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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4乐章 词作家的风采(4)

许如辉1933年—1935年创作的时代曲,已查到19首,有18首由他自己写词。

许如辉13岁离家赴上海,忽闻作童工的弟弟因患病延误医治而死亡,他十分悲痛,写下了《永别了,我的弟弟》这首歌。歌词表达了他对弟弟幼时的记忆、全家人对弟弟一病不起时的奔走抢救和痛苦,以至最后终于《永别了,我的弟弟》的悲伤。词如下:

我亲爱的小弟弟,天真烂漫,活泼美丽。那时候,你小小的年纪,不会胡闹,不会淘气,一天到晚笑眯眯,爸爸妈妈都很欢喜。谁知你睡在摇篮里,一病不起。害得妈妈心里慌,爸爸着急。姊妹去买药,哥哥去请医,弟弟妹妹侍候你,一天到晚没有安息。谁知道,雄鸡啼,永别了我的弟弟!永别了,我的弟弟!永别了,我的弟弟!

我亲爱的小弟弟,娇小玲珑,聪敏伶俐。这时候,你小小的年纪,抛弃人间永别离,从今我你各东西,小小弟弟谁不痛惜。谁知你睡在摇篮里,永不再起。爸爸妈妈痛心头,哀号哭涕。哥哥也伤心,弟弟也悲泣,姊姊妹妹更痛惜,整天流泪没有停息。可怜哪,雄鸡啼,永别了我的弟弟!永别了,我的弟弟!永别了,我的弟弟!

倾诉亲情的还有一首《回忆慈母曲》,许如辉写了自己夜晚不能入睡,辗转反侧时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夜儿沉沉,心儿焦焦,声儿寂寂,梦儿迢迢。一阵阵的风儿吹到了我的心房,不断地播着催眠曲调。(白):我明白了!原来是慈母要她的孩子安安逸逸地睡觉。啊,我也想起了,我亲爱的慈母她白发萧萧,年寿已高。再想起了,我在襁褓,也在妈的怀抱。噢噢我的小宝宝,我没有忘了,回想起了,不觉泪珠涌如泉瀑。分离骨肉故乡抛,母亲哪,我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月儿弯弯,星儿耀耀,风儿潇潇,云儿飘飘。一微微的声儿送到了我的耳旁,不住地传着嘻哈欢笑。(白):我明白了!原来是慈母引她的孩子快快活活地别闹。啊,我也想起了,我亲爱的慈母,她肌肤苍老,唇齿动摇。回想起了我在襁褓,也在妈的怀抱。亲亲我的小宝宝,谁能够忘掉,追想起了,不觉心痛如剌双刀。重返故乡期遥迢,母亲哪,我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对劳苦大众表达同情之心的作品,包括《卖油条》、《缝穷婆》、《香草美人》和《村姑娘》,比较流行的是《卖油条》和《村姑娘》。

卖 油 条

卖油条,卖油条,长街短巷到处地叫。哪里来的温,哪里来的饱!卖油条,卖油条,爷娘年已老,儿女年犹小,还有妻子辛辛苦苦,勤勤俭俭真正好。

卖油条,卖油条,谁买我的热油条,滋味适口价钱巧,三个铜子买一条,不欺老也不欺小。卖油条,卖油条,哪里来的温,哪里来的饱,就靠着我卖油条,卖油条!

卖油条,卖油条,跑东跑西到处地叫。哪里来的温,哪里来的饱!卖油条,卖油条,冷风呼呼叫,白雪纷纷飘,赤脚露膝,战战兢兢,兢兢战战真苦恼。

卖油条,卖油条,今天油条卖不掉,一家老小活不了,妻子要哭爹娘闹,更有那儿女要吵。卖油条,卖油条,哪里来的温,哪里来的饱,就靠着我卖油条,卖油条!

村 姑 娘

村姑娘朴素装,三三五五上山采茶忙,谷雨前青茶香,茶瓣嫩绿茶芽黄。香汗流,嘴干裂,疲惫饥渴不忍自先尝。辛辛苦苦,积少成多,瓣瓣香茶送市场。

村姑娘结伴行,姐姐妹妹入园采桑忙,谷雨前蚕儿壮,蚕儿健康丝有光。织成缎,织成纺,寒冬酷暑何自试新装。勤勤俭俭,积尺成匹,件件输送到市场。

村姑娘话衷肠,忙忙碌碌辛苦为茶桑,谷雨前布谷鸟,声声告知麦已黄。苦又苦,忙又忙,耕耘播种又为插秧忙。战战兢兢,不辞劳苦,为了丰收祈上苍。

村姑娘话衷肠,匆匆忙忙转眼已秋凉,望一望都市里,多少美艳女红妆。公子哥,少年郎,茶叶解渴身裹绿罗裳。安安逸逸,衣暖饭香,谁知村姑娘好凄凉。

写爱情的歌词,包括严斐灌唱片的《这回事情太稀奇》、包庸珍灌唱片的《我当初认识你》、汪淡淡灌唱片的《夜月之歌》、余静灌唱片的《永远亲爱》、夏佩珍灌唱片的《四时吟》和《湘江浪里忆我君》等。在许如辉为数不多的时代曲歌词里,爱情题材还是占第一位。只是他的这些词多数写得不够流畅、上口,景物的描写离题太远,没能广泛流传。

