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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开展反清乡斗争保卫抗日根据地(4)

在丹北地区:坚持原地斗争的人员,依靠群众,在许多乡村主要是沿山一带的村落内外建立了不少隐蔽点和密室,进可攻,退可守,机动有效地领导群众开展反清乡斗争。群众还想出种种巧妙办法掩护坚持人员。敌人强迫老百姓在村头高地设嘹望哨,竖太阳旗作信息旗,规定凡发现新四军和抗日分子必须立即竖旗报警。群众则反其道而行之,日伪一有动静,相关村庄便竖旗通报,使敌人嘹望哨变成抗日军民的信号台。

在茅山地区:坚持原地斗争的人员则白天和群众在一起劳动,晚上一般露宿在土地庙、牛车篷、坟滩地。坚持人员遇到紧急情况时,人民群众总是竭尽全力,甚至不惜生命予以保护。1943年夏,镇丹县丹一区区长何畏隐蔽在钱家村一农家楼上被日军包围,敌纵火烧楼,何身带火焰从窗口跳下,在群众果断掩护下避进小巷后脱险。8月27日,镇丹县代县长杨知方在九宝区蒋家村召集会议,突遭伪军包围,突围时手臂中弹,一农妇机智地将他藏进地窖。敌人将农妇以绳子扣头发吊起来毒打,农妇坚不吐实,杨安然脱险。是年秋,九宝区区长史文礼和区大队副大队长及通讯员下乡收公粮,在东王村遇敌,分散突围时通讯员牺牲,史等跑至打谷场上,两名农妇将史藏进稻草堆中,副大队长则混在农民中一起干活,在群众的机智掩护下,两人均脱险。

各地坚持人员发动群众开展反伪化、反自首和反抽丁的斗争。山北、山南等地敌人为笼络人心,奴化百姓,以伪维持会的名义假惺惺地贴出“不准下乡找花姑娘”、“买东西要付钱”、“整肃吏治”、“改善民生”的《安民告示》,当地坚持人员就利用“告示”发动群众进行合法斗争,串联一些伪乡、保长写状子控告伪军下乡抢劫、敲诈民财和伪政府横征暴敛而使民不聊生的事实,揭露敌人虚伪卑劣的手段,迫使日伪表面上不得不敷衍一下。找几个伪军装模作样地“惩治”一下。这样,抗日军民既借机惩罚了有关的伪军,也迫使日伪在搜刮民财等方面有所收敛,同时也加深了日伪之间的矛盾。

清乡与反清乡斗争,实质上是伪化与反伪化的斗争。日伪为了强化殖民统治,采取国民党反动派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用过的毒计,在清乡区内普遍实行保甲连坐、强迫自首、发“良民证”等伪化制度。各级党组织和抗日民主政府秘密动员和组织广大群众,采取“一拖二拉三应付”的方法,与日伪展开合法斗争。日伪规定每人必须领取“良民证”企图藉以清查新四军和抗日分子。坚持原地斗争人员就抢先发动群众拒领,继而推说无钱、无照片,最后实在无奈,就全家领一张或全村领几张予以应付。针对敌人要共产党员、抗日干部和群众团体成员搞所谓“自新户”登记,茅山地区各地坚持人员除在干部群众中进行民族气节教育外,在斗争十分激烈的中心区、基本区,采取“改头换面”的办法,将农救会改为“兄弟会”、“互济会”、“禁赌会”,妇救会改为“姐妹会”、“妇女识字班”、“妇女互救会”,青救会改为“读书会”等,以对付敌人。丹北地区许多地方的秘密党组织对付敌人强迫自首的办法是,先不予理会,一个都不去自首,后组织大家都去“自首”,连少年儿童也以参加儿童团为由集体“自首”,致使敌人穷于应付,一无所获,强迫自首、瓦解抗日力量的阴谋随之破产。

二、大力开展锄奸斗争

日伪在其党、政、军、特、各种组织基本拼凑起来之后。即宣布进入“治安确立”阶段,依靠以各种社会职业为掩护的大批汉奸特务,大搞所谓“治安剔抉”和特务活动,加之一些反动地主、豪绅、地痞、流氓、反共顽固派与日伪相互勾结,甘当内奸、坐探。掀起滚滚浊浪,对抗日军民威胁很大。1943年5月14日。苏皖区党委发出《关于苏南锄奸保卫工作机构与职权的决定》,新四军第十六旅旅部和苏皖区党委联合成立锄奸委员会,领导敌后的锄奸保卫工作。6月下旬,中共丹北中心县委在江镇县新洲召开各县县委书记、县长扩大会议,交流总结各县反清乡斗争的情况和经验,着重部署开展以反伪化、反特工为核心的锄奸保卫工作。

