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钵略率军狼狈返回突厥王庭,恼怒万分,他怎么也想不通大隋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
千金公主劝慰沙钵略:“可汗,你或许认为汉人软弱,没有反抗能力。我们上次之所以如此轻易地攻入到大隋的腹地,主要是大隋的精锐军队都调到了南方。可汗,其实汉人并不软弱,他们只是太渴望过着安稳的日子,哪怕再清苦再艰难也不会有太大的抱怨。可汗的铁骑打破了他们的平静,践踏了他们的故土,又残杀了他们的父母兄弟。可汗,在汉人的眼里残杀父母和兄弟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不报便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所以他们会拼死杀敌的。”
沙钵略点点头,“本可汗真后悔没有听你的忠告,才导致今天损兵折将啊。”
“可汗,我们现在主力并没有损失太大,只要我们与隋军巧妙周旋,在大草原上,隋军并不是我们的对手。”千金公主阴狠狠地说道。
窦荣定率领大军继续向北行进,烈日炎炎,将士们显得是精疲力竭,隋军携带的水也很快喝完了。窦荣定放眼四望,但见高越原上烈日当头,寸草不生,窦荣定这才预料到大事不好,感到了慌乱和恐惧。
此时阿波可汗就在附近,早已打探到了隋军的动向,心里暗暗窃喜,准备将窦荣定所率军队一举歼灭。阿波可汗率军进攻隋军,此时隋军早已经被烈日晒得没有了锐气,见突厥军队袭来,只得勉强应战,损失惨重。
更为甚者,由于烈日灼烈,将士们早已口干舌燥,有的中暑晕倒,将士们只得喝马尿以求解渴。由于没有水源和草地,许多马匹也晕倒了。
窦荣定终于感到了彻底的绝望和恐惧,羞愤的准备拔剑自杀,终究被众人拦住了。
“长孙将军,本将后悔没有听你的劝说啊,如今将大军带入绝境之中。我无颜面见众将士,更无言面对皇上的信任啊。只有一死以谢诸位!”窦荣定泪眼纵横。
“大将军,如今到了这般境地徒死无益,将军您要坚强起来,您还要率领将士们走出绝境。”长孙劝道。
“长孙将军,如今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我们还有救吗?”窦荣定悲观地说。
长孙晟没有说话,低头仰望着眼前的一排排的水桶,摇摇头,又抬起头望着炎炎的烈日,仰天长叹:“大将军,从敦煌出发时,我向所有的百姓购买了水桶,就是希望苍天能够给我们下场雨,让我们渡过难关,若是天不降雨,我们恐怕真的无法自救了。”
窦荣定眼看将士们几乎都熬不下去了,只得听从长孙晟的建议杀了战马用马血暂时解渴。
阿波可汗听到这个消息,狂喜不已。他决定等到隋军将战马杀了大半的时候再一举将其歼灭。
虞庆则在凉州迟迟不见窦荣定的军队返回,便感觉窦荣定可能直接北上袭击突厥了,拿来地图一看顿时感到一阵恐慌,暗惊窦荣定率大军很可能进入了绝境之中,便急忙亲自带兵向北驰援窦荣定。
阿波可汗很快率军向窦荣定发起了进攻,窦荣定军队几乎毫无战斗力,但是史万岁却纵马于敌军当中,连杀十几名突厥骑兵,突厥骑兵几乎不能近其身,大隋军队受此鼓舞,振作了一些士气,勉强击退了突厥的进攻,几次袭击隋军已经损失了数万名士兵,更为糟糕的是阿波可汗早已经悄悄地将高越原四面合围,阻断了隋军的退路。阿波可汗正在紧锣密鼓调兵遣将,已经决定向隋军发起致命的袭击,将隋军全部围歼。
窦荣定经过激战早已经筋疲力尽,神情憔悴,突然就地跪拜在地向三军将士叩头谢罪:“兄弟们,我犯了天大的错误和罪过,将你们带入这死亡之地,我窦荣定对不起你们啊!”
众人围了过来将窦荣定拉起来,窦荣定执意不肯。
“本将军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你们,我死不瞑目,无言面对武川的先祖啊!”窦荣定痛哭流涕。
“大将军,末将跟随了您二十余年,与您同生共死,至死不渝,就是走上黄泉路,末将也会陪在您身边。”一位将士跪拜说道。
众人也都随之跪拜了下去,“我们愿与将军同生共死。”
长孙晟看后也大为感动,仰望着炎炎的烈日,仰天长叹:“苍天啊,难道你真的那么绝情,让我们全军覆灭吗!”
不多时,众人大惊,他们全都抬起头,天空渐渐阴暗了下去,炎热的太阳渐渐被遮盖住,很快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就在有的将士还在懵愣之际,有的将士欢呼雀跃起来,大雨倾盆而下,直到这时全军全都兴奋跳跃,激动不已,欢呼声响彻云霄,在茫茫的隔壁摊上久久回荡,这真是一场及时雨,对三军将士来说这就是一场救命雨,许多将士泪流满面,夹杂着雨水大呼不已。
“大将军,我们得救了!我们有救了!”长孙晟也激动地与窦荣定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