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1月20日
距离21周岁生日计入倒计时”今天就写之么多吗？茗暄倚在沙发上咬着笔杆问自己。之后再无文字记录，在大片留白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昶翱，你记得在意料之中外，不记得也是情理之中，我是你什么人？有啥资格要求你记住跟我有关的所有？这会儿告你，指不定你又要说我恶魔，算了，还是不说了。
23号这天茗暄起了个大早选衣服，躺在床上的幽蓝被她吱啦吱啦地进进出出的声音折腾的实在睡不着，翻个身从床上爬起来:小暄，你干嘛呢？
茗暄将挑好的衣服放到床上，坐到幽蓝身边:HappyBirthday！Honey！
今天是23号？
茗暄点头。
瞧我都过晕了，生日都忘了。小暄你也生日快乐。
不嘛，茗暄撒娇地摇着幽蓝的胳膊。我是24号的射手，亲爱的你可是23号天蝎。
幽蓝顺着茗暄的心意，好吧，你喜欢什么礼物，射手公主？茗暄一个吻落在幽蓝额头，“亲爱的，我要你快乐。如果我之前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原谅我。”
小暄，为什么你不恨我？幽蓝在茗暄面前顿感羞愧，妹妹小暄对自己从不存在任何坏心，自己却处心积虑把她设置成一假想敌。想想自己之前究竟在做些什么？幽蓝心疼地摸着茗暄的脸，我打你是不是很痛？
幽蓝，不是任何人来到这个世上就会幸运的拥有和自己容貌一样的另一半，所以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你如果真的觉得内疚，就帮我看下穿这套怎么样？
不错。今天穿这么漂亮是去约会吗？嗯，我约了菡菡他们去吃饭。他们？也有李皓芫？
是啊！你是不是也认识他？我听昶翱讲你好像去过他们那。
我们不熟！幽蓝咬了下嘴唇否认掉。要不今天吃饭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你跟他的关系？
他是我哥们。
算了，都是你的朋友，我不好凑那个热闹。幽蓝心里用的是另一番对白:“不去，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李皓芫这个曾经的旧爱。”
好吧，我也不勉强。晚上回来我和妈妈陪你一起过生日。
你们聚到一起没准会玩到几点。
说话这么老气横秋，跟老妈似的。茗暄边比划边冲幽蓝做了个鬼脸。
我自己安排吧，你玩好就行。
自己安排？莫非有情况？茗暄撞了撞幽蓝的肩膀，见幽蓝不松口，改挠起她的胳肢窝：“老实交代内幕！”
幽蓝在床上左右闪躲，嘶哑着嗓子求饶：“停！忙你的去吧！有那么一人，我会在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果然被我套出真相了，他人怎么样？八字还没一撇。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
茗暄手舞足蹈地嚷嚷着:“这是好事，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
幽蓝一把扥住茗暄，用口型讲道:“妹妹你就别瞎起哄了。”
好的。那你也要答应我，等时机成熟要让我和妈妈跟他见面。
好，我们拉钩。
茗暄把吃饭的地点约到了青年餐厅，便拖着菡菡去逛街，到了中午才踩点过来。
李皓芫跟昶翱早到坐在临街有窗户的座位上闲侃。昶翱边抽烟边笑言:“这个小恶魔主动请别人吃饭，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不知道啊？我以为小暄早告诉你了。”
“知道什么？”昶翱听完李皓芫的话，神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明天是小暄生日，也许明天要和家人一起过，提早要我们为她庆生。”
“那，你准备礼物了吗？”“当然。”李皓芫说着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掏出一只精巧的长方形盒子放在桌子上。“她怎么不告我一声，害我两手空空而来，你如果不提醒我，只怕等下要在她朋友跟前掉分。”昶翱把烟头灭掉，直起身向窗外寻去：这会儿别指望找到特别的礼物，心意到就行。“水茗暄来了叫她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昶翱前脚离开，茗暄和菡菡后脚拎着大包小包来到青年餐厅。“两位大美女。”李皓芫见情形朝她们跑来，绅士的从两人手里接过战利品：“坐这边。”李皓芫走在前边帮他们带路。
在座位上安顿好，菡菡打开自己的包，取出一个粉红色的大盒子交给茗暄：“给你的生日礼物。”
“啥时候买的？我都没看见。”“早先预备好的，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茗暄接下菡菡的礼物，解开蝴蝶结缎带，拆开纸盒后里面还有厚厚的塑料泡沫包裹着:“什么东西啊？包装的这么严实？”菡菡卖了个关子，把惊喜留在最后。
