陛下心腹不可胜任,老臣推荐蹇硕,定可让陛下高枕无忧。
群臣皆是反对,王允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老臣反对,总都督还是由大将军何进为好。”
袁槐和赵温连连称善,不过也出言道:“虽然蹇大人胜任不了总都督之职,但这上军校尉非蹇大人莫属。”让张让顿时冰冷到极点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上军校尉,那么自己等势力手中也有了军权,对大家都有好处,总都督大将军何进空挂着大将军之职,一屠夫尔,怎能斗得过老夫;西园总校尉说白了也就是好听一点,还不是一军校尉,给了王允这老狐狸也无妨;袁术袁绍担任两军校尉也并无不可,赵温这老东西倒是帮了袁槐一个大忙,并没有推荐其人,既交好了袁槐,又让王允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这老狐狸才是真的赚到了。张让心中思量不已,最后也并没有在从中作梗,默默的认同了此事。
汉灵帝见此心中也顿时明白了为何会是这样,外戚大将军空有大将军之名,实无兵权,在这眼前的一切汉灵帝已经知晓了王允突如其来之计,借此交好外戚何进,予以兵权,自家女婿也可管制兵马,张让一直想要染指兵权就允了他。蹇硕虽是上军校尉然也只是一军,然还有张让等的帮忖,何进与吾女婿一同制衡势力最为强大的蹇硕,以形成平衡之势,妙妙妙,司徒当是吾之子房也,连不稳定因素都将此抹杀了,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好啊,好啊,而袁槐这老狐狸也平白得了两军,就算总校尉没有得到也会忍下这口气接受了,而赵温看起来没有得利,但却是三方交好,明面上获益最大,但是暗处中获益最大的乃是朕啊,哈哈哈哈,有司徒老大人在,朕一定会重新得到权力,看司徒老大人的样子显然是与那方离也有一点亲,当为吾的绝对心腹,可信之,可予权,那么赐婚要不要在现在的时刻发出呢?想到这里汉灵帝给王允打了打眼色,只见王允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后直视汉灵帝。
汉灵帝龙心大悦,突然大声道:“让父,宣旨。”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张让和群臣错愕不已,不知道汉灵帝突然发哪门子疯,当然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群臣之中除了王允都看向张让。张让不敢大意,躬身询问道:“不知陛下要宣何旨?”
汉灵帝一急,言道:“让父,你看朕跟让父的灵儿都多大了,也是该找个好人家了,朕看这方离不错,对朕忠心,也是并州名士,连王司徒等大臣都盛赞不已,你看朕的提议如何,灵儿和方离就在今天定下婚约,择日完婚,如何?”
张让闻言大惊失色,这怎么可以,不行!可是看到汉灵帝此刻的表情,又听到朕跟让父的灵儿,莫名的踌躇不决,又想起了自己还没走上这一条不得不走上的道路之前,与效忠汉灵帝君臣和谐的时候,想起那个心思纯净的孩子,心中也闪过一抹柔色。
想起在助汉灵帝平压战乱中找到的灵儿,而灵儿则是自己亲手救下的,当时只是突然不忍那双满眼恐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她,终于还是自己的良心占了上风,而陛下又因为一见如故的感觉心血来潮之下尽然准备收她为义女,而咱家为了让灵儿更讨陛下喜欢提出了以血相融来表达陛下对灵儿的情谊,可是哪里知道灵儿的血液尽然真正的与陛下的血液融合起来,陛下大惊失色中,紧紧盯着灵儿半响,突然失声痛哭,口中不时的叫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同时仅仅抱着灵儿大喊吾的孩子,随后在自己不解之下,陛下才道出缘由,原来是陛下在入朝之前一个临幸的女子,估计是她为陛下诞下的女儿,而当时正准备入朝即位的汉灵帝则是不知道这个女子已经怀上了自己孩子,更是为灵儿取下刘灵之名,字仙儿,以自己的帝号中的灵取为名以示自己的喜爱,而字仙儿则是祭奠怀念她的娘亲。
灵儿因为是自己救下的她,在灵儿心中自己也是一个大英雄吧。开始还非常害怕,沉默不言,在自己的和颜悦色的宠溺下,灵儿渐渐习惯了现在公主的生活,对自己更是亲如家人,曾气呼呼对陛下言道:父皇不也是称让爷爷为父吗,我怎么不可以这么称呼了。当时的张让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得不走的道路,与汉灵帝分道扬镳,可是心思纯净的灵儿却是给了张让心中莫大的温暖,忍不住当场泪湿眼底,汉灵帝见张让尽然当场哭了,心神震动,没想到女儿跟张让感情如此之深,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也不在阻止刘灵的叫法,自此张让更加宠爱刘灵,请求汉灵帝赐刘灵万年公主的称号,可叹张让是多么喜欢刘灵这个宛如亲生的公主,然这却只是张让和汉灵帝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哪怕是另外的常侍,再忠心自己的大臣都不曾告知,所以才有了汉灵帝这一幕真心的表情。
张让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就是自私的人,不然我怎么会背叛我效忠的陛下,至于自己阵营的其他常侍,为了咱家灵儿的幸福,咱家这次对不住你们了。
只见张让深吸一口气后,脸色很是慎重的对汉灵帝躬身一礼道:“请陛下宣旨,宣方离此人觐见,老臣与陛下一同为公主殿下看一看这方离方子进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是不是性格温润如玉,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俊杰,是不是有真才实学,是不是忠于陛下。”
