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凌天三人都只是默默地想着各自的事,谁也没有说话,走在前面的藏剑阁太上长老莫有道感觉气氛很压抑,他也有心想和那位前辈搭上线,可是那位前辈现在似乎不太愿意和别人交谈,他也不敢擅自搭话,生怕起到反效果。
莫有道将三人带到一个藏剑阁招待贵宾的住所,安顿好三人之后说了一些道歉之类的话便自觉告辞离去,从始至终除了凝霜对他的安排表示感谢之外,凌天师徒二人都没有理会他。
真是三个怪人。
莫有道觉得这三个人的脾气之古怪是他上千年的生命当中头一回见过的。
等莫有道走了,三长老才长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就像他孩子一样的两个少男少女说道:“你们都坐吧,我会把我的秘密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们,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不论你们今天听到了什么,都将你们所听到的烂在肚子里,而且在这之后我对你们会有一些要求,你们必须要先答应我。”
凌天看了看凝霜,得到凝霜首肯之后朝着三长老说道:“我们答应了,您可以说了。”
三长老缓缓地坐下,仿佛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我的本名叫做武仁海,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之前所有人都叫我武神。”
武神!这是何等霸道的称号,这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当得起这样的称号?
顿了顿三长老接着说道:“你们或许会奇怪人界区区一个修士何德何能当得起这样的称号?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修真者,在发生某件事之前,我是仙界的一名仙君,哦,对了,仙界的境界划分是天仙、玄仙、金仙、仙君、仙帝、仙尊,如今的仙界已经几万年没有出现过仙尊了,仙帝便是仙界的主宰,仙界共有三大帝君,十二大仙君,而我则是仙界十二大仙君之首,自仙帝之下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所以别人都称我为武神。”
仙界、十二大仙君之首,先帝之下第一人,武神!
凌天和凝霜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们仿佛看到三长老当年站在仙界的巅峰叱诧风云的场面,全身的热血瞬间冲上脑部,激动地全身泛红。
等二人勉强消化了这些惊人信息的时候,三长老才接着往下说道:“那么这样一个可以说在仙界也是一方霸主的人物,为什么会沦落成人界一个三流门派的长老呢?这事还得从二千五百年前说起,当年的我无比的强大,但却不是最强大的,所以除了超越仙界的三位帝君以外,任何事我都不放在心上,当时仙界另外一位仙君名叫碧云,向我表达了爱意,而我心中只有道,追寻道的极致是我一生的追求,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她当时很伤心,便离开了,我也没怎么在意,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是三大帝君其中一位的女儿,她回去之后那位帝君看她很伤心,就问清了事情的缘由,那位帝君是出了名的护短,当即勃然大怒,将我唤去问话,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便是帝君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置一名仙君,我依然坚持之前的选择,当时我认为是碧云仙君的安排,或许是我本性耿直,见不得这种以势压人的事,说的话不自觉的有些过了,而碧云仙君躲在附近偷听,听到我的话之后她万分难过,那位仙帝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她爱女的心,也顾不得许多,便要置我于死地,可是碧云仙君挺身而出,拦住了正要出手的帝君,让我离开。”
凌天和凝霜完全沉浸在三长老的故事当中无法自拔,三长老突然停下了,让他两心中焦急万分,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两人眼中的焦急,三长老从回忆的伤感中脱离出来,笑骂到:“你们两想累死我呀?等我喘口气能死?我口渴了,而且肩膀酸痛,要听故事就倒水捶肩。”
凌天二人看着耍无赖的三长老一阵无语,您老是什么人哪?您之前可是仙界十二大仙君之首,即便对着仙界主宰都能争锋相对的牛人,您说您说两句话还要喘气?您会口渴?您会肩膀酸痛?骗鬼呢吧?您不是说您心中只有道么?这耍无赖您跟谁学的?
