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暧昧的下午
接到他的电话,她吃了一惊。这个时间他很少来电话的。
“玲宝贝,上午工作忙完了吗?”话筒里传来他软软的南方口音。
“我在街上,你在哪里?!”大街上,车来车往,玲不由得扯高了嗓门叫。
“我在学校。”
“哪个学校?”玲心里嘀咕,“不会是我的学校吧?”
好似窥见了玲的内心,电话那端的笑声鬼鬼的:“在孩子学校,你来吗?”
玲心里一阵窃喜:“我正往学校赶呢。”
今天周三,是学校的开放日,玲上街买了一兜东西,孩子吃的穿的用的。虽说是初春,天气骤然变热,29度的天气,人们来不及换掉毛衣,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太阳晃的让人睁不开眼,天一热,人的脾气也暴了许多。等车时,有小两口就你一声我一句高一腔低一腔地吵。
车也好似和人较劲儿,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小两口吵的不耐烦了,小女人甩手而去,小伙子左右手麻利地提起几个大包,追赶了去。旁边等车人会心地笑了。
玲的心情很好,想到要意外地见到他了,玲很懊恼没有好好地修饰自己:“也怪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现在在半路上,没办法整理自己。”但是,玲仍然很高兴,整整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这个让她欢笑让她掉眼泪的男人,她想他了。
孩子学校在市区边,到了学校,把东西交给孩子,又接到他的电话:“我在门口等你,我们一起吃饭去。”匆匆交代孩子几句,就向校门口走去。老远,便看到在门口伸长脖子向里张望的他。玲故意不看门口,眼睛向别处张望,但是余光里看到他正盯着自己一步步过去。
到跟前,看他头上也是油光可鉴。外衣已经脱掉了,胳膊上挂着。看到玲,他笑了笑:“今天很热,是吧?”玲点头,头也上冒出细细的汗了。
“把风衣脱了吧,我帮你拿着。”他的柔声让玲很舒适,他的体贴也让玲很受用。
“不用了,谢谢。”玲低了头,她没有让人帮拿东西的习惯,还是自己拿着吧,“早上天凉,穿个风衣,上完课来不及换衣服,就急匆匆的往孩子这里赶。又没带包,手机什么的没地方装,还是穿着吧,怕东西掉。”她像表白什么,急急地说。一直以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那道灼人的目光,她怕自己承受不了,也怕看了会醉倒在这双眼睛里。
“我们回去吃个饭吧。”玲不做声,小猫一样跟着他走了。
大宅第,很漂亮的名字,很阔气很豪华的装饰,一进门,就有一种浓浓的文化氛围。萨克斯音乐《回家》,颇有家的感觉。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二楼临窗的座位,居高临下,看炽白的太阳下,花红柳绿。
吃完饭出来,玲想起该问问他下午几点上班。
他笑笑:“下午不去了。”
玲很吃惊,在他,好像没有过不上班之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陪你。”他好像不经意的一句,在玲却如遭雷击。
玲不知道是该开玩笑还是该认真劝慰:一个大男人,不上班去陪一个女人,是不是很反常啊?
“大中午的,我们去哪里呢?”玲鼓足勇气问。
“找家茶社,我们喝茶去吧。”
他拦了辆出租车,可是出租车司机说附近没有茶社。那,那……
玲说:“我们去前边歌厅吧,有下午场的也不贵,不唱歌了我们可以说说话。”
他点头。于是,他们就沿着人行道前行。
下午场人不多,很多房间都是空着,他们被带到一个很大的房间内,服务生把茶水送来,点歌台整理好就走了。
两个月了,他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他一把把她拥到怀里,紧紧地抱着,手摩挲着她的头发、她的脸,一面在急急地寻找她的唇。
她的心急促地跳着,血往上涌。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干吗啊,我怎么可以这样?”手却不自觉地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抬头,迎了过去。
是的,她喜欢他,喜欢得迷失了自己。
但是,歌厅是让人唱歌的地方,不是让人温柔绻倦的,玲激灵灵推开他,点歌。
他跟了过来,搂着玲的肩膀,扭转玲的头,嘴巴又贴了过来。玲身子一闪,一挣,拿起话筒,唱起歌来。
他似乎叹了口气:“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在想点儿什么呢?”
玲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几十年来工作生活上都很严谨,质朴单纯与野性,兼有读书人的气质,平日里,修养把骨子里的野性遮掩得严严实实,不成想,遇到了他,竟把平日的修养扫到一边去了。
他说:“我有信心把你的野性呼唤回来。”
是吗?玲很怀疑。如果野性能随随便便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几十年的修养不是白修炼了吗?
玲望望他,想想孩子,再想想那俩个无辜的人,心揪到一起:“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总是标榜自己多么高尚多么纯洁,怎么也要伤害别人呢?”
