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貂蝉独自坐在新房之内,心中怦怦乱跳,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她的身上,穿着大红的新嫁娘的衣裳,绫罗绸缎,华丽至极。
屋子里,也是张灯结彩,到处张贴着大红双喜字,一副喜气洋洋的情景。虽然未曾行过婚礼便将貂蝉换了衣服送到这里,但这不过是纳妾,也用不着怎么隆重。
几个婢女在一旁服侍,待得没有什么事了,便行礼退出,只留貂蝉一人,在屋中新床上坐着,心乱如麻。
红烛摇曳,貂蝉默默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屋中充满喜气的布置,恍若梦中。
就在昨夜,她刚经受了那冷酷男子疾风暴雨般的残酷**,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还未消退,今天晚上,她就要另换一个男人,受那一脸奸笑的奸相凌辱!
想到这里,貂蝉心如刀割,贝齿狠狠地咬住嘴唇,直到一股咸咸的血流进口中。
这二贼,一般的好色如命,别看那奸相一副儒雅的模样,谁知道他会不会象那武威王那样,甚至比他更加残暴地**自己的身子!
想到那英俊无双的冷酷男子,貂蝉的心又再度疼了起来,头脑中也是一阵昏昏沉沉。她抬手扶住头,眼前浮现出那英俊得难以想象的冷漠的脸,心中又爱又痛又酸又苦。
他不光是在床上蛮横凶暴而已,他甚至在执掌朝政中,也把这种情绪带了进去。在他掌控的地区,被他残害的百姓,不可计数,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成了他残暴统治下的牺牲品!
自己明明是喜欢他的,贞操被他夺去,虽然手段粗暴了些,倒也可以接受,甚至有一点点欣慰,暗暗隐藏在芳心深处。可是自己现在却在他同党的床上,即将经受那奸相的糟蹋凌辱,人生痛苦,可有甚于此的么?
貂蝉用手捂住脸,一阵头痛袭来,昏昏沉沉,感觉到自己快要晕厥了过去。
若真能晕倒倒也好了,也省得受那难以忍受的羞辱。想到这里,貂蝉倒真恨不得自己能倒在床上,失去知觉。
可是,还未等到她如愿以偿地昏倒,“砰”的一声,门打开了。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带着满身的酒气,大着舌头叫道:“来,再喝一碗!”
身穿大红嫁衣的貂蝉惊得跳了起来,看着那闯进来的奸相。此时,他仍是一副儒雅英俊的模样,却已满面通红,脚步不稳,看来在刚才的家宴中喝得不少,也许是被那些溜须拍马的管家、主簿们灌醉了吧。
想着面前的奸相因为新婚大喜,被一群谄媚之徒包围住,拼命地劝酒,并奉承讨好地祝贺他娶到自己,貂蝉心中一阵作恶,同时惶惑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黄尚抬起头来,醉眼朦胧,看到房中一身大红绸缎嫁衣的貂蝉,脸上露出了色迷迷的淫笑,嘿嘿笑道:“小美人,你在等相爷我吗?”
貂蝉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瞪着面前这醉酒后剥去伪装的衣冠禽兽,又羞又怕。
黄尚摇摇晃晃地回身将门关好,转过身来面对着貂蝉,张开双臂,嘿嘿淫笑道:“小美人,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们该做点什么?”
貂蝉吓得脸色发白,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新床上。
黄尚淫笑着,一步步地向她接近,口中阴森森地,说出让她胆战心惊的话语:“现在,我们就应该上床,云雨一番,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呕!”
刚说到这儿,他一头扑倒在摆在墙角的花树之下,抱住那硕大的花盆,放声呕吐起来。
貂蝉吓了一跳,看着那抱着花盆呕吐的男人,不由蹙起娥眉,对这好酒贪杯、拼命喝酒直喝到呕吐的男人充满厌恶之情。
她却不知道,黄尚呕吐,并不是因为喝酒,而是为了她,以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黄尚抱着花盆,一边拼命地向里面呕吐,一边眼泪汪汪地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说这种话!别说真刀真枪地干了,只是说到这些话,想起那种恶心的场面,我就会恶心得受不了,真不如被人一刀杀了算了!唉,要想做一个好演员,真的很不容易啊!”
可是为了把戏做得完美,黄尚还是本着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忍着强烈的痛苦,爬起来满脸抽搐地淫笑道:“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呕,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吧!”
