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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窈窕少女

就在这时,严正凯注意到了前面站着一位窈窕少女。一身短装,白色的,浑身散发着一种少女特有的灵气。

她此时背对着严正凯静静地站着,目光久久地注视着太阳,余晖映在她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边,这使严正凯想起什么呢?希腊的雅典娜女神,或者是美国的自由女神?

严正凯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似乎注意到了严正凯,便不再静静地站在那儿了,而是随着严正凯缓缓地走。

严正凯意外地觉察到了那个女孩子竟然跟随着他,于是想逗逗她,他便走得很快,谁知那个女孩子也跟着严正凯走得很快;他又走得很慢,那个女孩子跟在严正凯后面也走得很慢,严正凯感到好笑了。他转过身又往回走,走过那个女孩子身边时,她低着头,严正凯瞥了她一眼,她长得挺秀气,但个头没有印象中那么高。严正凯还是往回走,他一直没有回头看,他走到路边的一棵小树前,在它旁边的水泥做的路界上坐了下来,这才回过头去看了一下,早已没那个女孩子的影了。

他把头转向太阳。突然,他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个小白点,正缓缓地向自己移动。是她,严正凯肯定就是她。那么她又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呢?哦,肯定是从路的那一边又跟着自己过来的,这一点严正凯一直没有注意到。但严正凯并没有把头转向她,而是一直在看着那沉沉而坠的太阳。那个女孩子走到他跟前了。

“你好。”那个女孩子轻声问道。

“你好。”严正凯转过脸去,对她笑着说道,“坐下来吧。”他给她指了指旁边的石台。

那个女孩子坐了下来,看着严正凯,笑着问道:“你在看落日?”

“是啊,”严正凯答道,“夕阳无限好嘛。”他没有说那句“只是近黄昏”。

那个女孩子又问道:“你在哪儿住着?”

“就在附近。”严正凯指着远处他的住处说。“那你家在哪儿呢?”

“我家在湖北省。”

“湖北省?”严正凯吃惊地看了她一下,“那么远。”

“对了,你们那儿现在不是发大水吗?”严正凯突然记起这几天广播和电视里一直在报道这方面的消息,“那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水淹了好多地方。”

“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啊,是,我是来这儿的亲戚家度假的。”

“你是学生?”严正凯问那个女孩子。

“嗯,我现在上大一。”

“嗬,大学生?”严正凯又有一些吃惊。

“怎么,你不相信。”她似乎从严正凯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什么。

“不,我相信。”严正凯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觉得你年龄好像小了点。”

“你猜我多大了?”

“我看你有十六七岁。”

“噢——”那个女孩子笑了起来。

“笑什么,”严正凯问道,“你看起来就只有那么大嘛。”

“我已经十八周岁了。”那个女孩子告诉他。

“哦……,”严正凯心里轻叹道,“又是一个十八岁!”

那个女孩子这时站了起来,说:“咱们散散步吧。”

严正凯便起身和她一起又顺着他们走过的那条路走了过去。

这个女孩子真是健谈,她滔滔不绝地给严正凯讲她的过去和现在,她还问严正凯的一些事情,她甚至问严正凯最喜欢的歌曲。大多数还是她发言,严正凯的话语很少,只是偶尔回答一下她提出来的问题。但严正凯不是被她逼地唱了那首为了应付她说出的他所喜欢的歌曲。

已经走了好长时间,太阳早已落下,月亮已经在那边天空遥遥而起,现在虽说是夏天,但由于刚下过一场大雨,加上又起了风,他们又都是一身短装,所以感觉还是挺冷的,严正凯想说回家,但看那个女孩子正讲得津津有味,他也不好意思说。

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严正凯冷得实在不行了,便对那个女孩子说:“咱们还是回去吧。”那个女孩子说:“行啊,天色也不早了,现在还挺冷的,咱们还是向后转,顺原路返回吧。”说完,她又做了一个向后转的姿势。

那个女孩子的住处比严正凯的还要远,严正凯先把她送回家,然后折过身又回到他的住处。这时天已经黑了。

第二天,严正凯在县城里转悠了一天。第三天,严正凯就回家了,再也没有见那个女孩子。但自从与那个女孩子邂逅以后,严正凯的观念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九月,又是一个灿烂的九月。

