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枫姐抬着头,看着造型帅气的晨风愣愣问道。
“我怎么知道,”晨风左闪右躲,抽出背后的大剑不断的将靠近的僚仆砍成碎片,急促的回到:“你好歹倒是起来帮忙啊!”
“没用的……”听到晨风的话,枫姐又低下了头,神色暗淡:“逃不出去的了……”
“怎么不行?”晨风没好气的喊道:“趁现在包围圈还不太密集,我们互相掩护,只要能推进到大荒,就可以甩掉他们。快点!不然等被挤到动弹不得就死定了!”
“……对,我不能坐着等死!”原本已经绝望的枫姐似乎看到了一点曙光,绝望的神色中恢复了一丝生气,一跃而起,手指上凝聚风刃,不断的配合着晨风交替着砍杀疾跑。
一只只的僚仆轻易的化为污血溅出,腥臭的血液溅在两人身上,给这灰暗的杀戮染上了一丝鲜红的色彩。随着时间的推移,晨风也开始有些吃不消,手上的大剑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重,而一旁薛枫更是越发迟钝起来。
好几次都险险被僚仆抓伤,全靠晨风的援助,才不至于沦落为僚仆,在砍倒一只压身而上的僚仆后,枫姐有些喘气的说道:“不行了,撑不住了,这一切都怪我,你放心,我薛枫这辈子问心无愧,临死也不会让谁因我而死!”
说着,枫姐的符文流转而出,构造符文上的技能卷风瞬间形成,将晨风裹住,大吼一声:“走!”
卷动的风遮住了晨风身影,但很快,这股卷风却诡异的消失了,晨风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枫姐的面前,而在晨风的手中,那枚白色的构造符文带着七十多枚符文在流转着。
“你?你是符文师?还是一名符师?”枫姐瞪大了双眼。
“嗯,只是一般情况下我身上没有符文之力而已。我一直就想说了,卷风可不是这样用的。”晨风喊了一句:“看好了,卷风!”
左手贯上一股卷动的气流,晨风先顺手穿破了靠前僚仆的脑袋,随即再将这股卷风再蔓延到长剑上:“地震来了!”
右手长剑几乎是灌注了晨风所吸收的所有元力,猛的刺向地面,剧烈的风压在地板内纵横,一时间,在晨风周围的地面四处裂开坍塌,气流乱起,这些没有智商的僚仆摔的七零八落,又被后面冲上来的僚仆踩的面目全非,晨风一把抓起薛枫,借势高高跃起,狠狠的一抛:
“你有风属性的符力,应该不至于摔死吧?”
“该死的,老娘没有符力了!啊!”
听到那一声重重的落地声,晨风也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重新落回地面,几只僚仆挣扎着扑了上来,晨风一个格挡不及,终于也被突破了防守线,在手臂上抓开了长长的伤口,晨风吃痛,也不含糊,用力拔出黄昏,顺势甩转一圈,将周围僚仆全部腰斩后,将黄昏收入戒指。
深呼一口气,手术刀滑落手中,借着被自己弄的凹凸不平巨石嶙峋的地形展开了突进,手中手术刀也不在追求将僚仆击杀,而是在其颈椎处下手,或者在脚部神经处划过,尽力阻挡这些僚仆的行动。
风衣尖锐的下摆也舞的虎虎生风。化为一道死亡之舞,不断的在空隙中穿梭着,借着风衣金属的材质,晨风很快便突破了僚仆变得混乱的包围圈,眼看就要冲入大荒时,晨风却感到了一股透心的凉意。
一只眼瞳深紫色的僚,出现在晨风的面前,右手爪子青筋条条暴起,几乎以晨风无法直视的速度刺向了晨风的腹部。
我就知道,如果没有獠在操控着,;僚仆怎么可能完成这么复杂的包围圈,晨风将风衣挽到腹前,同时脚错步一勾,左手挽在这獠的脖子上,整个人受力后以这獠为轴转了一圈,弹飞出去,直直的摔进大荒,而那獠嘶吼一声,也瞬间跟上。
“该死!”晨风落在了一片草丛中,浑身酸痛,刺金风衣倒是没有被击穿,但晨风感觉自己的内脏此刻就像移位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着,几乎连走都走不动,感觉到那獠正追杀而来,晨风挣扎着滚到泥潭中,闭住呼吸和五感,企图逃过一劫。
很快这獠便来到了晨风落地的地方,紫色的眼眸幽幽的四处打量着,顺着晨风压扁的地方,看着前面的泥潭不断的绕圈,然后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右爪瞬间刺下,刺透了晨风的胳膊,从这泥泞中一把提了起来。
“咳咳,”晨风甩了甩头上的泥巴,望着正低声怪笑着的獠,晨风也咧开了嘴,其中流出了一丝丝的血迹:“你笑的太早了!”
说罢,晨风将早就咬破的舌尖上流出的心血准确无误的吐进了这獠的嘴巴中,这獠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享受的神情,左爪也抓上了晨风,同时用力就想将晨风撕成两半。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这獠露出了神色痛苦的表情,浑身抽搐着,嘶吼着想将晨风撕碎,却只能无力的将晨风摔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抽搐着,不到一刻钟,这獠便失去了气息。
晨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自己这下可是成为了彻底的感染体了,右手胳膊上被僚仆抓伤就算了,还被獠直直的刺透而过,只是晨风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异动,难道自己没有被感染?
