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智魔狼的了解不是很多。
智魔狼的角可以感应天地,但最大的作用不是用于占测,而是在一些物质上赋予灵魂,利用空气中的一些元素,控制这些物质的行动。就是说,智魔狼可以把树木,泥土等物质,催化为一些具有攻击力的事物。
只见魔狼头上的青色尖角,闪动出一丝微红的光芒,四周的野狼便都被定格在原处,变成了一滩滩烂泥。
霍鸣发出一声惊叫,揉了揉眼睛,惊奇道:“那狼会施魔法。”
月亮的光芒依旧苍淡,天刑抬头望了眼天空,感觉眼睛有些灼热,黑色的瞳孔透出一丝绿光,却是在慢慢变红,鼻嘴向前突起,脸上毛孔间生出的白色绒毛渐渐密集。
天刑的身体没有蜕变,只是头变成了狼头,左臂膨胀撑破衣袖,露出粗壮的玄黑色手臂。
怎么又蜕变了?为什么这次只变了头和一只手臂。魔狼把野狼催化回泥土时,我身体里的能力旋窝,似乎感觉到空间中的一些元素在急速运转,而且还吸收了一些天地元素到身体里面。天刑觉得这不可思议,看了眼周围被催化的泥土,又望了望魔狼的头角,发出一声嘶叫。
“狼,狼头人?”一旁的霍鸣有些被吓坏了,望着蜕变的天刑,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小心问道:“天,天刑,是你吗?。”
“不要吵。”天刑没有回头,回答霍鸣的提问,声音极为浑厚,像是一种命令。霍鸣觉得那声音比刚才野狼的叫声都要恐怖,立刻捂住嘴巴,手在身后摸索到一块巨石,缓缓坐了上去。
天刑抬起玄黑色手臂,指向变为野狼的一滩烂泥,嘶吼了几声。
身前的魔狼,高昂的脑袋,早已慢慢垂下,眼神中满是敬畏,在听懂天刑的意思后,望眼四周,低沉地叫了一阵。
原来魔狼的头角可以运用自然界的力量,将一些物质催化为赋有攻击能力的生物……听过魔狼的回答,天刑释然了。
只是魔狼最后所说的一些话,却让天刑感到无比亲切,甚至让他不仅激动的有些颤抖。
父亲,没想到父亲来过这里,还在这里居住修行过一段时日。怪不得魔狼传递来的那些画面,让我感到如此陌生,却又有如此熟悉的身影。没想到,我和父亲那么相像,没想到父亲留给我的那支“游仙笔”真的是父亲幻化为人形时蜕化的尾巴……
父亲的尾巴充满了能量,父亲的眼神似乎连这天地都不放在眼里……
魔狼同狼头人已经不再让霍鸣感到恐惧,坐在石头上,感觉有些困乏,眼皮子都在打架了,身体恍恍惚惚的,差点从巨石上摔下来。他嘘了口起,屁股又往上坐了坐,用手在自己的脸蛋上轻轻拍打几下,醒醒了精神。
天刑猛然回头,喊了声霍鸣的名字。霍鸣一惊,抬头看到天刑那双火红色的眼睛,吓的从巨石上翻了过去,爬起来正要怒骂时,看到天刑那高大的身影咽了口吐沫,忍气问道:“什么事?”
“魔狼要把头角送给我们,而且还要带我们离开小岛。”霍鸣对魔狼的角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听到能离开这该死的小岛,显得异常兴奋:“哈哈,是吗?你这位兄弟真不错啊。”
我这位兄弟?天刑沉吟着,没有回答。
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魔狼仰着身子,一双绿眼睛望着那片被月亮淡抹的天空,发出一阵凄厉的吼叫。它无悔于自己的决定,生死对它来说并不算什么。灵狼是狼中真正的王者,为了王,为了种族,它甚至愿意付出更多……它忍住疼痛,坚定着自己的意念,在心中大声呼喊:多少年了?狼星界在狼族的手中失去多少年了?所以王,我诚敬的王,去再次征服这个世界吧!
头上的青色尖角散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刺穿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黑色物质。只是那绚丽的光芒令人感到有些眩晕,两人感到眼前一片迷茫,随后昏睡在旁边的巨石上|。
而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却已是躺在来时的那条小船上。
感觉手中紧握着一样东西,天刑伸开手掌一看,手里握着的正是魔狼头上的尖角,尖角上漫着几丝淡红的血迹。
天刑能够想到发生了什么,他知道魔狼不是给了自己一个头角,而是一条命。
魔狼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在魔狼修炼时,父亲给了它很大的帮助,不仅成为了它的朋友,最终也成了它的师父……这是回报吗?天刑注视着魔狼的尖角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念想,因为魔狼向他交代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然而他不清楚在这样的场合下遇到魔狼,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缘,还是一种怎样的天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鸣仰天狂笑,猛地从船舱跳上船头,指着前方喊道:“到了,到了,到首都了。”
到了?
天刑仰起头望向前方。
首都河运港口前,停泊着数以千计的船只,港口上穿着光艳的护卫军固守在城墙上……背后的高大建筑显得古朴而庄严,上空,上千巡视的“狸鹰”展翅飞舞,凄厉的叫声甚至弥漫到每个角落。
说书的老头把故事讲的很好笑,小少爷不住地将一枚枚铜板扔进他的篓子里,以为首都的房屋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都是圆形的,在城市里滚来滚去。扔钱币的小少爷,正是霍鸣。到了首都,亲眼看到那些房屋时,他不禁感叹:房屋的形状真多,可就是没有一个是圆形的。
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首都港口附近的一家酒馆。从港口一路走来,生性胆薄的小少爷,始终忘不了昨夜的那段经历,不断向天刑发问:“变成狼时,有什么征兆?是什么感觉?你和魔狼聊了些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到了首都……”
霍鸣的提问,天刑一个都没回复,只是学了声狼叫,恐吓道:“在叫,我变成狼咬死你。”霍鸣听后立即闭上嘴巴。
酒馆的名字叫“音风阁”,由翠绿的竹木构造,壁上悬挂着字画,给人一种清幽高雅的感觉。音风阁的名气很高,然而出名的并不是酒馆的酒菜,而是老板钱开的那张嘴巴。
钱开钱开,见钱嘴开。在这里,只要肯花钱,没有买不到的信息。
酒馆里龙蛇混杂,生气而诡秘,也许说错一句话,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走进酒馆经过柜台时,两人正好听到一个武士和钱开在谈论“赤炎马”。
天刑的目光里充满了兴趣:两年前,在巫灵河边,耳际传来的声音,告诉自己会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这笔财富中,正包含着一匹赤炎马。
赤炎马是传说中,带着女巫死在维杰斯的那名法师的坐骑,奔跑如雷,体格不大却粗壮有力,被毛浓密,毛色艳红,宛如披着一团焰火。
找了一张最角落的桌子坐下,天刑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钱开和那名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