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国事烦恼,臣妾不打扰了。”
说完了以后,白锦绣连瑞雪都没有叫,孑然着的就起了身,脚下的裙摆略动,拖着步子缓缓的就在孙恪晦暗不明的注视下,绕过屏风,回她自己的后堂去歇息去了。
孙恪忽有些不解,皱了皱眉,才回过些神,正巧有小丫头递了茶到他的近前。
端起茶盏,孙恪略有所思的滞了滞。
这些日子严相几次相托,让他照拂自己的女儿,不外乎透着个中的利害关系。
现下朝上已然是为了立谁为太子的事情,分成了两派,严相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倾向的意思,而严相打着的是什么样的算盘,孙恪又哪里会不知道,若是严如玉是个懂事的,孙恪也许真的会留意她几分,可是,自打进了景王府,这个严如玉就像是和白锦绣对上了似的,风波不断,其中还牵连了自己的女儿元泰,若说那次严如玉是无意的,可是,到底是伤到了元泰,且不说不是正妻,这个严如玉不过还只是皇上赏下来的妾身未明的贵人,孙恪就不可能再有把她留在府里的打算。
而刚刚他看到了的那一幕,让孙恪更是不可能再把严如玉留下。
白锦绣此时正在气头上,上了榻以后,就觉得一阵的头昏眼花的眼前泛黑,抓着手里的抱枕,白锦绣狠狠的闭上了眼,索性眼不见为净,自己在心里念叨了七八遍,可是,心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去前面瞧瞧,王爷是不是走了?”
瑞雪应了声,赶紧叫了个伶俐的小丫头去前院看消息。
“王妃又何必为她气坏了身子,跟王爷说明白了事情才是紧要的。”
瑞雪才劝了一句,白锦绣才夺下了的气就又腾的涌了上来。
“由着他想去,我还能管得了他不成!”
白锦绣这边当局着迷的闹着脾气,才拿了些江南的花草茶送了魏氏的段氏却已经早就想明白了孙恪的打算。
“给王妃送去,记得递到瑞雪姑娘的手上就好,什么也不必说。”
段氏仔细交待了一句,丫环应了一声后,有些害怕,缩了缩头,还是不敢动弹。
“去吧。”
打发了丫环以后,段氏倒在冷榻之上,身边的嬷嬷见段氏心情不好,赶紧挑捡了好多的好放说给段氏。
段氏似是听着,又是似是什么也没听到,惯是聪丰盛的心思,此时却全然用不上了用场,精致的指尖勾头枕上那对鸳鸯的图案,眼里倒 是掉了珠泪出来。
“都不知道是几个月了。”
冷榻凉裘,纵然是金丝穿就的锦绣图案,又有什么用处?
自打白锦绣回了王府以后,孙恪便没有在她的房里歇息一夜,而这次从江南回来了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孙恪抬眼瞧她。
这样的日子,让人怎么过?
段氏抹了抹泪水,她不明白,以白锦绣的家世,出身,和她那时常就开出乱子的性子,怎么能得到了孙恪如此的宠爱。
要知道,现下朝局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就是她也是连番着写了几封信给江南的摄政王,想让他替孙恪在南方回旋一二,可是,白锦绣呢,却连个严家的娇女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