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的情景,听霍鸣叫了自己一声大叔的若星,虽然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心里却还是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股子暖意。
不过作为一个杀手,一个偶尔打劫的强盗,如果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自己抓来的小子给改变了,就显得自己太过可笑,太过没有行当了。若星如是想着,心里面顿时充满了怒意,一个箭步冲到霍鸣的跟前,在霍鸣的惊叫声中一把抓住他的后背,提在半空中毫不迟疑地向窗口走去。
没有此种预料的天泪先是一惊,遂又旋即问道:“你要干嘛?”
“啊——,救命啊。”
被若星提到窗前的霍鸣本就已经被惊吓地很不镇定,当若星再将霍鸣送到窗外时,感受着凌厉的冷风,这一望无际的高度,霍鸣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癞蛤蟆一般不停地蹬着四肢,嘴里不住地哇哇大叫。
“你们要钱可以,可千万不要要命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不要吵!再吵现在就将你扔下去。”若星这声凶恶的喊叫,立刻令霍鸣的叫声葛然而止。
望了眼天泪,若星继续道:“你不是说老子对他产生感情了吗?老子现在就将他扔下去,还看你怎么说。”
听了若星这番话,天泪终于明白了若星这样做的因由。恼火地望着若星那双同样恼怒的大眼睛,提着嗓子大叫道:“你是白痴吗?为什么总和我较劲?他是我们的人质,是我们的钱袋子!你敢说杀就杀,是不是真的遁地时撞到石头上去了?”
刺耳的吼叫声过后,天泪清了清嗓子,向若星走近一步,用商量的口气平和道:“你先把这小子放进来,有什么待会咱们再说。天地杀就咱们两人,你再和我闹矛盾,我******还能找谁聊天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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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外被冻的一脸发青的霍鸣,听了天泪的话,如同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观察着若星脸上的神色谨慎道:“你就先把我放进去吧,你抓着我的衣服,这衣服万一支撑不过,破了,我掉了下去,你们就很难找的到像我这么不会逃跑的人质,像我这么有钱的钱袋子了。”见若星的脸色慢慢平和下去,霍鸣咽了口吐沫继续道:“你就听旁边的那位大叔的,先把我放下来吧。”
若星先前只是愤怒,一时冲动之下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平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若星觉得很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他的心里似乎也不想杀死霍鸣。
霍鸣并非愚笨,虽然知道天泪和若星两人并不喜欢自己叫他们大叔,但还是冒险般的这么喊了天泪一声。
天泪听了对霍鸣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然而当若星正要将霍鸣从窗外提进来时,天泪却突然说到:“哥们,先别把这小子放进来。”
“怎么?”
若星一怔,停了下来:“你想干嘛?”
“让他飞一会。”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天泪就已经走上去将若星的手给掰开了。
就听“啊”的一声长叫,声音由近渐远,霍鸣整个人就极速向下坠落。
穿过风,穿过云,霍鸣身上肥大的衣服被风灌的鼓鼓的。望着身旁飞过的一只只大鸟,霍鸣多么想也拥有那么一对翅膀,哪怕会成为人们口中所说的鸟人,他也不想就这么摔下去死掉。
经常去听人说书的霍鸣,饶是懂得一些兵法,计策。他冒险般的喊了天泪一句“大叔”,故意令天泪气恼,就是想看看天泪的反应。之后从中看清天泪的性格和脾气,好估摸着自己日后该怎样和他相处,才令他不对自己动了杀念。
只是喊句大叔而已,霍鸣想天泪听了再怎么不痛快,也不会杀了自己吧!可结果却出乎的让他难以预料,若星仅是将他提在空中吓吓,而天泪说要把他扔下去,就毫不含糊地将他扔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望着坠落下去的霍鸣已经没了身影,缓过身子的若星愤怒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安道:“他可是我们的人质,钱袋子。你这么把他扔下去,什么都没了!”
“别急,别急。”望着不知是担忧霍鸣性命,还是担心没了钱赚的若星,天泪眯着眼睛继续道:“别急,别急让这小子再飞一会。”
再飞一会?
若星又向下方望了眼,回过头将信将疑道:“难不成你会救他?”
“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看你和这小子和我都有些缘份,我自然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就死了。况且我并非是要真的杀他,我只是想玩弄玩弄他而已。”说完这番话,天泪走到窗前就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一脸茫然的若星站在窗前望着这片天空,望着纵身跳下去的天泪消失的方向,默然道:“并非是我对这小子产生了感情,而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开始产生了厌倦。天泪,你和我一样吧!追求的,得到的,最后永远都是我们将要失去的。我多么想拥有一些真实的东西,一些令内心愉悦的东西。”
从开始坠落一直到现在,霍鸣都在拼命的呐喊着。尽管不知道天泪和若星建造的房屋到底与地面有着多少距离,但这种坠落的过程无疑是令人感到惊心动魄,而极具折磨性质的。
在呐喊到喉咙很痛的时候,霍鸣想到自己会摔到地面上粉身碎骨,心里就极是恐惧难过。然而当霍鸣感觉自己已经在高空中坠落了许久,却仍旧还在半空中急速的向下坠落时,他简直不敢去猜想自己究竟是从怎样的高度向下坠落。
“救命啊,咳!咳!救命啊。”
霍鸣的声音越来越小,从语气里都已经听不出这声音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求生者所发出来的了。
正在此时,天空中另一道身影以快出霍鸣近百倍的速度向下坠落。这身影正是天泪,在洞察到霍鸣的身影时,就极速飞了过去一把抓住霍鸣的身子,向天空上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