不过既然三长老开口了,两人只好临时扮演起仆人的角色,凌天端茶送水,凝霜揉肩捶背。
三长老喝了一口茶水,舒服地眯了眯眼,才悠悠地继续说道:“原本事情应该就这么结束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事就传到了另外一位龙胜仙君那里,那位龙胜仙君一直都爱慕着碧云仙君,可是碧云仙君却从来不对他假以辞色,他也一直都没有放弃,当他听说碧云仙君竟然对我表达了爱慕之意,还被我三番两次的伤害,嫉妒和愤怒湮没了他的理智,但他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于是他聚集了加上他一共六位仙君,谎称我得到了一件上古秘宝,那件秘宝每千年能让人进入顿悟状态一次!他要求几位仙君同他一起逼我共享那件上古秘宝,每人使用一次。要知道顿悟这种状态是可与而不可求的,有的人或许穷极一生也无法顿悟一次,可这件上古秘宝竟然每千年就能让人顿悟一次,那是何等的逆天?身为仙君者也无法免俗,最终对于秘宝的渴望战胜了对我的恐惧,在某一天六人同时找上门来,要求我共享那件秘宝,而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与他们共享?于是在龙胜仙君的有意挑拨之下,战斗无可避免的发生了,那一战直打得天昏地暗,正好在那一段时间我获得了某种机缘实力又进了一步,这让他们更加肯定我有那件秘宝,于是几人都纷纷拼命,即便我是十二大仙君之首也无法同时抗衡六位仙君,终于我一时不察被其中一位仙君的法宝击中受了伤,露出了破绽,龙胜仙君毫不犹豫的使出最为强大的攻击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在我即将陨落的那一刻,碧云仙君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用她的身体为我挡下了龙胜仙君的致命一击而陨落,所有人都惊呆了,当时整个天地间就只有龙胜仙君撕心裂肺的咆哮声,接着碧云的父亲,那位三大仙帝之一的大人物赶到,及时收取了碧云的三魂七魄,参与围攻我的除龙胜仙君之外,另外五位仙君被那位仙帝以无上神通封印万年,龙胜仙君因心怀不轨,意图加害于我,最后还险些导致碧云陨落,罪无可恕,那位大人决定亲手将其击杀,可是就在这时龙胜仙君因为承受不了打击,竟然由仙入魔,成为了一位魔君,而且入魔之后他的实力大涨,比之我都不遑多让,当时那位帝君正在封印五位仙君,对于装若疯狂的龙胜仙君并未多加理会,而我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没有注意到,龙胜仙君认定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于是丧心病狂地对我下手偷袭,我一时不察被他以空间仙器击中,狂暴的空间能量瞬间将我吞没,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处在人界,而且就在流云剑宗后山的那个山洞里,我受了极重的伤,出了山洞之后眼看就不行了,结果被流云剑宗上代宗主所救,因为当时无处可去,而且伤势太重,便在流云剑宗安顿了下来,后来慢慢的成为了三长老,经过几千年的疗养,我的伤基本复原了,原本几年前就打算返回仙界,一方面找龙胜仙君报仇,另一方面这两千多年来我时刻都在惦记着为我挡下致命一击的碧云仙君,如今伤势痊愈,我恨不得立刻返回仙界。”
说到这三长老看向凌天,原本沉重的表情变成了满脸的慈爱:“可就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我遇上了你,凌天,当时的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就要饿死,我一时心软便将你救下,之后我算出我会遇到你乃是天意,你与我有缘,因为有了你这份牵挂,我回返之事便一直耽搁下来,经过几年的相处渐渐的我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虽然你平时总是调皮捣蛋,没少给我闯祸,但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童年的影子,你身上拥有和我一样的孤寂。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转眼当年那个瘦弱的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英俊的少年,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为师真的很欣慰。”
凌天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此时再也忍不住,扑上前抱着三长老放声大哭,凝霜的眼中也蓄满了泪水。
三长老抱着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凌天,眼中也微微湿润,但随后他轻轻地推开凌天,呵斥道:“才刚说你是个男子汉,就给我掉链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休要作这小女儿姿态,也不怕凝霜笑话你。”
凌天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对着三长老跪下,满脸坚定地说道:“师傅,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这么多年来你的养育之恩凌天无以为报,若是你不嫌弃,从今往后,你便是凌天的父亲,不管你是威风八面的仙界仙君,或者是流云剑宗的三长老,亦或是一个乞丐,在凌天眼里你只是我的父亲。”
“哈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虽遭此劫难,但能得子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武仁海的儿子!不过你个臭小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亦或是一个乞丐?你才乞丐!”三长老楞了一下,接着仰天长笑,笑中带泪,一连三声好表现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但随即想起了什么一个爆栗就敲在毫无防备的凌天头上。
“哎哟,痛,痛....”凌天抱着头感觉无比的冤枉,他那不是打个比方么,况且他小时候确实是个小乞丐来着。
凝霜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对新鲜出炉的父子二人笑闹,由衷地替他们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