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摇了摇头,看了龙吟夜一眼,见他不发一语独自坐在那里,这才看向北宫晓“是取物”
“什么东西,谁派去的?”
这次的主人十分的隐秘,除了寻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交易的期限是五天,也就是明天晚上。
追风走后,北宫晓支着桌子一阵沉思,按现在的发展,看来明日的太子府是一定得去了?
不行,明日人多他们肯定多有防备,今晚就得去。
一转头,望着眼底血丝遍布,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的龙吟夜,北宫晓心中一疼。
伸手覆上他的眉眼,“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憔悴?”
龙吟夜却是伸手将女子的手握住收在怀里,并不说话,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突然,唇角溢出一抹鲜艳的殷红,刺红了北宫晓的眼。
桃花已经落尽,光秃秃的树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奇形怪状,北宫晓站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十分的担心。
在茶楼龙吟夜突然吐血然后陷入昏迷,险些吓坏了北宫晓,赶紧将他就近带回了王府,风风赞正在里面为他诊治。
门突然打开,一道红色人影从里面出了来,北宫晓立马迎了上去。
“夜已经睡了过去,你进去看看他,我去抓药”
北宫晓点点头,却在他擦肩而过时拉住她的衣角,不由问道“他是怎么了?”
风月赞目光闪躲,说道“旧疾而已,没什么大碍”
她闻言默默点了头,朝里面走去,一直觉得他的皮肤过于苍白,原来是因为旧疾,也没有深究是什么引起的旧疾。
坐到床前,望着眼前失去了意识的男子,北宫晓久久无语。
突然,男子全身一抽,眉目狠狠揪在了一起,修长的十指竟然深深没进了床板中,手指缝里鲜血淋漓。
额间竟然不自觉的出了汗,那记忆深处的噩梦竟然再次袭来......
在豪华的大殿之外,男孩身着锦袍,独自一人蹲在地上观察蚂蚁。
一身明黄的男人将他头顶的阳光遮挡。
他抬头,笑了,唤道“父皇”
男人一脸慈爱的摸摸他的头,身后跟着一个手捧着药盅的小太监。
“父皇,是谁病了”男孩一脸好奇的问道。
男人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表情,望了大殿中紧闭的殿门,望着自己最最喜爱的儿子,轻轻说道“夜儿乖乖将这药给你母妃端过去”
“是母妃病了不喝药,所以父皇生她气了对不对?有人说母妃犯了错,所以父皇不要夜儿和母妃了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只要你母妃喝了药,夜儿还会是朕的好儿子”
“母妃,父皇说只要母妃乖乖喝了药,他就不生气了就不会不要夜儿了,母妃赶紧喝药吧”
“夜儿...罢了罢了,夜儿你听母妃说,以后若是有一个女子真心爱你,你切不可伤她的心,若是伤了她的心,会比杀了她更加让她觉得难受,我儿以后若是有了爱的女人,一定要相信她,知道吗”
“夜儿记住了”
血,无数的血顺着女人的嘴里流出来,怎么堵也堵不住。
男孩慌乱的用手帕擦着,眼眶中全是泪水。
“母妃,母妃!”
床榻上的男子痛哭低哑的叫着,眼角竟然慢慢的留下了晶莹的泪水,顺着轮廓流进了发丝,晕开了一片。
北宫晓赶紧抓住他的手,不准他再自残,目光落在男子痛哭的面容上,带着心疼。
“我在,我在。母妃在这里”北宫晓轻轻道,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北宫晓隐约能听到素素的大嗓门,人未到人先至。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素素心急火燎的冲了过了过来,将北宫晓的身子撞开,自己坐在了龙吟夜的身边。
“师兄,你怎么样了,师兄你醒醒啊”
龙吟夜的手指被她握在手中,却带着点微微的抗拒。
素素望着床榻上仿佛没了生气的龙吟夜,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北宫晓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摇了摇头,伸手想要去安慰她,却被她狠狠的甩开,双眼死死的瞪着她“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师兄又怎么会出去,你是不知道他的情况吗,他已经......”
最重要的话正要说出来,北宫晓的心也提了起来,却见素素的嘴里突然多了一粒药丸,她躲闪不及吞了下去。
风月赞在门外便听见素素的咆哮,幸好用药丸将她的嘴给堵住了。
北宫晓被她说的不知所措,素素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刀。
如果不是她,龙吟夜又怎么会与追风交手。
夜色时分,子时。
一道敏捷的娇小身影在屋顶上如履平地般穿行,接连几个翻越,避过重重侍卫,终于穿过廊腰缦回来到目的地——太子卧室。
小心翼翼的拨开一块琉璃瓦,开始打量里面。房内灯火通明,里面的装饰一例用黄色做装饰,尽显主人气派。
北宫晓虽挂念着龙吟夜的伤势,但寻的情况也十分危急,她不能不来。
小心的进到房内,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弥漫着。
突然,北宫晓躲到屏风背后。
房门推开,沉稳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进到屋中,却没有到北宫晓所在的这间房,而是就在外间坐下。
“大哥,你说明日龙吟夜会不会来?”只听熟悉的声音响起,打乱房间里的静谧。
北宫晓正暗自奇怪,莫非镇守关外的大皇子回来了,却在听着另外一人险些吓住。
“会”
透过屏风,北宫晓能看见男子一身黑衣,金色的边缘,因为侧着身子,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是那一道嗜杀的气场,已经让人不敢直视。
又聊了一些什么,北宫晓已经无心去听,只感觉整间房十分的压抑。
直到房间里那股气息消失,北宫晓这才小心的退了出来。
正要退出房间,想了想又从身上拿出一包东西,放进了香炉中。
小心的跟上那道淡黄的身影,却在刚刚转身之后,房间的拐角处,一双黑曜石的眼眸像是看猎物一般的紧紧盯着她。
跟着太子到了地牢,却没有跟进去,只在旁边的一颗树上蹲着仔细观察。
太子府晚上的戒备十分森严,后院是十人一班岗,在大牢附近有无人站岗。
大概过了一刻钟,太子从里面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北宫晓迷晕了周围的人,直直进了地牢。
这间地牢很大,分成了十几间,在最里面的一间找到了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寻。
正中间腾出好大的一块地方,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皮鞭,老虎凳,一排排的满是铁钉的板子,金色的铁锈上边是鲜红的血迹,一点一点的,大大小小的充斥了整个地下室,十分的骇人。
全身的衣衫被鞭打得就像布条一般一条条的挂在山上,猩红的血早已将全身浸透,身上的铁链深深的陷在皮肉里,肩胛骨被钉在了身后的木桩上。
“寻?寻?”北宫晓唤道,不敢碰他,生怕加剧了他的疼痛。
男人眼皮轻轻的动了动,睫毛剧烈的颤动了两下。
额头上的血迹早已经浸入他的眼睛,让他无法将面前的人看清,却还是听出了北宫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