永远亲爱

我记得那年的冬天,寒风习习,白雪片片。檐前的鸟雀,寂寂静静,栖住在屋栋楼台,快乐安全,一阵阵地奋斗着我的脑袋。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我的爱,她有秀丽的容颜,伶俐的天才,真使我陶醉地欣爱,永远地亲爱,永远亲爱,永远亲爱!

(脑袋如何奋斗?不通。“天才”不能用“伶俐”形容,“欣爱”一词也不通。最后边连续说“永远爱”,还是不知道如何爱。)

《湘江浪里忆我君》,歌名很有诗意,歌词如下:

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今日美人弃我去,青楼珠箔天之涯,娟娟嫦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心断绝,觉来泪滴湘江水,湘江两岸花木深,美人不见愁人心,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美人兮美人,不知为暮雨,为朝云,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当时飘泊在海外,美人容貌艳如花,此刻还家见美人,人去楼空泪雨洒,婷婷玉人去,叫我如何不想她,淡白衣袖多清秀,一去不回没奈何,没奈何,忆君犹醉湘江水,湘江流水无穷尽,美人不知愁人意,带悲更歌白头吟,调寄琴里告知音,美人兮美人,不知为暮雨,为朝云,相思一夜深梦长,湘江浪里忆我君。

写爱情不是许如辉的强项,他的时代曲中有两首讽剌、批评之作,写来却很形象、生动。

《阁楼上的小姐》,据说这首歌是许如辉的成名曲。

阁楼上的小姐思想真希奇,高楼大厦不去住,偏要住在阁楼里。蓬着头,裸着体,伸一个懒腰,打一个哈欠。昏灯一盏头旁点起,玉笛一杆吻着唇皮,一榻横陈脚跷起。长长长,起起起,吞云吐雾真惬意,一品香茶,三斤生梨,连吸三筒,活现神气。前楼嫂嫂,后楼阿姨,谁长谁短,谁是谁非,青天白日睡在梦里,夜深人静谈天说地,青春年华虚掷萎糜,面瘦肌黄,谁不怜惜,怜惜,怜惜,阁楼上的小姐!

阁楼上的小姐她真没志气,从前多神气,今朝赤手空着急。穿破鞋,着破衣,见不得爹娘,亲不得兄弟。孤苦伶仃一败涂地,含着羞惭鼓着勇气,厚着面皮妥算计。哈哈哈,嘻嘻嘻,大众面前做把戏,鸟样地叫,鸡样地啼,喊破喉咙,铜子无几。肚子饿了,哈欠连起,抽了鸦片,肚子要饿,黑白二餐时刻着急,偶有风雨空空如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此情此景,谁不叹息,叹息,叹息,阁楼上的小姐!

乡下大姑娘

乡下大姑娘,心想学漂亮,花露水喷喷香,生发油,明明亮,奇形怪状真不像样,水粉胭脂,涂满了脸上,白的好像花粉墙,红的好像苹果样,仿佛是庙宇里的神鬼相,穿着衣服新花样,红红绿绿真漂亮,乡下大姑娘,乡下大姑娘,请你莫费挖空思想,免得人家笑断肚肠,想学时髦一点学不像,没商量,没商量,乡下大姑娘。

乡下大姑娘,实在真漂亮,银耳圈拖肩亮,假玉镯,白银镶,希奇古怪真新花样,樱桃小口,红得如血样,乌眉弯弯柳叶长,唇齿阔阔如门墙,好比说戏台上的丑婆娘。方方花巾扣衣上,飘飘荡荡真漂亮,乡下大姑娘,乡下大姑娘,请你莫费穷思极想,免得人家说短话长,想学时髦死也学不像,没商量,没商量,乡下大姑娘。

许如辉来自乡间,他看不惯上海十里洋场的奇形怪状,十分怀念田家的生活,1935年写了一首“赞美”田园生活的歌,歌名是《田家乐》。

田家快乐没嗟吁,数椽茅屋尽我居。春养花蚕供衣服,冬舂白米有盈余。田家快乐真不俗,沉醉高歌自鼓腹。门前鸡犬乱纷纷,地上桑麻花碌碌。虽无柏叶珍珠酒,也有清醪三五斗。虽无猪羊大荤肴,也有鱼虾堪适口。虽无圆眼与荔枝,也有荸荠与菱藕,虽无异供好蔬菜,也有鸟松与嫩韭。虽无歌唱美女娘,也有村姑伴相舞。米自舂,酒自做,纺棉花,织大布。不顾小小贫,不顾大大富。没头船尽可渡,牛自有不须雇,且吃荤莫吃素。黄脚鸡锅里煮,添些盐用些醋。煨芋艿,煎豆腐,沉沉吃到日将暮,竹板床,软草铺,且留宿到明朝,这样快乐真千古。