他看懂了玲写满心事的脸,缓缓地怜惜地抱她起来:“丫头别想太多,我们没有错,我们没有想去伤害谁。”
在他的怀里,她哭了。
仿佛一夜间,她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走出房间,她长舒一口气:“凤凰涅槃,我要重生了。”
只愿一生爱一人
与她偶然的一次相遇,是在桃花飘香的时节,清丽婉约的她带着浅浅的笑靥从远端缓缓地走进他的视野,屏前他深深凝视那清澈而明亮的双眸,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深深地印记,就这样毫无缘由的掉进她的柔波里,许久,她羞涩地抬起头,默默地相视一笑,时光在那一刻,静止。
他难以抑制那份激动的心情,随即发个信息给她。
“嗨,会下五子棋吗?”他试探着问,那段日子他极度迷恋上了五子棋。
“你好!嗯,会一点,但不精通。”她传递过来一杯咖啡。
“太好了,那我们玩几盘如何?”他在想希望不要遭到拒绝吧。
“久不下,有些生疏了,那好吧。”她让他先进房间,然后她去那里找他。
不曾想他连杀几盘,盘盘皆输,内心思忖着这女人不但文章写的优美棋艺也高,每盘败下阵来她都会传递一杯咖啡给他,温婉的对他说:“再来,你比我初学时强多了。”一丝柔软、温润漫过他的心,不由的滋生起好想与她天天在一起,内心暗暗地想这个如水的女子就是他今生命中的一个劫数,在劫那么注定难逃了。当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一阵风吹动了沉沉的帘,浸过丝丝凉意,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散了缤纷的思绪,他才发觉夜已经很深了,第二天还要上班只能无奈的与她互道晚安,躺在床上情绪高涨的他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夜,静悄悄的,一颗心就在这样的缠绕里翻腾、燃烧,那一晚,他失眠了……
认识她的第三个夜晚,依旧这样呆坐着静静地等待她的出现,在桌前默默地守一盏孤灯,伴随着幽忧的音乐,思绪早已飞向有她的地方,他愿意在幽深的夜里就这样痴痴地想着她,傻傻的可以想很久。很晚了,依旧不见她的踪影,让他感觉到有一丝牵扯在内心折腾,难以平静,直到她一声声的呼唤才惊扰了他缤纷的思绪……
“哥哥……哥哥我回来了。”她连续不停的叫着。
他抱怨的对她说:“臭崽子,你让我担心透了知道吗?以为你丢了呢。”
她心存歉意又半开玩笑说:“下班前有一台很急的手术,来不及告诉你,好哥哥,害你担心了,是不是一刻都不准离开你的视线?否则就要胡思乱想?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应声道:“毫发无伤的回来就好,在我眼里,你就是惹人担心受怕的小孩子。”
她含着一丝微笑娇嗔的说:“臭哥哥,咬你。”
这一夜,他睡的很香甜、很安稳。第二天一早,他出差去了另一个城市,刚下车,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下雨了!北方的雨下得淋漓畅快,永远不像南方细雨纷飞、缠绵悱恻。带着万般的情思行走在潇潇暮雨中,张开双臂,任雨滴沿着头发,滑落脸庞,缓缓淌进心灵深处……
夜,凄清而悠长,人在异地,听到雨声难免伤感,搅动着凌乱的思绪辗转难眠,起身拉开帘,倚窗遥望,阵阵冷风袭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紧裹住单薄的衣裳,依然是瑟瑟发抖,抬头仰望清冷漆黑的夜空,无语沉默,脑际浮现出与她那些长长短短的片段撒满一地,揉碎心谰,融成满眼的清愁。
或许是情思太浓,才体会到这种无法诉说的忧伤,昏黄的灯光下投射的一切显得格外的孤单和清冷,那一刻流淌的情愫无人能知,只有把丝丝缕缕的牵挂和惦念变成美丽的诗行,在幽忧的旋律中聆听着心跳,在残语断章中品味着婉约,在温情的短信里寻找着慰籍,那无法掩饰的柔情,染了尘世,也醉了风月,也许,只有这些才能温暖他此刻的冰凉……
这次美丽的邂逅,她彻底俘虏了他的心,占有了他的梦,改变了他狂放桀骜的性格,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女人降服,心里再也没有一丝空隙去装载别人,让他那么心甘情愿地为她独守这片温情的港湾……
当叶片上悄悄的染上了几分浅浅的黄,那个秋天,他们执手相约。
江南的秋天,水缦缦,风清清,在款款的风里,他拥着心爱的女子漫步于林间小路,静看叶儿的身姿款款旋舞而落,那份成熟与妩媚,迷离与静默,一切似乎散漫的无形无迹,是北方永远也感受不到的异域风情。
一路上牵着她柔软纤细的小手,幸福如缕缕清风,舒爽甜润,飘荡在眉宇间。一阵风吹过,她把头埋进他宽厚的胸口,轻轻仰起清秀的脸庞,于莹莹眼眸里,看到了彼此的一份默契,撩拨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他低下头轻声的问她:“妹妹你喜欢哪个季节?”
她思忖了一下说:“春天。”
他随后说:“我喜欢秋天。”
他问:“为什么?”