他跌跌撞撞地向床上的美女,脚步踉跄,一副醉汉的模样。
看着丞相面目狰狞地扑上床来,貂蝉吓得大声尖叫,拼命地缩到大床角落里,不敢靠近他。
丞相扑到床上,随意甩脱了脚上的鞋,伸手一抓,嗤地一声,将貂蝉身上珍贵的绸缎衣衫撒开了大半,露出了里面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肤。
极度的恐惧如茫茫黑暗般扑面袭来,貂蝉紧紧缩成一团,恐惧地看着野兽般的俊美青年,心中忽然升起武威王那英俊的面容,一个念头模模糊糊地升了起来:“若是他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吧?”
抓到了绝色美女的衣衫,黄尚立即感觉到胸中一阵剧烈的绞痛,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折磨,一头栽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貂蝉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只以为自己这一夜,要遭受昨夜那样惨烈的残酷折磨。两个色鬼,在洛阳城中是齐名的好色之徒,看丞相这般野兽般的模样,只怕下手比那残暴的武威王更加凶狠。
在她心里,一个念头忽然升起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被那个人凌辱……至少,我曾经喜欢过他……”
极端的悲伤痛苦淹没了她,这美丽的女孩,抱紧膝盖,悲伤至极地呜咽痛哭起来。
哭了许久,仍然没有感觉到那预料中的侵害袭来,貂蝉恐惧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到,那色鬼丞相,已经扑倒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
貂蝉害怕地看了他半晌,终于相信他已经醉得不能动弹,小心地伸出手,拉过被子,抱紧锦被,依旧蜷缩在墙角,不敢靠近他。
寂静寒冷的黑夜里,这妙龄少女呆在色魔的身边,只觉孤独痛苦如潮水般向自己袭来,长夜漫漫,难熬到了极点,这夜仿佛永远无法过去的一样。
虽然这一夜,丞相没有能力象武威王那样对她施暴,但貂蝉心中的痛苦却远胜昨夜,恨不得能再回到武威王的身边,哪怕被他残酷折磨,也胜过心惊胆战地呆在丞相的身边。
直到天色渐明,貂蝉才壮着胆子,悄悄地下了床,出去叫了两个睡眼惺松的婢女进来,央她们去把丞相的衣衫脱下来,让他只穿着内衣,躺在锦被中熟睡。
当她们把屋里的花盆搬走之后,貂蝉谢过了两位婢女,自己远远坐在新房的梳妆台前,恐惧地看着床上的男人,象在看着一只随时可能醒来的恶兽,娇弱的身体,仍在簌簌发抖,直到天明。
黄尚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左手处,仿佛被铬铁铬过,灼痛不已。
他抬起手,惊讶地看到,在自己手中竟然拿着一片红色的绸缎,象是从女人身上揪下来的一样。
就象被毒蛇咬到,黄尚拼命地把绸缎扔到床下,趴在床边,向床边摆着的脸盆大肆呕吐起来。
呕吐了半天,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远处坐着的少女,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貂蝉见他醒了,吓得娇躯一颤,却不敢置之不理,只得快步跑过去,拿起准备好的手巾帮他擦着脸,娇声道:“相爷,您昨天夜里喝多了,现在才醒。”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强忍着羞辱和恶心,娇声道:“您虽然喝醉了,可是昨夜您真的很厉害呢,弄得人家差点起不来……”
以这样一个初经人事的妙龄少女,要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是太难为了她。可是不如此的话,谁知道丞相大人会不会再对她动手动脚呢?不管怎么样,能瞒过他,让他以为自己做过那些事,总是好过什么都没有,也可借此增加他与武威王之间的敌意。
她绝对不会想到,听到这样的话,丞相大人胸中的剧烈震动和撕心裂肺的恶心程度,是她所能感受到的作呕感无法比拟的。
丞相大人二话不说,抱住脸盆,放声大呕,几乎把心肝肺一块吐到盆里。
极端的痛悔从他心中泛起,黄尚痛不欲生:“天哪,我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弄了这么一个丧门星到家里来!老天爷,你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勾引大嫂的罪行的吗?”
婢女们听到声音,惊慌地跑进来。她们跟随丞相大人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过他有这么不舒服的表现。若是丞相大人出了什么事,说不定朝中大臣一怒之下,会要她们这些服侍不周的侍女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