茗暄完整取出塑料泡沫，揭下上面的胶带:“是旋转木马的八音盒。”自己心仪了很久的东西，茗暄迫不及待地掏出来八音盒，树脂玫瑰花底座，上面有三只白色旋转木马在一个圆圈内永远保持着可悲的距离，茗暄伸手去旋转盖顶，发出钢琴演奏的《天空之城》。
“小暄。”李皓芫唤道。“什么？”茗暄抬起眼睛。
菡菡乍听到李皓芫声音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说话的语气真让人受不了，简直比女的都还柔情似水。再见到李皓芫庐山真面目时，眼前一片雪亮——就差惊呼出一声天哪！“哎呦，我都忘了这还有一帅哥呢！”菡菡冲茗暄挤了下眼睛，俩人齐刷刷地把注意力放到李皓芫身上。
李皓芫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推向茗暄:“生日快乐。”
茗暄打开盒子:是条项链。“925银的吗？”菡菡插话道。
“是铂金。”茗暄一听是铂金吓得看都不敢再细看，跟一烫手山芋似的还给李皓芫。这东西太贵重了，茗暄本想着李皓芫的礼物应该是些小玩意。“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我不能收。”
“这是我专门买给你的，我一男的留着也没用，收下吧。”盒子又被李皓芫推回到茗暄面前。
菡菡看两人这样把礼物让来让去直抓狂，拉锯战时一把夺下来塞到茗暄手上:“你就收下！再让项链都被你们弄坏了，到那时再贵重的东西也是一文不值。”“就是。”李皓芫跟着搭腔劝水茗暄把礼物收下。
“好，以后我赚了钱回赠你女友一条好的。”“到时再说吧！”“小暄，这条项链现在归你了，你都不要看看嘛？”
茗暄小心翼翼地取出项链，下面还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我配了一个蓝色水晶吊坠，不知道你可否喜欢？”菡菡听李皓芫这么一说，挨紧扒在茗暄肩膀看着这块由深浅不一的蓝色水晶组成的吊坠，问李皓芫：“淼宁可有这种东西？”
“是从北京买的。”
“哦。小暄，我帮你带上？”菡菡询问起茗暄的意见。
“不用了。这么珍贵的礼物还是用在重要的场合吧。”
“您好。请问你们这会要点菜吗？”
“稍等一下，我们还有一朋友还没来。”
“好的。”服务生拿起菜单离开茗暄的位置。“昶翱呢？”
“他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哦。”菡菡这时向下拉了下茗暄的胳膊，嘀咕道:“怎么个情况？”“什么怎么个情况？”茗暄摆弄着手故意装糊涂。“你这人。”
“呵呵。”水茗暄继续装疯卖傻。
“莫非，”菡菡撇撇嘴，跟茗暄交头接耳私语道:“我们的男主角不是对面的那个帅哥？”
茗暄只是暧昧的笑笑:“你猜！”“切！”菡菡用茗暄的口头禅回应她。“不讲拉倒，反正今天来两个男的，不是这个就肯定是另一个咯！”
“哈哈，随你怎么想！”菡菡见问了也是白问，于是目标发生转移——对李皓芫笑逐颜开:“嘻嘻，帅哥。”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没啥！这真热。”茗暄敞开自己的外套，回头去扒菡菡的外套:“亲爱的你不热吗？”
菡菡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搞明白茗暄的意思：“得了，我自己来。”
两个1米7以上的大美妞完全把李皓芫当空气撂在一旁，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
李皓芫坐在她们对面几乎不敢直视，生怕自己会七窍流血而亡，与此同时四周带着剑气的目光向李皓芫聚来，弄得他更是坐立难安。
“嘿，你们这是干嘛？一脱成名啊？”昶翱走到座位跟前，这会儿两男两女的对立组合，解除了旁人对刚才三人关系的揣测和芥蒂。
“昶翱，你这狗嘴里啥时候能吐出象牙？”茗暄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昶翱，此情此景即便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菡菡用手肘照着茗暄的腰撞了一下：“这下我知道是谁了。”
“你们俩个真高！如果再穿上高跟鞋，我在你们跟前都有压力。”昶翱边说边示意李皓芫往里坐:“别老站着了，赶快点菜，我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好的，服务员。”茗暄扬起手臂招呼道。服务员把菜单放到桌子中央。“你们看看自己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身边的菡菡拿来菜单点了板鸭，豆腐虾仁，凉拌木耳。菜单按顺时针的顺序传到她对面的李皓芫手中。价格不能太贵，还要荤素搭配。他点了香菇烧青菜，虎皮蛋。菜单转手到了昶翱手中，昶翱看也不看如数家珍的报出；“剁椒鱼头，酸菜鱼，麻婆豆腐，炒三丝……”李皓芫听昶翱说出一串他自己川喜好的湘菜名，连制止说:“你悠着点，别忘了小暄还没点呢！”
