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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越南(3)

距会安40公里处,有一个地方与会安一样,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它们同样古老,那便是美森谷地。那是越南人心中的圣地,也被称为“越南的小吴哥”。世界遗产美森谷地的半日游,是来会安旅游的保留节目。

在从会安去美森谷地的路上,我们看到很田园的美景,碧绿的稻田,戴着斗笠劳作的农妇,还有成群的白色飞鸟。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到了美森谷地。大巴将我们直接开入谷地,停留在空旷的沙地上。我们下车,然后被要求坐在凉棚下集体上课,了解美森谷地。美森谷地的英文叫Mysonvalley,Leo一看到牌子上的这个名字,就哈哈大笑起来,说太搞笑了,这是“我儿子的山”。

大家坐定后,导游开始指着游览图向我们介绍美森谷地的过去和现在。首先,他指正了Leo的说法,Myson是越南语。My是美的意思,而Son是山。它的意思就是美丽的山脉。导游说,美森谷地原来聚居着越南的一个少数民族,他们对女性非常崇拜,这里在择偶的时候是女人挑选男人,而很多男人是作为上门女婿入赘到女方家中的。而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这个少数民族了。Leo对这个听上去有些母系社会痕迹的民族产生了强烈的好奇,问我,这里是不是女人说了算?这里的女人是不是都特别厉害?我说,以前是,现在都平等了。

美森谷地还与一个古老的王朝有关,这个王朝就是越南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占婆王朝。早在四世纪,占族人就在此建立了印度教寺庙,随后的几个世纪,占族人不断扩建,从而使这里成为占婆国的宗教圣地。后来随着占婆国的衰落和灭亡,美森宗教圣地才逐渐被荒废。在这里,人们可以欣赏到几乎所有的占族建筑艺术风格的精华。这一光辉的艺术建筑的地位曾经同柬埔寨的吴哥、印度尼西亚的婆罗浮屠佛塔、缅甸的千塔之城蒲甘等齐名。

导游解释说美森谷地一共有十好几处的遗迹可以看,它们都有英文字母作为代号。不过他只建议参观编号B、C、D的遗迹群,因为这三部分在一起,而且那里保存还算完好,其他几处遗迹都被美军的飞机轰炸成了废墟。在这个越南导游的讲解中,不时听到:“……后来被美国人炸毁了。”口气中还带着些怨气(不知道他面对美国游客时,是否如此)。不过,我们此行看到很多美国游客来到越南度假,大街上挽着美国男人的越南姑娘也不少。记忆是脆弱的,再痛的过往,时光只需转动十年以上,它就会变得模糊不堪了。

听完讲座,我们开始游览美森谷地。在这个荒芜的山谷中,已经开辟出了一条可让两人并行的土路。我们顺着这条土路前行。遗迹所在处,四面是山。古人还是很会选择地方的,这么一片依山傍水的青翠山谷,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结合得很好。进山谷的路,有点蜿蜒,我们穿过密林,走过小桥,渐渐地看到左右两侧有一些破败不堪的红砖塔。走了十几分钟后,游览图中BCD景点突然出现在眼前了。一大片红黑色破败的建筑遗迹,三三两两散开。

在这片掩埋在草丛中的建筑遗址上,我们由衷地感叹着这处风光了900多年的占婆王国圣地——美森。和世界上许多显赫一时的王朝一样,繁华过后,占婆王朝的宗教圣地现在也只剩下一些精美绝伦但残破不堪的遗迹,这种残缺给人传递的是一种震撼,也触及到心中最柔弱的那根弦。

大片的杂草环绕着遗迹,一处处或高或矮的砖雕庙宇静默且苍老。在白白的太阳和远远的青山下,这一大片下宽上细、漏斗形状的红黑色遗迹群更像是让人参不透的女巫的暗语,凝重而神秘。虽然来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照片,知道此地曾在战争中遭到严重破坏,但是站在谷地,放眼望着四周,我还是被震撼到了,原本应该很壮观的建筑群已经看不到一具完整的雕塑,让人感觉很可惜。这些昔日占族人苦心竭力、大费周折建造的神庙、圣殿和佛塔,经过日晒雨淋,经过炮火洗礼,在这无尽的时光流逝中静默地残缺着矗立着。越往里走废墟越多,地上的断石残柱也越多,其中有些石雕保存得比较好。很多遗址建筑上都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藓类植物,砖面上有大片的灰迹侵袭,外表凹凸不平;石像大多损毁或风化严重,凌乱地散落在杂草丛生的山谷中。

我们可以随意钻入宙宇内部。我带着Leo举着相机在遗迹间钻来钻去。摸着一片片破碎的砖墙,我努力想象着在这里曾经庄严的祭祀场面,可是仍然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那个败落了的王朝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关于这些庙宇的故事,支离破碎地流传下来。

导游还带着我们在没有人影的林子里钻了二十来分钟,到了游人不多的、已经被炸得只剩一堆砖块的A景区。这处遗址是由法国士兵于二十世纪初发现并保护起来的。但是后来的越战中,美机炸毁了很多寺庙(因为他们判断越共军队隐藏在这些古庙中),这座建筑遭受到严重的破坏。我们看到了建筑附近当年美军轰炸后的炸弹大坑,现在那里杂草丛生,下过雨之后还有混着泥土的积水。在沉寂的远山里,这里荒草遍地,与游人如织的BCD景区比,这里如此寂寞,曾经是宏大庙宇的地方变成了一堆烂砖块。导游说,这里原来是美森最漂亮的建筑,可惜毁于炮火之下。我们站在那里很久,心痛不已地看着被毁的建筑。不过似乎有计划将其修复,所以它上面搭起一个简易的铁皮架,还有一些生锈的铁管围在砖块周围。真是,战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结束参观后又从林间小道返回,导游让我们沿着铺好的路走,因为据说越南的森林里至今还有地雷。现在每年都还有生活在村野郊外的人们被当年越战埋下的地雷炸死……