为了有力地打击日伪大搞特务活动和疯狂捕杀抗日军民的嚣张气焰,稳、准、狠地打击汉奸、特务和叛变投敌分子,镇江敌后各级党组织和抗日民主政府,根据党的政策和上级部署,从调查摸底人手,过细地了解掌握本地区的日伪特务机构人员、汉奸和可能投敌充当汉奸的人员及其罪行和动向,对其中那些为虎作伥、死心塌地、顽固不化的人员和叛变投敌分子,报经县委、县政府审查批准后,断然予以镇压。但在紧急情况下,对证据确凿的罪大恶极的汉奸、特务、叛徒,区委、区公所也可先斩后奏,就地处决,事后再向上级作出报告。

在丹北地区:中共山北县委、县政府领导带领县常备队和有关区的地方武装,在丹北中心县委派来的短枪班配合下,及时处决了叛变后当敌特的汪扬、甘当汉奸的国民党区分部书记徐君安和在大港、埤城一带大搞特务活动的敌情报员吴金庚及日军坐探俞小金等。埤城敌特头目叶宗汉则在其前往后朱巷的途中,被丹北中心县委秘书长郑竹波发现,当场击毙。山北县第二区区委书记金戈利用打入日特组织“反共同盟会”的中共秘密党员姜万荣。借敌侦缉队之手,捕杀了充任镇江轮船码头检向所所长的叛徒。

该县第六区重点打击了敌清乡政工团第四分团驻新桥的特工人员,使该区敌特组织趋于瓦解。1943年夏,山北县县长赵文豹率县常备队移营时,适遇在大路一带活动的日本经济特务广田四郎,当场将其击毙。该县敌工站站长陈东曙被日军捕押后,以反间计迷惑敌人,自身得以脱险,并致敌镇江县东片特工组组长焦静秋受敌怀疑被处决。在1943年的反清乡斗争中,山北县短枪班即锄灭汉奸、特务、叛徒等80余人。中共铁道工委利用敌特机关发展情报人员之机,选派了辛丰镇和三山丁甸村的3名抗日骨干打人镇江94号特工站,又派了一些人打人敌清乡人员政训班和辛丰、西山背清乡检问所,因而及时掌握了敌人动态,使敌行动屡屡受挫,无功而返。不仅如此,铁道工委有次一晚上处决了4名勾结日伪为非作歹的坏分子,几天后又枪决了1名特务。中共山南县委也在辛丰镇处决了辛丰铁路段特工站的4名特务。敌人经此一系列重大打击后,惶惶不可终日,清乡行动大为收敛。

在茅山地区:1943年8月下旬,镇丹县委、县政府在县长包建华叛逃后开展了雷厉风行的锄奸运动,在薛村、丰城、倪庄、蒋庄等地先后处决了10余名死心塌地为敌效劳的特务、坏分子,其中有为包建华刺探情报的惯匪,有受包建华指使搞假反正、企图暗杀镇丹县委敌工委副书记江炤的两名武装特务。仅在9月至11月间,镇丹县即镇压特务、汉奸34人。茅东县委、县政府锄奸行动坚决果断。原茅山保安司令部参谋吴晓琳叛变投敌后担任西旸特工组组长,对反清乡斗争的破坏性很大。中共陶宝区委书记张冰痕通过内线关系,将其抓至保安司令部经审讯后予以镇压。

西旸特工组副组长、据点翻译和检问所所长等也均被锄灭,西旸特工组织随之瘫痪。该县县长的警卫员凌荣炳勇闯宝堰镇敌据点,双拳打死特务大队长庄承立,令敌闻凌丧胆。仅该县陶宝区在锄奸运动中即先后镇压了包括敌特组织“建峰总社”在内的27名敌特、汉奸,致该地汉奸、特务组织基本瓦解。

镇江敌后各地在锄奸斗争中,认真执行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政策,对将要加入尚未跨进伪特工情报组织大门的人,采取个别走访和集中教育的方法,予以警戒,指明出路,避免误人歧途:对已进入敌营垒的一般军政人员开展政策攻心,使其幡然悔悟,以便分化瓦解敌人,争取为抗日斗争所用。镇丹县镇三区公所广为张贴《看谁的表现好》的小布告,将一定范围内的别动队员和其他伪军政人员分为“表现较好”、“表现一般”和“表现不好”3类,讲明政策,予以区别对待,有的还将小布告贴到据点周围和伪军政人员家门口,有效地震慑了敌人,其中许多人暗自对号寻出路,主动找关系向抗日民主政府表示悔改,有的干脆请长假不归或辞职远走他乡。茅东县抗日政府为了体现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政策和扩大政治影响,对所抓捕到的两个特务,公开宣布可让群众保释,结果罪轻的有人具保,经教育释放,罪重的无人具保被处决。一放一杀,对伪军政人员的教育和分化瓦解作用很大,纷纷表示愿意投靠抗日政府。如西旸据点,除日军外,伪军政机构基本被抗日政府控制。有一次,陶宝区委书记兼区长张冰痕等4名干部被捕后,该据点伪军连长在押解路上故意释放了他们。茅麓据点的1个伪军副连长还暗地为新四军采购药品、棉布,并向新四军报告敌情。

