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宇文寒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大喝道:“肖小月!你给本王过来!”
肖小月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
宇文寒冷冷地望着她,道:“我知道,云清定是为你受了伤,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回到屋子里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一步也不准离开!”
倘若在平时,肖小月一定会立刻消失在宇文寒的眼前,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洛姬瑶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她锐利的眼神透过层层发丝直射宇文寒,道:“她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她什么人?”
宇文寒这才注意到还一个白发老妇人的存在,洛姬瑶那副样子很难让人不注意到,而宇文寒偏偏就没有看到。这个奇怪的老女人穿金戴银的,还对肖小月出奇的好,他也免不了多看她两眼,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洛姬瑶冷笑一声,道:“就凭你,只怕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肖小月忙低声道:“她是云清的救命恩人。”
宇文寒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口中却依旧冷冷道:“多谢你救了云清,王府里你要什么都可以随便拿走。”
洛姬瑶大笑起来,道:“你以为我会稀罕你们府里的破铜烂铁么?”
宇文寒不禁又多看了她两眼,确实,她身上任何一件首饰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还能入她的眼。
“那你要什么?”宇文寒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洛姬瑶言辞不善,举止怪异,一般人都不会对她有太大的好感。
洛姬瑶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问你,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的?”
肖小月吓得脸都绿了,只是在灯光下看不出来,她只祈求洛姬瑶在听到宇文寒的回答之后不要把她撕成两半,更不要对云清下手。
宇文寒贵为王爷,虽然生性不喜发怒,但对于洛姬瑶这样的质问却感到格外不舒服,硬邦邦地丢给她一句:“不关你的事。”
肖小月忐忑的心稍为平静了些,能拖一刻是一刻吧,最好能拖到云清有力气逃走,那这样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洛姬瑶气得狠狠跺脚道:“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宇文寒淡淡道:“本王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已经很客气了。”其实他本并不想用这样的语气,但是一看到这个怪人如此维护肖小月,又想到云清为肖小月受的伤,心里总不是滋味,他好歹也是个堂堂的王爷,如今却什么都做不了,又怎么能保持他那种良好的素质和冰冷如山的态度呢?
洛姬瑶气得浑身发抖,再也顾不上肖小月,用力地将拐杖拄在地上,鹅卵石的地面很快便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小圆坑。她的头发也开始飞舞起来,肖小月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艳绝人寰的脸。柳眉、明眸、悬胆鼻、樱桃小口,完美的脸庞配上一个尖如水滴的下巴。
很难想象,拥有一双爬满皱纹的手的人,不是应该有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吗?
但是洛姬瑶却偏偏不是。从她的脸看来不过才二十出头,如果不是那满头白发,肖小月几乎要将她当作是自己的同龄人了。
难怪她如此介意别人说她“老”了。
年华不再,美貌不再,这对女人来说恐怕是最最忌讳、最最在意、最最害怕的事情了,尤其是美丽的女人,越美的女人,越不能接受自己正在慢慢老去的事实。
宇文寒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别生气……”肖小月出乎意料地开口了,她轻轻拉了拉洛姬瑶的衣角,就连称呼“您”也改口成了“你”,明显是被这张年轻的脸给震慑住了。
“这个笨蛋!”宇文寒在心里暗暗骂道,在这种可怕的时刻,她怎么还敢开口,而且还敢碰她?难道她就不怕被这只美女面老人身的妖怪给吃了?
果然不出宇文寒所料,洛姬瑶愤怒地回头,此刻已失去理智的她,要杀肖小月就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宇文寒见势再也按捺不住,顾不得自身会不会有危险,飞身疾掠了过去。洛姬瑶很快便察觉到了背后的响动,反手一挥拐杖,而另一只手却又再次牢牢地抓住肖小月。
宇文寒灵巧地躲过洛姬瑶的这一掌,一只手已经触及肖小月的衣衫,却没想到洛姬瑶比他的速度还快,金拐杖的杖尖已经朝肖小月的百会穴刺去,宇文寒大惊失色,飞身向前。哪知洛姬瑶这一着却是虚招,另一只手又朝肖小月连拍出数掌。千钧一发的时刻,宇文寒挺身护住肖小月,着着实实地挨了洛姬瑶的那几掌。
肖小月只听到几声“砰砰”的闷响,宇文寒虽然纹丝不动,但嘴角已经沁出鲜红的血丝来。“呀!你流血了……”
她急忙用手想去替他抹去血丝,宇文寒却轻轻推开了她,摇了摇头。
洛姬瑶收了身形,拄着拐杖定定地望着他们,眼里满是冷笑和不屑。
“想不到宇文王爷也会有这么好的武功!”
宇文寒冷冷道:“你来这里只怕不仅仅是为了救人吧。”
洛姬瑶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半晌,才顿住笑声,厉声道:“你们宇文家的人未免也太小瞧我洛姬瑶了!我犯得着为了前世恩怨来找你们的麻烦么?”
“前世……恩怨……”肖小月又不懂了,难不成宇文寒和这个老妇人是认识的?还是玩的哪门子穿越游戏?
宇文寒朗声道:“心灵手巧的小洛神,原来不光只会轻歌曼舞,就连学习起轻功和杀人的手法来也如此得心应手。”
洛姬瑶愣了愣,神情恍惚起来,喃喃道:“小洛神、小洛神……哈哈!很好!没想到小洛神这个名号竟然还有人会记得!”
宇文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和同情,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道:“虽然在皇宫里小洛神这个名字是个禁忌,但我依旧看得出,父皇对小洛神的挂念比山高比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