菡菡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茗暄:“他还真能吃辣。”
“这你就见识短了吧？我老家那边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吃辣能当家！’寿星，该你了。”菜单转了一圈回到茗暄手中:“你们喜欢吃甜的吗？”其他人没有意见。“水晶草莓，菠萝虾仁，黑椒牛柳，什锦蔬菜汤。”
点完菜茗暄问菡菡：“我去卫生间你去吗？”“嗯。”
昶翱撕开湿巾擦擦手：“你们女的还真奇怪，上个卫生间都要一起结伴而行。”
“要你管！”茗暄冲昶翱甩了下个鄙夷的眼神，拉着菡菡双双摆架卫生间。
“我说皓芫，你刚才看到了吗？你觉得她们是什么罩杯？”昶翱不改色狼本性的跟李皓芫讨论起茗暄她们的上围。
“靠！人刚走你就说这个，万一被她们听到了找挨骂呢！”
“反正她们这会儿不在，就猜一下！”
李皓芫结结巴巴的说:“A……”“哪有你说的那么平？我觉得是B杯的。”
“有那么大？”李皓芫难以置信的瞳孔慢慢放大。“不信咱俩打赌，一会儿她们回来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么隐私的话题哪个女的会告你？”李皓芫看昶翱对这个赌约结果一脸志在必得的神色，暗想:小暄真的跟你，做了吗？
“那就试试。”李皓芫听了昶翱无赖的回答懒得再搭理他，掏出手机坐在一边玩游戏。
昶翱被李皓芫晾在一旁觉得无聊，于是离开座位到大厅活动一下。茗暄跟菡菡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靠他这轻移莲步。昶翱看她们走路的样子，发觉水茗暄跟常人走路有很大的不同:脚稍微有点外八字，左腿向前跨一步，右脚进跟着划过来，如同再跳国标舞。昶翱摸摸自己的鼻子，心想:水茗暄你是一左撇子已经够另类了，没想到走路的样子都这般独树一帜。
茗暄纤手大力一挥，拍在昶翱肩头:“某人不是喊饿吗？还不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等着。”
昶翱在她面前耍臭贫:“你用的哪门哪派的招式？把我的心脉都震碎了。”
“去你的！”菡菡想借机插句话，茗暄都不给她机会，从背后推着她往前走:“姐姐，您就别再添乱了。”
吃饭时，昶翱为证实先前的赌约结果，看了一下李皓芫:“这会儿问吗？”
“你还惦记这档事呢？我以为是个玩笑，真要问啊？”
“你们要问什么啊？神神叨叨的？”茗暄被他们二人哑谜似的对话搅得没心思吃下去，放下筷子：“有事就说。”
昶翱听罢放开胆子:“我们在猜你们的罩杯呢！”
菡菡刚搁进嘴里的草莓差点没喷出来，不带咀嚼的整颗咽下去，边用幽愁愤恨地眼神盯着茗暄:“你这人怎么做事不经过大脑？”
茗暄一边克制自己的情绪，一边谋划对策。“看来你们心里都有答案了，不妨说来听听。”
“傻帽！还说！”菡菡怕茗暄讲话口无遮拦在桌子底下踢了下她的脚。“别紧张，不会把你扯进来。”茗暄宽慰菡菡说，扭过头面对两个对自己罩杯虎视眈眈的色狼“需要说清一点只能猜我的。”
“我猜是B杯，李皓芫猜是A。”
“呵呵。”茗暄俯下头，嘴角上扬“你们中有一个人猜对了，猜猜是谁？”
这一问昶翱就露怯了：“我？”“恭喜你答对了！”茗暄用补充了一下:“80B。”
这么讳莫如深的话题小暄都能答得出来，只怕昶翱要没好果子吃了。李皓芫用无限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昶翱你这个大色魔害我在他人面前丢人。茗暄摩拳擦掌，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作为奖励。”
不等茗暄话讲完，昶翱果断的回绝了:“你的奖励还是算了，我消受不起！”说完拿起筷子往嘴里送菜。水茗暄，你在我心里真是晕神一样膜拜，什么话都敢说出来！昶翱这人傲慢的自负不懂得见好就收，开始看到茗暄有气没出发的样子而窃笑，最后化作狂笑，手不停地拍着桌子。
“吃错药了还是神经病医院放假让你跑出来了？”茗暄脸上结了一层霜。
“回到正题。”昶翱一手按着自己的肚子，转身从外套里拿出来一把木梳，放到桌子上:“这是我送你的。”
“一把破梳子，亏你拿的出来。”菡菡拿起梳子在头发上划了几下。“可知道你旁边坐着的这位帅哥送的可是铂金的项链，你这是啥名贵木材做的吗？”
“我的只是普通的黄杨木。”听菡菡说李皓芫送的是铂金项链，昶翱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做了一番改动：“送梳子是有两个含义，一个是让水茗暄梳头发，另一方面是让她梳理好自己的人生。”
“哦。”茗暄从菡菡手中要过木梳：“没有第三种解释了吗？”“没了，送你梳子的含义也就这么多了。”茗暄怅然若失的收下昶翱的礼物，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喊到:“梳子的确有第三个含义，昶翱你可知道？男人送女人梳子寓意白首不相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