走在那条长长的石砌小道,感受着清风徐徐,听得到旁边小河里的流水潺潺。我拉着Leo在林间蜿蜒穿行,小小的黄蝴蝶在低处飞舞。穿行在这青山绿水中,徜徉在历史的典故中,我和Leo都有些陶醉了。

走着走着,Leo说,还有一个原因这里叫美森,这里是“美丽的森林”嘛。可不是,虽然有战火,这里仍然是美丽的。这一早上,踏着历史的河流开始往回走,感受着那从残垣断壁中传递的震撼,让我感到残缺更具有震撼人心的美。再辉煌的事物,也会从兴盛到衰败,也难逃泯灭的那一刻,那些遗留下来的古迹就是对人类最好的警醒。

游完了美森谷地,归途上,Leo拉着一个去过吴哥窟的叔叔问,到底哪个更牛?叔叔说,如果你这两个地方都没去过,那绝对应该先去美森,再去吴哥窟。因为无论是规模和艺术成就,美森都远逊于吴哥建筑群。Leo听了挺高兴,说,妈妈我们参观的顺序对头,下次再去吴哥窟啊!我说行,就当这是以后去吴哥的预热吧。

媲美巴厘岛的岘港

观音

岘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它在海边。这个海港,水面宽阔,海水也深,旁边还有青山。背山面海,所以有着险要的形势。这也使它在历史上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导游说,想当年,法国殖民者和日本侵略者都曾以岘港为桥头堡,入侵越南。抗美战争时期,美国也曾大力扩建岘港,所以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军事基地。

今天的岘港已经硝烟不再,也不只是东南亚著名的商业港口,它已经成为越南著名的旅游观光城市。这里是越南的第四大城市,连同附近的顺化,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全球50个一生必到之地”。在欧美和日本游人的眼里,它是可媲美印尼巴厘岛的度假胜地,水天一色的海滩不逊于马尔代夫。

我们的车子沿着海边开,发现近海边有好多别墅式的建筑,外观都特别的华丽高档,还有面朝大海的露天泳池。这里的海水蓝到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这样的颜色在中国的近海是看不到的。加之四周草坪如茵,椰林婆娑,实在是太漂亮了。导游告诉我们,这一片都是五星级酒店,据说每间每晚收费750美金。Leo会算账,说,这可真是不便宜,五千多人民币哪。

开过这片豪华的酒店区域,我们直奔山茶半岛。沿途的公路两旁风景太美了,一边是山,一边是海,有船,有车,有铁路;我贪婪地看着那些山、那些水,还有那些稻田,感到人与自然能如此和谐地共处……

山茶半岛坐落于岘港港口的正中央,这里岗峦起伏,林木繁茂,早已被划为森林保护区。有茂密的原始森林,就有珍稀动物,导游说这里有爪哇猴、长尾猴、红脸鸡。可惜的是,我们上山的那条路没有看到这些动物。途中导游还和我们谈起了山茶半岛的美丽神话。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常常可以观察到仙女,她们会降落至山茶半岛的山顶下棋嬉戏。

很多当地人和游客都喜欢在山顶上流连,因为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岘港的面貌,以及弓形海岸形成的港湾。如果在傍晚或者黎明来看,这里的风景绝伦,定会让你终生难忘。我们到的这天,风和日丽,温度适宜,天上碧蓝如洗,海边清风荡漾。放眼眺望,胸中就泛起了一股吟诵的冲动: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里还有一样很出名的是山顶上的巨大的南海观音雕像,面海而建,是岘港人尤其是渔民祈保平安的象征。抬头仰望着巨大的观音像,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震撼和感动。虽然目前的我们没有明确的信仰,但是内心深处有一份无比的虔诚。我带着Leo拜了拜观音菩萨,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我们站在山顶,久久地看着山下,一览岘港市的全貌,眺望绵

延的海滩和宛如蓝宝石般的海平面。直到导游招呼我们下山。山下就是岘港的海滩,我们坐车下了山,车停在了海边。Leo一溜小跑,跑到了沙滩上。水天一色的典型海边景色,白浪细沙,椰风摇曳。适逢潮水涨来,击起层层雪浪。远处那轮已经西移的太阳,这时正慵懒地待在半岛的山脊,有云飘来,将它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芒透过云层,洒下朦胧的光芒,配着清澈纯正的湛蓝,一切变得有些暧昧和诡谲起来。Leo总是希望在海边能挖到宝藏。埋着头,仔细搜寻着沙滩。

看完大海,天色已经是傍晚。晚餐很让人满足,这里靠着海,龙虾、螃蟹等海产品都很丰富。我们吃到了价格公道,而且超级美味的岘港的海鲜大餐。

这天晚上,我们飞去了西贡,又是辛苦的一天,但收获却是多多的。尤其是这段路上,Leo和老戴、许姐又玩熟了,Leo特别喜欢幽默搞笑的老戴,老是缠着他聊天,欢声笑语一路不断。郑老师和刘老师,加上老戴、许姐,我们这一路可真不寂寞。

湄公河边的世外桃源美托

在湄公河下游,有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乡野村庄——美托。这是一个盛产龙眼、芒果、红毛丹等水果的美丽村庄,位于美丽的湄公河入海口,距西贡不远,如果不堵车一个半小时就可以抵达。

我们是一早离开西贡的,还赶上了这里的早高峰,不过这里的堵车也仅仅是一小段路,和我们北京的堵车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没多久,我们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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