此言一出,朝臣皆惊,仿佛看到了陛下刚刚登基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全力支持汉灵帝上位平乱的光辉时刻,连汉灵帝都是面色一震,心中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以前一阵身为男儿的豪气充斥在心中,雄心壮志只有眼前之人可以认同理解。但是很快汉灵帝面色一变,因为张让把忠于陛下是放在最后的,但却是表明了自己对于刘灵的终身幸福的重视,将一个人的品行放在了最前面。
汉灵帝心中一叹,想起以前的往事沉默不语,为何你我君臣相知,却在平乱以定的前一夜性情大变,最终走上这权臣之路,如果是担心功高震主,就凭你的功勋,对朕的忠心,对朕爱女如亲生女儿一般,朕也不会将你怎么样的,你为什么就是要走这样的一条路。到此刻,汉灵帝心中已经在滴血,在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群臣心思各异,都在猜测为何突然会画风突变,怎么一说到万年公主的婚事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张让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群臣是这个颜色,连另外的常侍也有些不理解,不过还是很相信自己宦官一系推出的领袖,也就没有出声反对。
袁槐此时坐不住了,万年公主刘灵谁不知道是陛下的心头肉,可以说是最为宠爱的公主,远胜其他公主甚至是皇子,刘灵面容倾国倾城,性子虽有些顽劣却似孩子气一般,在众位大臣见过一次后心中都非常喜欢这个小嘴抹密一般的小公主,可以说不止是袁槐见过,三公和一众重要的朝臣都是见过的,无一不是都表达出自己非常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公主,希望能够得到汉灵帝的垂青,而袁槐自然是想要袁绍当上这汉朝驸马,至于为什么不是嫡子袁术,谁知道呢,只有袁槐自己知道。
“陛下,老臣对于此事绝不赞同,想我袁家四世三公都没有得到陛下如此恩宠,陛下连见方离一面都没有见过,就将公主殿下下嫁此人,老臣绝不赞同,老臣倒是有一位合适的人选”袁槐急忙站出身,躬身一礼,向汉灵帝进言道。
张让见状心中不屑,但是强大的怒火却随之而来,我的灵儿公主岂是你袁家两个恶名昭著的子嗣能够染指的,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跟方离这个有才华有名声的人比起来简直猪狗不如,也敢进言!袁槐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太多的因果,因此尽然无意帮了方离一个大忙,让张让更加倾向于方离,挥手大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想推举袁术还是袁绍?袁术为了青楼女子尽然败坏袁家风气,强行命令醉仙楼,此事洛阳皆知,你敢举荐此人!简直是大胆至极,如果是这般,下臣定要举报你一个大不敬之罪;而袁绍,我张让第一个不同意,别以为我张让身在皇宫服侍陛下,不知洛阳城外袁绍的风流事迹,与之狐朋狗友经常出入风月场所,声色犬马,甚至还做了抢亲一事,只是为了一观新娘子的面目,甚至还欲行不轨,被人发现,因报出你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号,才没有将他打死,照下臣看来此人没死,简直是祸害,你难道要将此人举荐给陛下?”
袁槐闻言吓的魂不附体,急忙跪下言道:“陛下,不可听张让的离间之言啊,他之言除了袁术确有其事,袁绍一事皆是一派胡言,望陛下明鉴啊。”
可是迎来的却是汉灵帝的暴怒,他是绝不会再灵儿的终身大事上欺瞒与自己的,他的确是走上了一条与自己为敌的路,但是灵儿不止是自己的心头肉,同时也是他张让的心头肉。因为曾经的一个不开眼的宦官一不小心将灵儿轻撞到了池塘中,在此后灵儿还患上了风寒,在自己得知之前,张让便大发雷霆,下令将那个不开眼的宦官绑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小宦官背后的大人物,令其将鹰犬连同那个小宦官一同装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笼子中,一直关了将近十天左右,而那个小宦官的下场自然是凄惨无比的,身体被鹰犬啃食,惨痛而死。然而张让见其尸体并没有解气,亲自出手将之五马分尸,并且暴尸与皇宫之中,并且严令任何人不得乱语,并且要阻止公主殿下不要来此地,其他宦官内侍自然是吓的魂不附体,看见这般阵仗,谁还敢去拦这位公主殿下,不过因为万年公主刘灵性子温和又孩子气的她心底善良,一听自己路过此地,他们会有杀身之祸,犹豫了片刻也没有为难他们,从此再也没有走过那条路。而此事还是后面张让还严令皇宫中人:万年公主是大汉的万年公主,谁敢不敬,轻者诛族,重者诛九族!
而大臣也开始认为万年公主才是刘宏心中最爱的子嗣,可是直到刘宏很久之后看到宦官等内侍看向刘灵的眼光眼中带着惶恐之色,才出声询问,毕竟在刘宏心中自家灵儿谁不喜欢,尽然有人害怕,简直不可理喻。直到后面才知道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暴怒的汉灵帝抓起桌前的玉玺便向袁槐砸去,袁槐眼见玉玺向自己头上飞来,却也不敢躲避,只见汉灵帝气势暴增,隐隐带着龙威龙吟之声咆哮道:“朕当然要明鉴,你个混账东西,枉自称四世三公之家的家主,你就是这般对朕忠心的,你就是这般给朕举荐西园校尉之职的人,简直是欺君罔上,朕不砍了你这个混账东西,朕对不起仙儿,对不起灵儿,御林军何在,来人,给朕当场砍了这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