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素素见这三寸小仙童吃东西,又是吃惊又是好笑,看了一阵,也随着封沙一同吃起了饭。
饭后,无良智脑躲起来,封沙唤了婢女来收拾碗筷去了。
天色已黑了,婢女点起蜡烛,恭敬地行礼,退出房间。
无良智脑跳出来,拱手嘻笑道:“老大,你们是新婚燕尔,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一夜快活,早得贵子!”
封沙也不多说,拎起他的脖子,打开门便踹出去。樊素素在一旁看得又羞又笑,这才明白,新婚之夜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红烛摇曳,封沙缓步走到樊素素面前。那新娘仰头看着自己新婚的夫婿,想起自己已经将终身托付给这英伟男子,不由心中喜欢,满面羞喜之色。
二人解衣就寝,封沙见她只穿着小衣钻入被中,冻得浑身颤抖,粉腿玉臂露在外面,甚是诱人,不由心中升起欲火,却怜她身子娇弱,便不再与她共赴巫山,只是将她搂在怀中,用体温为她取暖。
樊素素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暖和过来,白玉般的肌肤上的鸡皮疙瘩渐渐消退,抚着他的伟躯,心中也有些动情,却害怕昨夜那剧烈的疼痛,不敢对他进行挑逗。
天色虽已黑了,二人却睡不着,只是相拥相偎,一同说些闲话。
樊素素问起他在南方游学多年后,一路如何回来,是否经过盘查,封沙淡然道:“我骑着马回来的,一路上见过许多士兵,守在各处要道盘查,道是要捉拿邺城来的刺客。”
樊素素抱住他的玉臂一紧,微微有些惊慌,颤声道:“他们要捉拿的,可是洛阳的建威大将军、武威王刘沙?”
封沙听她声音中似乎颇有情意,心中一动,“嗯”了一声,淡然道:“你知道刘沙这个人?”
樊素素稍稍沉默了一下,垂首答道:“夫君说笑了,朝中武威王威震天下,天下无人不知,妾身虽是女子,也早闻其名。”
封沙沉吟道:“我虽然在外飘泊许久,但也知冀州新立了陈留王为天子,你怎么还称洛阳刘沙为‘朝中武威王’?”
樊素素叹道:“夫君久未还乡,自然不知。冀州虽是由大司马袁公兼领冀州牧,拥立了陈留王为帝,但我真定各大族,却未必便是真心拥戴大司马的。”
“这话怎么说?”封沙淡然问道。
樊素素将俏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沉思道:“夫君可知前日洛阳朝廷下了诏书,声讨大司马与关东诸侯么?”
封沙点头道:“我知道。”
樊素素轻声道:“那诏书中,道是大司马与陈留王密谋叛乱,还诬称天子本是他人假扮,罪大恶极。我真定大族,不解其中真相,只是疑惑而已。但前些日子,朝中传出消息,天子已在洛阳朝堂上滴血认亲,本是太后亲生,与万年公主同是先帝骨血。众臣都是亲眼所见,再无虚假。因此本地大族,虽是表面承顺大司马袁公,实际却都冷眼旁观,训练家兵,以备不时之需。”
封沙眼中微有惊色,他虽知关东百姓都对管辖各州的诸侯颇有微词,却也不知地方大族也是与袁绍等人面合神离。
樊素素见他不了解冀州现状,便细细解释道:“武威王自奉天子还都以来,掌握朝政,待洛阳、长安百姓甚是仁德,减役减税,还令军兵屯田,以解百姓重负。因此冀州百姓,大都想着要背井离乡,去关西投奔武威王,以解饥荒之苦。前些日,在关东诸侯未叛之时,朝中黄丞相已经命迁关东数十万百姓入关,那些人大都是在关西屯田军兵的亲属,现在已有信传来,他们都能吃上饭,还有自己的土地,因此本地饥民,甚是羡慕,只恨当日自己未曾一同前去投奔大将军。现在虽有人想去关西,却被袁公派军兵一路拦阻,不能成行。”
封沙一挑眉毛,微惊道:“关东百姓,都是这样想去洛阳么?难道他们不怕那刘沙恶名昭彰?”
樊素素一闻此言,立即自他怀中抬起头,微微涨红了脸,仗义执言道:“夫君说哪里话来!武威王仁德之名,布于天下,虽有小人构陷,又怎能污他清白!当日他孤身入宫救出太后、天子,折了董贼锐气,又护送太后天子前往西凉,合并韩公、马将军部下军兵,又收伏了羌人,率领勤王之师,一路东进,陕西百姓,无不欢欣迎接,只以数万之兵,便夺下长安、洛阳,势如破竹,独力射杀董卓,力斩吕布,这是何等的英雄豪杰!智勇仁德兼备,天下英雄,岂有第二人想?妾身此生,只愿夫君能投到武威王帐下,助他平定天下,妾于愿已足!”
封沙见她微带一丝稚气的小脸已然涨红,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淡然道:“你……好象很看重他?”
