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飘飘,姿态如此美妙,落在文丑眼中,却似索命的符咒!
那十几名跟他一起来的士兵,就在黄尚挥出羽扇的一刹那间,颈间都被这雪白羽毛穿透,仰天倒地,霎时便横尸书房之中。
看着黄尚再度冷笑挥扇,另一枚羽毛自羽扇上飞出,直刺向他的咽喉,文丑心胆俱丧,拼命向旁一挪,被那羽毛刺在右肩上,“笃”地一声,羽尖深透肩骨,右半身彻底失去了知觉。
他心知不妙,扭头跌跌撞撞地逃出书房。黄尚大步追来,那少帝却木然坐在书房内,目中无神,便似没有看到这一屋的鲜血尸首一般。
文丑疯狂地逃出书房,只觉眼前发黑。突然看到自己的主公带着逢纪、颜良、高览,率数百兵丁杀进来,不由大喜,狂呼道:“天子是假的!他的手……”
话未说完,文丑便狂叫一声,眼神突出,扑地而死。在他的背上,一枝雪白的羽毛端端正正地插着,上面的绒毛随风飘动。
袁绍与部众大惊,颜良更是与文丑亲如手足,见而心肝俱裂,惨嘶道:“贤弟!”
文丑倒地,露出后面一个人来。
那人相貌俊秀,颌下微须,头戴纶巾,手执羽扇,身披鹤氅,满身是血,站在书房门口,望着袁绍诸人,微微地冷笑。
逢纪面色大变,指着他喝道:“黄无量!难道是你亲自出手,杀了文将军?”
黄尚并不答言,只是冷冷一笑,挥出羽扇,那扇上立时飘出十数枝雪白羽毛来,便似利箭一般,电射向诸人的咽喉!
逢纪还未等到他的回答,便在咽喉中了一羽,只觉颈间剧痛,眼珠登时突出,荷荷叫了两声,仰天倒地而死。
颜良见兄弟被杀,愤而欲死,正要冲上去与黄尚拼命,忽见羽毛射来,心下一凛,慌忙挡在袁绍面前,举刀拨挡。虽拨开了两支白羽,却被十支白羽深深地钉在额头、身上,直透手臂、内腑、脑髓,仰天大叫一声,向后倒去。尸体“砰”地一声摔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犹自死不瞑目。
高览见了文丑死状,早在防范,见白羽飞来,挺刀便挡,当的一声大响,羽毛尖端刺在刀身上,手中刀刃颤动不已,那一羽之威,竟远胜弓箭。
袁绍被颜良挡在身前,救了一命,看着颜良的惨状,吓得面无人色。忽听侧面有喊杀声震天传来,转头一看,见程普领江东军自侧门杀进皇宫,心知大事难成,拨马便逃。
高览见状,立刻喝道:“保护主公!快撤!”拨马追随袁绍逃去。
便如潮水退去,袁绍部下军兵立即掉头狂奔,霎时便已在很远之处。
黄尚那儒雅的脸上杀机毕露,再挥扇去射袁绍,却已射不出白羽了。
他在街上,与鲍信的部下一番血战,斩杀了百余名弓箭手,自己却也在乱箭第一通齐射时便中了几箭,被射坏了电波发送器,恼得他一通大杀,若不是鲍信跑得快,连命都要丧在他手。
无良智脑杀了一阵,心中想起少帝在宫中,必然会被前来求见的袁绍袭击,心中焦虑,便迈开大步,穿房越脊,直奔皇宫而去,刚好赶得上文丑斩了少帝手臂,看出他是机器人,便斩了屋中众军灭口。
他一连杀了百余人,虽不疲惫,扇上白羽却已用光了,此时要射袁绍,再也射不出来。
看着袁绍拍马便要逃出宫门,无良智脑冷冷一笑:难道便让这反贼逃出宫去不成?
他举起手中羽扇,眼中杀机暴射,奋力一甩,那羽扇便似利箭一般,向前飞射而去,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宛若风车,边缘处,锋利如刀!
高览一边逃,一边回头看着后面的程普,忽见黄尚掷扇,大惊失色,挺枪去挡在袁绍后面,却赶不及那扇快速,只在扇面上戮了一枪,将它打偏了几分。
袁绍正在拍马狂奔,忽听身后风声响起,大惊欲躲,却已赶不及,被那羽扇重重地斩在左肩,直切进去。
扇面如风般旋转,血花飞射。连肩带臂,被锋利的扇缘整个切了下来,砰地一声,从袁绍身上脱落,跌落尘埃。
那扇斩了袁绍的左臂,去势未停,向前飞射,切断了袁绍战马的左耳,一直射到大开的宫门之上,咚地一声,射进里面,深入数寸,兀自颤动不已。
袁绍大叫一声,扑在马颈上,当即便晕了过去,狂喷出的鲜血将战马大半个身体染得鲜红。
战马狂嘶,负痛飞奔,霎时便奔出宫门,直向南方驰去。
袁绍部将韩猛打马如飞,拼命地追上去,拉住缰绳,让那惊马停下,慌忙抱了袁绍下来,替他包扎伤口,见袁绍面白如纸,心知此间不可久留,否则必然有杀身之祸。
他与高览商议一下,便带军向东方逃去,直奔洛阳东门,便要在城门司马崔烈的帮助下,逃出洛阳,以救众人之命。
昏迷中的袁绍躺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颠簸,浑身震动不止。
高览在车中抱紧主公的身子,满面愁容,心中忧虑恐惧交集,不知道主公和自己还能不能有命回到远在冀州的大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