她微笑着说:“春天气候湿润温暖,万物生长,充满希望。秋天有种萧瑟的感觉,而且太干燥。”
他接着说:“秋天是成熟的季节,天高气爽,空幽明净,充满诗意,不过每个季节都有它独特的韵味。”
在这样一个枭绕的季节,与她在一起相拥着到处弥漫着温热的气息,一起淡看云卷云舒的怡然,静观花开花落的极致,只想就这样相偎着度过每一天,日日缠绵细语,夜夜耳鬓厮磨,任凭生活怎样的风雨飘摇,那宽阔的肩膀会为他心爱的女人撑起一个永远没有委屈的天空……
永隔的爱
大学时的他们都还特别年轻,住在同一个城市。
毕业之后,她和男友在同一公司工作。他喜欢她,但她却有男朋友了。他知道她的男友是城里家庭条件非常好的男孩子,也是她的大学同学,而自己却是一个穷乡僻壤里出来混的打工仔,但他仍然只想每时每刻保护着她。
凭着自己能干不怕苦的干活劲,他拿着自己紧有的高中文凭和她的男友进了同一家公司。
时间让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男友对她很好。而他还是固执的喜欢她,保护她。他怕她上当受骗,每次她和男友出去逛街,出去旅游的时候,他总不忘给她打电话,因为他太了解她的男友了。那时候的她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还天真的认为他是在阻挡自己的幸福,破坏自己的感情,每次接他的电话都是恶言相对,而他却还是在一旁默默地保护着她。烦了,厌了。她故意不接他打来的电话,任由电话静静的叫着,她也视若无睹。火了,她扔给他一句话,告诉他,她是不会接受他的,更何况自己已有男友了,不想谁再来打扰自己幸福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继续着。她带着自己的男友去见自己的父母,可父母的态度令她和男友大失所望,她的父亲是一个会看脸相且封建的人。父亲告诉他们,让他们两个再互相了解一段时间,父亲问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她说自己很崇拜男友的父母亲。父亲是市交警大队大队长,母亲是一所重点大学的教师。她的父母明白从小喜欢军人的女儿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人了。这时的她也在反省自己认识了几年的男友是不是就真的那样的喜欢自己,真正的爱自己,况且自己想嫁的是自己的男友,而不是男友的家人。
他还在继续拨打她的电话,每次他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恨不得随便找个男的嫁了,因为这时候的她已经开始厌烦他的电话,讨厌看见他的人。
男友生日的那天晚上,歌厅的包房里有男友的同事,也有她的朋友,男友给她介绍自己的表妹和消防的一些朋友。酒精作用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尽兴的吃着奶油蛋糕,每个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晚了,醉了,散了。男友拥着她走在市区的大街上。他知道今天是她男友也是他同事的生日,他也知道他们会玩的很尽兴,每过半小时他都要打电话问她是否安全,而她还是对他打来的电话视而不见,最后,干脆关机。男友让她晚上留下来陪他,喝醉酒了的她笑着颤动着快倒的身子答应了男友。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男友的怀里,吃惊的坐起来。难道自己
直到有一天,医生告诉她怀孕的消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优,在她看来,对于每一个有着天生母性的女人来说,那一刻,应该都是幸福而美妙的,拿着化验单的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自己的男友,是否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男友会不会很开心的拥抱她。医院的走道里来往着许多令她无比陌生的面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知所措的她紧紧地握着那部有点旧的手机。突然,电话响了,显示的仍然是他那熟悉的电话号码!她狠下心按下了那个红色拒绝键。
回到家,她去找了男友,她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男友这个好消息,毕竟是两个人共同的责任。男友的神态令她又一次的大失所望,男友让她打掉这个孩子,告诉她这时候不能要这个孩子,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双方父母的话,肯定不能接受。男友的回答不留一丝空隙。一刻,她伤心透顶,开始怀疑男友对她的真心。
那段时间,他仍然继续着拨打她的电话号码,他想保证她是安全着的。可她却陷入了无比伤心的谷底,无法自拔。
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的情况下,忍着疼痛打掉了孩子,可那以后,男友对她的态度彻底改变了,打电话约男友吃饭,遭到拒绝。随之,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感情的温度下降着,接着男友去了海南出差,临走时,她去送了男友,只是少了些许先前的温柔与甜言蜜语,她告诉男友自己会等着男友回来,没有回答,只有提着行李箱走过安检的背影。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透露出思念的味道。一天,两天贩贩贩一个月。他仍不忘给她打电话,好像给她打电话已成了他每天必做的工作,她也还是不接他那一连串数字的电话号码!他跟她发消息告诉她男友今天下午的班机,如果她想去接男友的话,可以做一下准备。放下电话,时间,迫不及待。她像每个女孩子一样画了淡淡的彩妆,她想男友见到她的第一眼是开心的笑脸,给她的是一个幸福而久违的拥抱。
机场来往的人群让她有点紧张。或许,她还是无比爱着男友的,尽管打掉了那个孩子。
出站口,熟悉的背影映入她的眼帘,可令她大为失色的,是男友旁边一个深情挽着他的漂亮女孩,她顿时傻了眼,眼泪在眼眶里情不自禁的打着转。其实,他也来了,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他只要保证她很安全,一直都是。他很吃惊,气愤的他跑到她男友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狠狠地甩给了她男友一拳,他想让她男友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这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她看见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走到他们三个人面前的,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使她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