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朝着算命的一竖大拇指夸道:“先生我服了,要是别人我可能不信,觉得你们作戏,可这马老财是我们这的地主,人家啥也不缺,不可能跟你合伙作戏的,况且还出了白面馒头。我都不记得上次吃白面馒头是什么时候了,这可得好好谢谢你,我给你作揖了。”
余海口中说作揖,实际上他却学人家那戏台唱大戏的,向着算命的一拱手,算是谢过了。
算命的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客气了,你不是也帮忙把东西找回来了,你也出了力,不用谢我。你看什么时候闲下来,我免费给你算一卦。”
余海说道:“不忙不忙,晌午了,咱俩赶紧去马老财那吃饭,他家人口多,馒头可别让人都抢没了,带上东西赶紧跟我走。”
“别撑坏了,小三。”
“你得赶紧跑,走可能不赶趟了,没见马老财都进了家门了嘛。”
“哈哈”
看热闹的跟余海开着玩笑。
两人也不理他们,愿意取笑就取笑,让他们笑笑还能少两块肉咋地,反正这白面馒头是吃到肚子里了。
“嘿,还真神了,我也赶紧回去,赶紧告诉我那孩子姑姑的家的大舅的表妹家的三姑娘,过来算算。”
“我也是”
“我也是”
“走,回去了”
一会儿人就走光了,城隍庙彻底清净了下来。
余海带着算命的去了马老财家美美的吃了一顿白面馒头,那叫一个香,余海早就吃够了地瓜红薯饭,这次一连吃了六个大馒头,都塞到嗓子眼了。
余海挺着肚子从马老财家出来,跟在算命的身边,打着嗝儿说道:“先生你这本事真不是盖的,是我见过的里边本事最大,我想跟你学点本事,下地干活,我实在是干不来。”
算命的说:“小兄弟就冲你那股机灵劲儿,随便干点什么都有出头日,我也是四海为家,今儿到了这,明儿不知道又会到了哪去。”
余海说道:“先生你叫我余海或者小三都行,可别叫我小兄弟。”
算命的说:“看来咱俩有缘,你叫余海,我叫庞四海,我叫你小三,你也别叫我先生了,叫我四海就行。”
余海赶紧摆摆手说:“那怎么行,可不能乱叫。”心说:我还要拜你为师,怎么能乱了辈分。
庞四海说:“你这人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在这还倔上了?
余海心说:不倔行吗?就凭那一个字就能找回马老财的玉,这本事谁还有?再看看那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直冒光,我这要学了这门手艺,那还得了。
余海诚恳地说道:“先生,我真的想跟你学点本事,将来能糊口就行。”
庞四海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我也不会在这里多待,明天就走了,一晚上你能学到什么?
余海说:“你明天走,我就跟着你出去,在这里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又心说:反正我也不是种地那块料,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庞四海说:“我都是去一些山村乡下,不去城镇,那里人现在信这个的少,世道也乱,到处在打仗。
余海说:“先生,我不怕吃苦,我觉得你本事大,我就想跟着你,你现在一个人,有了我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人。”
庞四海说道:“你这孩子,现在坏人这么多,你就不怕我把你拐了卖了?
余海说:“我看过你的眼睛,眼神干净,再说了是我主动要跟你学本事的,你又没有上赶着卖我点好处。我这半大小子能干啥,卖出去干活,人家还得嫌我吃的多呢。”
庞四海没有理他,又回到城隍庙那。那里来了不少人,余海娘也来了。
余海跟在身后,见庞四海没有理他,抢先一步蹦到大石头上大声说道:“大叔大婶给我做个见证,我余海今天要拜这位先生为师。”说完跳下石头,跪到庞四海身前说道:“请先生收下我。”
接着就要磕头拜师,庞四海赶紧拦住余海说道:“你先起来。”
这下人群就炸开锅了,心说这看热闹还真来对了,见到这拜师学艺这一幕。
余海娘见余海说完话,她还没反应过来,余海就跪那了,赶紧挤过去骂道:“你个混小子,赶紧给我滚回家去。”说完过去就抻余海衣服,使劲儿拉他。
余海犯起倔来,说道:“娘,你不用管,我要跟先生学本事。”
余海娘见拉不动余海对着跟她结伴而来的大嫂说:“她嫂子,你赶紧回去帮我叫三他爹来,让他带绳子来,把三儿捆回去,省得这个小畜生在这丢人现眼。”
那嫂子诶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余海娘见治不了余海,就对庞四海发狠地说道:“你要敢收我儿子,我决绕不了你。”
庞四海无奈地说道:“这位大嫂,我没答应收他呀。”
余海娘说:“那也不行,你赶紧走,别在这算命了。”
其他人一听余海娘不让人家算命,可就不干了。
“凭什么不让人家算了?这里又不是你家开的。”
“你儿子死乞白赖要当人家徒弟,又不是人家上赶着收的。”
“凭什么让人家走。”
余海娘见犯了众怒,也不还嘴,使劲儿拽着余海往外扽他。
村子本来不大,晌午了都已经回家吃饭了。不一会儿余海爹带着他大哥二哥来了,四个人摁着把余海捆上弄回了家。
出了这个事,谁也没了兴趣,不一会儿就没人算命了,庞四海只好收拾东西,拿起白布幌子走了。
当天晚上,余海假意悔改,趁着放茅的空,跳墙跑了。在路上跟人一打听,知道庞四海向西走了,于是沿着路一直往西追过去,终于在大马这个地方追上庞四海。
庞四海怎么哄也哄不走,最后两人约定余海充当伙计,不过不能叫庞四海师傅,什么时候待烦了,随时都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