樊素素脱口道:“这是自然!他那般英雄人物,妾又怎能不……”忽然自觉失言,忙收住口,缩在封沙怀中,怯生生地仰头看着他,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对那武威王的倾慕之情。
封沙微笑道:“纵然是武力甚高,又有何用,孤身入冀州,还不是被冀州军兵追得四处躲藏!要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便会马失前蹄,被人所擒。”言下微有叹息之意。
樊素素听自己夫君贬低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为武威王担心,轻咬樱唇,低声道:“你看他们能捉到他吗?过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离开冀州了吧?”
封沙淡然道:“天罗地网,他能逃到哪里去?现在各处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应该是还在冀州。一不小心,便会被袁绍部下捉住,有死而已。”心中也有些忧虑,自己若被重兵围住,还有希望冲杀出去,若那些敌兵寻到这里,自己又怎么在乱军中保护她周全?
樊素素娇躯剧震,失声道:“不会!他英雄盖世,就是西凉猛将董卓、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失陷于小兵之手!”
封沙见她反应越来越奇怪,心下暗笑,便扳过她的香肩,凝神看着她的美目,沉声道:“你好象真的是很关心他?”
樊素素听他语中似有隐意,不由大惊失色,颤声道:“夫君说哪里话来,妾与他素不相识,怎么会关心他!”
封沙听她这么说了,却不肯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樊素素见他表情奇怪,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害怕,生怕他便生气不理会自己,只得解释道:“妾身只是听说他英雄了得,率军突入洛阳,独力斩了董卓、吕布,又杀了曹公帐下两员大将,就连河北名将颜良、文丑也死于他手,想他不会败于小兵之手罢了。”
封沙虽不想贪无良智脑之功,却也不说破,只是微笑道:“原来如此。你在闺阁之中,听到他的英雄事迹,便暗自喜欢他,是也不是?”
樊素素被他一言道破心事,惊得花容失色,待要分辩,却又无从辩起,只觉自己竟然喜欢上了夫君之外的男子,大是不该,不由羞惭无地,将头伏在他怀中,呜咽哭泣起来。
封沙搂紧怀中这香软娇躯,微笑道:“你不觉得他是叛逆之臣,好色之徒,因此而鄙视他么?”
樊素素嘤嘤啜泣,虽然再想为那武威王鸣冤,却又道夫君必然已生妒意,不敢在夫君面前说半句他的好话,也只能哭泣而已。
封沙见她模样,不由心生调笑之意,轻抚自己的新娘那温润香肩,微笑道:“若不是我赶着娶了你,只怕他知道了你如此美貌,说不定便要来迎娶你了!”
樊素素被他道破了自己婚前的梦想,惊惶不已,连忙抽泣道:“夫君说哪里话来,妾身不过是真定大族之女,想那武威王手掌重权,权倾朝野,更兼英雄盖世,天下共相敬仰,所娶之女,必然是皇亲贵戚,或是洛阳的大姓高门,妾身哪有福份去嫁那武威王?”
她话一出口,再掩口已是来不及,惊觉自己已将婚前自怨自嗟的心思吐露出来,对丈夫甚是不敬,不由得伏在封沙怀中大声哭泣,羞愧已极,恨不得死在他面前。
封沙微笑着,抚摸着她的一头乌发,道:“不要如此,你喜欢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何况你那时又不认识我,只是听了那人薄有勇名,便有些喜欢,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樊素素听到他贴心之言,心中感激,哭泣道:“夫君,素素自嫁你以来,便将一颗心都付与你,此生必奉夫君为主,再不敢有别的心思!那武威王虽然身份显贵,妾也不是攀附权贵之人,他死也罢活也罢,妾身都不放在心上了!自今而后,妾再也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只求夫君原谅妾身不恭之罪!”
封沙心中好气又好笑,若自己真的被袁绍部下军兵杀了,难道她不会流泪不成?
好笑之余,他却又有些感动。她话中之意,一听便知她从前常为自己这洛阳武威王而哭泣,这少女伤春之情,也甚是无奈。
他心下也不把这等赌咒发誓当真,只是低下头来,在她如雪般的香颈间轻轻咬了一口,略作她为讨好夫君而抛弃自己的惩罚。
樊素素见他有了动作,只道他欲心又起,想起昨夜欢乐之中的剧痛感觉,又惊又怕。转念一想,若不将这英武温柔的夫君侍候好了,只怕他心有芥蒂,将来必然不会真心待自己,那自己便不如死了才好。若自己真的被他休了,哪怕奇迹出现,将来又被那名扬天下的武威王娶去,也必然不及夫君这般贴心,自己只能郁郁寡欢,终此一世。
想到此处,她把心一横,不顾身体受创未愈,便用颤抖的手除去了封沙的内衣,自己也脱光小衣,露出如玉般的娇躯,颤抖着将身体向封沙凑上去,香唇吻上了他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