想归想,晨风还是放了一会儿血,从戒指中拿出干净的酒和白布清理后包扎了起来。
“果然还藏了一手,你的血还真毒,嘿嘿嘿……”冷不防,晨风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尖哑的嗓子似乎直接暴露了这声音的主人身份,阴影处,一只比之死在地上还要强大的獠,缓缓走出,绝望的声音在晨风的耳边响起:“如果把你化为僚仆,一定会很强大,嘿嘿嘿…”
晨风的心当即就沉了下去,脸色有些难看,谁能想到,在城门控制僚仆的獠居然不止一只!
“我生来就比较胆小,但这也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你可以,乖乖去死了!”这獠一点也没有作为反派的觉悟,几乎没有废话便瞬间来到了晨风的背后。
看着这獠的速度,晨风心中也有些沉了下去,看气息这獠应该是符尊级别的存在,自己只怕,真的在劫难逃了。这獠一掌挥出,带着风声贴在晨风的胸口,巨力打的晨风闷哼一声,口鼻流血晕了过去。
“真是美味啊,我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吃。”这獠闻了闻,露出了陶醉的神色,而他没有发现的是,一只碧绿色,通体如玉般的钳子,在泥潭中伸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晨风才终于浑浑噩噩的醒来,全身发软的泡在碧绿色的潭水中,痒痒的倒也舒服,晨风先是舒服的呼了一口气,理清了思绪后,又猛的跳起来,自己居然没有化成僚仆?
想起入学考核中那獠的残魂,打算改造自己的身体时也说过,自己身体里有抗体,难道我的身体内真的有这种奇怪的抗体?
自己的衣物此刻就摆在旁边,储物戒指也好好的戴在手上,一时间晨风也迷糊了起来,难道那只獠的请自己回来做客的?
背上一阵麻痒,晨风一个激灵便一掌挥了过去,那只小小的东西倒也灵活,抱着晨风挥来的手指就爬了上去,在晨风的手背上玩耍起来。
“蝎宝宝?”晨风瞪大了双眼,脑袋一转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就揉了揉蝎宝宝的脑袋:“蝎宝宝,是你妈妈救了我么?”
小蝎子当即就举起了两双钳子,不满的互相敲碰着,似乎在向晨风邀功,而在一旁,一个身着华服的美女身影缓缓浮现,一点也不尴尬的看着晨风的身体,她。正是六年前大荒中的蝎宝宝的母亲。
“我并没有救你,你是宝宝独自救下来的。”
随着蝎宝宝母亲的话,小蝎子也在晨风的手背上打滚,卖萌似的令人讨喜。
“而且在你昏迷的这一个月里,宝宝可是每天都会抓她最爱的蚯蚓喂你,不然你就算没死在獠的手里,也得饿死不可,你得好好谢谢宝宝才行。”蝎母亲说道。
“蚯蚓……”晨风先是感到一阵子反胃,强忍住的揉了揉小蝎子,正想感谢小蝎子的时候,晨风突然猛的跳了出来,情绪激动的喊道:
“你……你说我昏迷了一个月?”
“对啊?怎么了?”
而在遥远的另一边,周小凌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闺房中,任由奴仆在脸上涂涂画画,身着华丽无比的凤冠霞帔,房外,在这深宫中,有着喜庆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灯笼。
不少因獠侵袭而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们知道周小凌要出嫁后,都露出了喜色,周小凌出嫁,代表着周玺印的能力也要解封,在这种时候,每一点点力量,都可以让这些人得到更多的一点安全感。
而今天晚上,周小凌便要和她的表哥拜堂成亲。
镜中的自己,脸上的胭脂腮红,遮去了苍白的脸色,那深红色的嫁衣,如火般热情洋溢,却都遮不住周小凌那呆滞的眼神,在一旁,贵为一国之母的周小凌母亲希梦瑶心疼的搂住了自己的女儿:“小凌,你真的决定要嫁给那个畜生么?你如果受了委屈,和娘说,娘拼了这条命都不会让你嫁给她!”
“娘,我没事……”周小凌低着眉脸,不让自己的了无生机的神情表露在娘亲的面前。
一切都照旧安排着。
当夜,周小凌披上了红头纱,在皇宫中,设下了近千桌席,热闹的场景几近白昼。周小凌的表哥时隔六年,比之当年在大荒,少了一丝阴柔,更多了一丝帅气,身戴彩花,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挽着周小凌的手,走到了各自双亲面前。
行过一系列大礼后,司仪也热情喊出了婚礼三拜最后一拜:“夫妻对拜。”
周小凌听到这句话,红头盖下的神情有些晃神,此刻,自己纳头一拜,便是彻底结婚了,自己,就要嫁给眼前的男子了……
晨风,你知道么?我要嫁人了,此世无缘,来生相逢。来生,让我先遇到你,好么?
闭上眼,双泪滑下,周小凌缓缓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