三、坚决打击包建华叛徒集团

正当镇江敌后抗日军民反清乡斗争如火如荼、频传捷报之时,革命队伍中的一些不坚定分子却在胜利在望的形势下,叛国投敌。1943年5月,镇丹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包建华遭敌围追吐血后,经党组织批准到上海就医。8月26日,经伪国民政府行政院副秘书长、伪国民党中央党部组织部副部长巫兰溪(句容籍人,原为国民党中央党部特派员和第三战区及江南行署要员,皖南事变后投敌充任伪职)策动,叛国投敌。随后包建华回到镇江、句容等地又策动镇丹县委敌工委副主任(原镇句办事处主任)巫孔玺及原办事处干部项品芳、朱冬根,九宝区副区长笪金芝,镇丹县副县长江辅华、财经科长姚永仁、会计史志庄,镇三区财经股长李逢林、区游击大队副大队长李瑞芝,原党西区区长陈道礼等10余人叛国投敌。不久,日军授命包建华在镇江组建“镇江清乡督察公署特别行动总队”(简称别动队),委包为总队长,巫孔玺任副总队长,总部设在镇江,受南京日军特务机关直接指挥。总队下辖1个大队、3个中队和上党、白兔两个办事处。笪金芝、项品芳分别任大队正副队长,朱冬根、李逢林、李瑞芝分别任第一、第二、第三中队长(后任大队长),陈道礼、史志庄分别掌管上党、白兔办事处。

包建华组织的别动队都是当地人,对地方情况,特别是对新四军和地方武装活动特点十分熟悉,且分驻于镇宝、镇丹公路沿线重要村镇,阻断了茅山、丹北两地区的联系,对于镇江敌后反清乡斗争危害极大。这个叛徒集团形成不久,李逢林、李瑞芝即勾结日军先后杀害了镇三区区长徐盘荣和军事股长王金龙,并大搞特务活动,破坏了镇丹县委敌工委在镇江城内酒海街的秘密联络点,抓捕了隐蔽在镇江城区的镇丹县委宣传部长王若谷和隐蔽在上党镇的丹一区区长罗烽,多次策划捕杀镇丹县委敌工委副主任江炤(未遂),枪杀了敌工委多名秘密工作人员,连固村通讯站站长吴裕坤的5岁儿子也惨遭毒手。李瑞芝还率第三别动中队配合日军偷袭新四军第四十七团(茅山保安司令部)第三连和部分地方干部宿营地上会三里村,致茅山保安司令部保卫科长李明和丹一区副区长夏炎等18人阵亡。

但是,驻白兔据点的别动队大队长笪金芝并不甘心附敌,暗中与中共镇丹中心县委书记彭炎联系,表示反正归来之意,同时镇句县委派驻白兔的秘密情报员也向县委书记洪天寿报告笪平时不肯穿伪军军装,不想继续当伪军等迹象。洪天寿即给笪写信晓以民族大义,促其伺机反正。笪金芝从此决心将功赎罪,不断向根据地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使抗日军民据以及时镇压了一些叛徒、坏分子。

1943年12月,中共镇丹中心县委和镇丹县委撤销,镇三区、丹一区合并为镇丹区,划属中共镇句县委领导,彭炎调任镇句县委书记。由于彭炎熟悉敌情,富有秘密工作经验,即与调任中共句容县委书记的洪天寿商定,由笪金芝做内应,相机处死包建华。

1944年1月初经中共茅山地委批准,彭炎与笪金芝秘密会晤,议定行动计划。1月14日,包建华陪同日军情报官中掇野由镇江到白兔搜集情报。当日下午,笪让其父送出情报,约彭炎、洪天寿于当晚10时率部来袭,由笪率一排伪军接应。彭、洪率茅山保安司令部第三连和县、区武装突袭白兔据点,当场击毙中掇野,毙、伤别动队20余人,俘30余人,缴枪30余人。激战中,包逆逃脱。

此次袭击虽未击毙包建华,但敌情报官丧命,别动队被歼,笪金芝率部反正,对镇江地区日伪震动很大。此后,尽管包逆疯狂反扑,但大势已去,只能龟缩在镇江城内,再也不敢下乡为非作歹了。

四改造、控制大多数伪基层政权

镇江敌后各级党组织和抗日民主政府一向十分重视采取各种方法,通过各种途径改造、控制伪乡(镇)保基层政权的工作,但与日伪之间的改造与反改造、控制与反控制的斗争也十分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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