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宣听了也是着急,反正和程鱼关系也不好,便直接跟着桂香回去了。蓝清眉一个姑娘家的也跟着忙前忙后了大半天,有魏廷宣这个顶梁柱回来了,她自然也放心,便在魏廷宣的劝说下,先回去休息。
桂香是少不得要提起在程鱼府上的见闻的。说到孩子的哭声的时候,她还有些吞吞吐吐。毕竟那母子俩是她亲眼看着坐船离开的。如今枣儿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她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蓝清眉耐心却没那么多,一个劲地催促她赶紧说出来。
桂香只好和盘托出,道:“今天我最早进去的时候走岔了路,走到右边一个偏院里,听见有孩子的哭声。觉得好奇,就去偷偷瞧了两眼。那曾想,那啼哭的小孩竟然是,不不,不对,是有些像枣儿。”她怕自己看错了,赶紧改口道。
“怎么可能?枣儿早就随秋娘回了家乡。你呀,定是看错了,又回来没头没脑的胡说了。”蓝清眉不信道。
桂香其实心里也生着疑惑呢,哪敢争辩,便默认下来。
魏宰相也是个心不宽的人,这病便是由此而起。他一路奋斗了许多年,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近臣,偏偏江山才人辈出,皇帝器重新人,他提出的许多意见都被皇帝否决了。再加上之前程鱼退婚之事,打得他脸生疼,皇帝的态度却只是轻描淡写,令他颇为心寒。这郁结之气便一日日的累积下来。
魏廷宣问了大夫情况,大致也猜的出些端倪。等下人熬好了药端上来,魏廷宣亲自上前服侍自己父亲服药。
魏宰相到底也是老了,年轻时候的意义风发不再,余下的更多是岁月的风霜。他穿着灰色的中衣憔悴的依靠在枕上,魏廷宣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他便顺从的张开嘴巴,一勺一勺的喝下去。
等到喝完了药,魏廷宣用帕子替他擦干净了嘴巴。他才说道:“我到底老了。”
魏廷宣动作一顿,又接着把他身后的枕头放下来,让他躺平,才说:“我早劝你告老还乡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对那位满腔赤诚,莫非还能要求他同样如此对你?“
魏宰相这次平静了许多,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次的病来得急,魏宰相又告了几日病假,待在家中休养。好不容易病情有了起色,他也不愿一直在床上待着,总是寻思说出去走走。好在这几天天色晴好,处处一片暖融的春光。魏夫人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魏宰相一直说,魏廷宣便提议去寺庙烧香拜平安。
还是上次蓝清眉与王雄相见的寺庙,正是春花浪漫的季节。蓝清眉再来此地,只觉得物是人非了,王雄成亲了,她两次都差点要嫁人,但都没能成功。
魏夫人也是个信佛的人,烧了香虔诚的拜了慈悲的菩萨,又向庙里捐了一大笔香油钱,祈愿家宅平安。那和尚留他们下来吃斋饭。
“这里静谧得很,环境倒是极好的。不如我们住一两天再回去。”魏宰相在寺庙中走了一圈,提议道。只因在这里还可以四处走走,若是回去了少不得被魏夫人逼着待在床上,整个人身上都得长出一圈白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