不过,今年的九月,不再像往年的九月那样平淡无奇,今年的九月注定将会发生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严正凯已经感觉到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严正凯在去学校报到的路上,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骑着自行车。虽然车后还带着一袋子粮食,但他丝毫没有什么负担的感觉。是啊,今天就又会见到赵小蓉了,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就加快了。爱情的力量啊,你是如此的神奇,如此的让人难以理解,你可以使懦弱者勇敢,也可以使平庸者伟大,正是由于你,这个世界上不知多了多少奇迹。

突然,严正凯注意到前面的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的血液凝固了,是兴奋啊,那不是赵小蓉吗?难道她也来学校报到?她在这里还要读下去?哦,上帝呀,难到我的诅咒真地起作用了,是上帝怜悯我?或是真地要帮助我了?谢谢上帝!我是否要赶上去呢?既然上帝都帮助我了,我为什么还这么软弱呢?赶上去!严正凯这么想着,不一会儿,他就追上了赵小蓉。

“哎,你今天也来报到?”

“嗯,”赵小蓉一看是严正凯,笑着答到,“你怎么今天来就带着粮食?”她看着严正凯自行车后边的那袋子小麦问道。

“民以食为天嘛。”严正凯打趣道。

严正凯的自行车骑得太快了,现在赵小蓉已经被他抛在后边拉了一大截距离,他只能转过头来同赵小蓉说话。严正凯想着当初慢点儿该多好啊。唉,事情往往做过了头,反而会成了错。

严正凯这时注意到与赵小蓉在一块儿的女孩子用那么一种眼神看着他,严正凯觉得有一些不舒服,他对赵小蓉说:“那我先走了。”

赵小蓉说:“那你先走吧,我不送了。”

严正凯笑着回头看了一下赵小蓉,然后骑着自行车风一般地走了。

路上,他心里一直不踏实,因为他无法确定赵小蓉是否还在这里继续读下去,有几次他想停下来等赵小蓉,但到底他还是没那么做。

报到时,严正凯又碰到了赵小蓉,严正凯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

开学后,严正凯去了张梦霖房间几次,几乎每次他去时赵小蓉都在那里,后来他才知道赵小蓉这几天晚上就一直同张梦霖住在她的房间里。于是严正凯便每晚必去张梦霖那里,有时找一个什么借口,有时干脆也没有什么借口。只要一到晚上,就有一股力量把他往张梦霖那里推,他总想去见见赵小蓉,否则,这一晚上他的心里老不踏实。其实到了那里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他们三个人在一块儿闲聊,这样做一方面对严正凯来说是一个寄托,另外,也是对赵小蓉的一个深入的了解。

是啊,他以前与赵小蓉的交往太少了,他对赵小蓉的一切都知之甚少,现在他所知道的关于赵小蓉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也大都是对赵小蓉不利的言语,但严正凯不大相信那些,其实是他感情没法接受,他想自己亲自对她做一个结论。

闲聊时他们天南海北乱侃,时不时的会牵扯到情感方面。有一次严正凯不知怎的说漏了嘴,赵小蓉似乎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他在暗恋着一个人,便穷追不舍地追问那个人到底是谁。赵小蓉问严正凯,“你暗恋着她,她对你如何呢?”

严正凯说:“我相信她对我的印象还算不错。”

“为什么?”赵小蓉盯着他问。

“我俩见面时她总低着头,但走过去后她总要回过头来看看。”严正凯也盯着赵小蓉说。

赵小蓉不再言语,看着她那严肃的神情,严正凯似乎觉察到赵小蓉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

一阵沉默之后,赵小蓉又恢复了她的活泼,她又追问严正凯那个女孩子的姓名,严正凯当然不能说了,但赵小蓉这时还是那么顽固地追问,虽然她的脸已经红得没法遮掩,但她还是旁敲侧击,总想探出一些什么来,严正凯却一直守口如瓶。这当然不能说了,那就是你呀!严正凯笑着心里想到。每晚,严正凯也总被赵小蓉问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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