许如辉赞美的这位“田家”,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讲吃穿,没有其它兴趣与追求,虽使用了许多生辟的词与句,也难说这就是“诗意”。

许如辉的17首电影歌曲,有11首由他写词。他的电影歌曲词作最成功的,是1937年他为“明星”影片《生龙活虎》创作的两首插曲《村姑乐》和《月夜小曲》。

1934年许如辉已经写过“村姑”,那一次他写的是“村姑”的群像,语言以叙述为主;三年之后他再写“村姑”,通篇都是形象地描写,请看这首歌词:

喳喳喳鸟儿在噪,喳喳喳回巢去了,哑哑哑乌鸦在闹,哑哑哑——它说晚了。太阳下山了,晚烟也浓了,辛苦的牛大哥,也该休息了。残道的野花微微在笑,无情的枝叶摆摆摇摇。(白)笑得我头痛,摇得我烦恼,(唱)唉!我们的苦楚谁也不知道。种人家田,割人家稻,给人家温,给人家饱,一年到头总是这一套。咩咩咩羊儿吃草,咩咩咩——它说饱了。咯咯咯母鸡在叫,噢噢噢我倒忘了。咯答咯答咯咯答,咯咯答,咯咯答,生下一只蛋。小小巧巧,玲玲珑珑,玲玲珑珑,小小巧巧,一只蛋,一只蛋,放在篮里明天吃个饱!

这些描写使我们认识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村姑”。

傍晚时分,辛勤劳作一天的村姑,走在回家的路上。鸟在噪,鸦在闹,夕阳西下,炊烟升起……一幅有声有色的晚归图,村姑向我们走来了。路边的野花、摇摆的树枝,使她思绪翻卷,想到了自己一年到头为人家忙碌的苦楚,不禁轻轻地叹息了。然而,羊儿的叫声,母鸡生下的蛋宝宝,都使她欣慰。既有烦恼又热爱生活,乐观豁达的村姑,在自言自语般的旋律中,完成了音乐形象的塑造。

这首歌词才是许如辉的田园诗。

《月夜小曲》是许如辉抒情歌曲中最受欢迎,流传最广的一首歌。

2000年已73岁的虞慕蓉女士和75岁的崔明山老先生,都可以一字不差地演唱这首歌:

我爱天上的云,云里的星,星旁的月儿明。我恨它只能照着我的身,照不了我的心,明月啊,这使我无限地伤悲,分外地痛心。

我爱山边的河,河中的水,水中的人儿影。我恨它只能照着她的身,照不了她的心,流水啊,这使我无限地伤悲、分外的痛心。

短短的两段词,通篇没一个“爱”字,却是许如辉写得最好的爱情歌曲,含蓄、流畅、情真意切,作者终于找到了感觉。

虞慕蓉大姐告诉我,40年代她在沈阳(当时称“奉天”)城南国民优级学校读书时,同学们都喜欢唱《月夜小曲》。有人还用这首歌的曲谱填了另外的词:“我有热诚的心,心中的人,人间的爱之深。我爱你黑黑的眼睛红红的唇,又美丽又天真。妹妹呀,知道吗?我为你奋斗,我为你竞争。”

当时,《月夜小曲》的原词和这首不知是谁填写的词,一起在沈阳流传。

姚敏时代曲歌词的蜜意情怀

《蜜意情怀》是姚敏1940年撰写的第一首歌词,这首歌名可以说是姚敏多数歌词的“基调”。

莫把相思害,洗尽愁满怀,管什么酸苦难奈,但愿这春常在。我们俩相关,共甘又同难,永不受任何摧残,永不受任何阻拦。

桃李为春开,春为桃李来,引动了狂蜂浪蝶,庆贺这春常在,我们两相亲,生死要同心,永不被任何所侵,永远都快乐欢欣。愿春常在,愿花常开,让我们融合在一起。好花不常开,青春何处买,我们要相亲相爱,才不负蜜意情怀。

姚敏写这首歌词时22岁。他17岁开始在大同歌剧社担任乐师,读的书不多,文化水平不高,使用的词汇多有不通。这首歌词对一个初学者只能说是,“还可以吧!”

