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宣低着头赔罪道:“母亲恕罪,自然不是这样。绿珠说得有理有据,秦世子把她当做恩人,自然是予取予求。若是我们私下处置了绿珠,与世子算是结了仇怨,他怎么会咽下这口气?将来清眉就算是嫁过去了,世子会不会报复她?我晓得母亲的好意,一切只是为了清眉好。但这门亲事,我们不能再结了。如今一切都没摆上台面来说,结束还来得及。”
魏夫人想想也是,只是现在怕已经骑虎难下了,道:“虽然没明面上说婚约,但两家已经见过面,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况且世子经常来府里,知情的谁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你妹妹的名声可不就坏了?清眉年纪也不小了,哪里能找到个人来与她配婚呢?”她暗自把自己打听到的京城年纪相当的男子都揣摩了一边,又一一否定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母亲。”魏廷宣眨了眨眼,说道。
魏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迷惑的看着魏廷宣。魏廷宣又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母亲看我,合适吗?”
魏夫人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想过自家的儿子。以前在两人小的时候还有过这些想法,后来魏廷宣浪荡无状,清眉又是个老实孩子,便渐渐歇了心思,再没这么想过。
“你?”魏夫人指着魏廷宣瞪大眼睛说道。
“是,还请母亲成全孩儿。自古,肥水不流外人田。清眉这么好的女子,哪有往外推的道理。我又与清眉青梅竹马,感情母亲也是看在眼里的。又有什么不能的?”
“这,这,你让我好生想想。”魏夫人说道。
“母亲千万不要思虑太久,毕竟绿珠与世子的感情,也在一天天升温。”魏廷宣临走时,说道。
魏宰相下朝回来也是疲乏得很,着人沏了茶,自己慢慢品着。魏夫人走过来见着了,只觉得他似乎越发的老了,不同于从前下朝回来时的精神抖擞,现在的精气神都大不如前了。
“上朝累了吧?”魏夫人走近了,说道。自己则绕到魏宰相身后,亲自替他揉起肩来。魏宰相眯着眼睛,舒服的应了声,道:“是有些累。现在老了,真是不想参与这些混事了。整日看着这些明争暗斗,我也觉得乏了。大概真的是老了,再也没有从前的那份心性了。
“说什么话,你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哪里会老?”魏夫人只管捡好听的说给他听。
魏宰相笑了笑,知道她是说趣话,道:“要说风华正茂,还是廷宣和清眉他们才是了。我这老头子,也许该退下来安度晚年了。”
听他提起魏廷宣,魏夫人恰好把事情拿出来和他商量,道:“说起廷宣,我正有一件事要说与你听听。你也知道绿珠的事吧?廷宣今日说让我拒了岭南王府,他要娶清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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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魏宰相不说话,魏夫人摇了摇他的肩,道:“你倒是说话啊,你说说这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魏宰相摇摇头,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今日我听婆子说岭南王世子表现得和绿珠特别亲近,清眉好像不太高兴。廷宣随后就来了,说与其让清眉嫁过去之后不幸福,不如让他娶了清眉。”
“你还说我老了,我看你这个老婆子是老糊涂了。”
魏夫人急了,道:“你说说,我怎么就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