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钵略虽然得到隋朝的援助暂时遏止住了阿波可汗的进攻,但是阿波可汗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归附阿波可汗的部落越来越多,阿波可汗又联合了契丹、靺鞨等民族,使沙钵略腹背受敌。
不久阿波可汗和达头可汗联合向沙钵略发起了进攻,沙钵略已经孤立无援,很可能陷入被围歼的危险处境。长孙晟急忙奏请杨坚允许沙钵略率军寄居白道川,并且派兵支援沙钵略。杨坚想不到沙钵略会如此落败,自然不愿意看到阿波可汗势力膨胀,统一大草原,于是令晋王杨广出兵支援沙钵略。沙钵略在隋朝的支援之下才勉强抵抗住了阿波可汗的攻势。
沙钵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惨败,更没有想到这么多的部落会背叛自己,自己会众叛亲离。在他心中他无法容忍背叛和背弃,沙钵略心中仍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特别是契丹,本来答应策应支援自己的,想不到却率军攻打自己让自己四面受敌,他更是无法容忍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沙钵略得到了隋朝的援助后便不顾隋朝的反对,首先率军攻打契丹,然而就在沙钵略出兵攻打契丹的时候,阿波可汗却趁势向白道川掩杀过来,千金公主也差点被俘获而走,幸亏隋军即使出兵相助才得以保全。沙钵略听闻后急忙挥师救援。
沙钵略来到白道川看到被阿波可汗劫掠的营帐,满目狼藉,忍不住悲伤痛楚,与千金公主一起抱头痛哭。
沙钵略经过阿波可汗此次劫掠,斗志和士气完全松垮了下来,沙钵略一生勇武,叱咤风云,怎会受得了这般屈辱,在悲愤郁闷交加中终于病倒了,无论千金公主怎么温柔呵护和精心照料,病情始终不见好转,也难以驱散沙钵略心中的耻辱。伴随凛冽的寒风沙钵略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贺可敦,原谅我,可汗我不能为你报仇雪恨了,可汗对不住你。”
“不,可汗,你要好起来,我不要报仇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就不要再报仇了,我们就在大草原上厮守一生,白头偕老。可汗,我不能失去你啊!”千金公主痛哭流涕。
沙钵略惨淡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擦拭着千金公主脸上的泪水,“贺可敦,我也不想走,可是我毕竟是突厥可汗,草原之王,如今落得今天这般下场上愧对先祖,下对不住忠于我的部落,只有以死谢罪了。”
“可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您就惩罚我吧。”千金公主泣诉道。
沙钵略摇摇头,“不,不关你的事,其实我们草原人也相信命运,或许是昆仑神震怒了,要惩罚本可汗。”
沙钵略深情地望着哭诉着的千金公主,她那梨花带雨般痛哭而又无助的深情更要沙钵略心生怜悯,揪心不已。沙钵略从来不曾想到他这个杀人无数的突厥勇士,草原之王竟会如此被眼前这个柔弱女子容貌和魅力所吸引,迷恋,以至于深深地爱上了她而不能自拔。他曾经让中原人闻风丧胆,让整个突厥汗国和周边部落民族都臣服于他,但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一位女子彻底征服。
“贺可敦,你后悔吗?后悔嫁给我吗?”沙钵略轻声问道,“还有,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千金公主抬起头,双眼噙满了泪水,“可汗,我的父母兄弟在长安被杨坚杀害,家破人亡。当我从长安出来的时候,我是怀着国恨家仇来到大草原的。我是希望借助突厥大军重新复辟大周王朝。可是可汗,现在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深深地爱上了你,不仅仅是因为你义无反顾地为我出兵大隋。还因为您对臣妾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我生病的时候,您可以放下一切公务,日夜陪伴在臣妾身边,臣妾万万没有想到您会对臣妾如此动心。您要知道你是突厥的大可汗啊,任何东西你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臣妾是被您深深地感染、感动,我一个女子能得到可汗如此垂爱,这是我的福分。可汗,只要您的病能够好起来,我现在可以放弃一切仇恨,我要去昆仑山为您祈祷,只希望您能好转。可汗,我不能没有您,不能失去您啊。”
沙钵略听着也早已泪流满面,“贺可敦,你知道我当上这个可汗,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吗,那就是得到了你,得到了你的人,得到了你的心,虽然本可汗现在如此的颓废和落败,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人活一世,得一知心爱人,足矣。因为有了你,我就是死也知足了。”
“可汗,你要好起来,你好起来以后,哪怕我们进入大隋避难,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放弃。”
“贺可敦,怎么说我也是突厥的大可汗,我不会流亡的,让突厥人羞辱和嘲笑。你放心,我死后一定会有人帮你继续复仇的,也一定会有人替本可汗好好地照顾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有朝一日攻入长安,完成你的梦想。”
两人紧紧相拥,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