姚敏绝顶聪明,作乐师、作曲他都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材,写歌词他也努力学习,勇于实践,接下来的一首《雷梦娜》,就有了很大进步。

雷梦娜,听力瓦河畔歌着爱之音,我和你多甜蜜。雷梦娜,看明月团圆照着彩河滨,雷梦娜,我爱你。雷梦娜,愿情爱甜蜜青春常随你,我和你永不离。雷梦娜,愿往事旧情可别再追忆,雷梦娜,我爱你。我时常地安慰着你,你是多么美丽。还记得我伴着你,携手共游百花径。雷梦娜,听力瓦河畔歌着爱之音,雷梦娜,我爱你。雷梦娜,看明月团圆照着彩河滨,雷梦娜,我爱你!

这首《雷梦娜》,经姚莉为胜利唱片公司灌录唱片后十分走红。

1942年,李香兰来到上海,姚敏应陈歌辛之邀为他写给李香兰的歌词谱曲。他自己也给李香兰写了一首歌,歌名是《花香为情郎》,词如下:

春天里百花芬芳,一阵阵透心房,采一朵送情郎,愿花香情也长。人生似孤舟逐浪,万事你莫彷徨,任风雨猖狂,那彼岸在前方。

看,蜂蝶忙,正为着花香,甜蜜常依恋,那花芬芳,也为着狂蜂浪蝶常留连。春天里百花齐放,花儿红柳丝长,蜜蜂儿为花忙,那花香为情郎。

这首也是写郎情妹意的词,与姚敏此前写的此类题材的歌词相比,不同的是有了人生的感悟和意境,这是姚敏词作的新高度。

姚敏的歌词1946年以后开始有了诗的语言,从以下两首歌可以看出他的变化和提高:

寒夜琴声

寒夜静,小庭空,小庭里飘着微微风,谁遣微风送琴韵?送到伊人的幽梦中。叮叮咚咚,诉不尽的相思,了不尽的梦。

寒夜静,小楼空,小楼上飘着微微风,谁遣微风送琴韵?送到寂寞的小楼中。叮叮咚咚,撩动我的愁怀,惊醒我的梦。

鸳 鸯 梦

东风阵阵送轻烟,杨柳条条垂帘前,枝头黄莺歌不歇,天涯良人路几千。哎呀呀,哎呀,天涯良人路几千。

月到中秋分外明,深闺寂寞冷清清。狼烟摧残鸳鸯梦,侬心愁苦有谁知。哎呀呀,哎呀,侬心愁苦有谁知。

雪花飘扬冷冰冰,痴等苦待无音讯,年年相思复年年,望断天涯泣不尽。哎呀呀,哎呀,望断天涯泣不尽。

姚敏的时代曲歌词以《蜜意情怀》开篇,1948年,他又以《郎情妹意》为题写了一首歌词,似在进一步阐明他的时代曲的主题。

郎情妹意

(女)月亮光,月亮光,月亮光光照妹房,照上小妹的象牙床,多个枕头少一个郎。

(合)朗格里格朗,朗格里格朗。

(女)天上云多月不明,池里鱼多水不清,地上山多路不平,妹是情多心不定。

(合)朗格里格朗,朗格里格朗,朗格里格朗格里格朗。

(男)想情妹,想情妹,想妹如同隔重山,重重高山容易过,妹想成双多困难。

(合)朗格里格朗,朗格里格朗。

(男)早知情妹许心愿,情哥哥那会不心欢,但愿嫦娥能下凡,做个媒娘成良缘。

(合)朗格里格朗,朗格里格朗,朗格里格朗格里格朗。

这首歌由他自己谱曲,由他和著名影歌双栖明星李丽华对唱,当时很受欢迎。

姚敏的歌词,也有不写“郎情妹意”,而是借赞美和描写名贵的花卉、飞翔的鸟,寄托某种情怀的。这样的作品虽不多,当年却很受欢迎,其中的《蔷薇花》成为白虹的名曲,至今被人称赞。

蔷 薇 花

满园蔷薇处处栽,蔷薇处处栽,只要一夜东风,满园朵朵花开。和风阵阵吹来,春光透过园外,满园春色关不住,蔷薇处处花开。春色撩人人欲醉,蜂蝶翩翩将花采,好花盛开几何时,莫等花落空悲怀。满园蔷薇处处开,蔷薇处处开,若是一夜狂风,好花飞落尘埃。

莺 儿 飞

看,莺儿飞呀,莺儿飞,他自由地在长空飞翔;看,莺儿飞呀,莺儿飞,他愉快地在云中留连;看,莺儿飞呀,莺儿飞,他勇敢地去飞越山巅;看,莺儿飞呀,莺儿飞,他骄傲地去跨过海面。我们要引吭高唱,长空万里晴朗;我们要引吭高唱,歌颂一片春光。看,莺儿飞呀,莺儿飞,他自由地在长空飞翔;看,莺儿飞呀,莺儿飞,他愉快地直上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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