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沐浴过后秦尔芙躺在床上全无睡意,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父母对自己的疼爱不自觉的嘴角挂出了笑,虽说从自己来到这以后遇到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糙事,可每次遇事都有父母陪伴宽慰,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自己当初点头答应进霍家的门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既然已没了什么好名声跟了谁不是跟?只想着进了门以后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便罢,可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却一下子点醒了自己,既然已站到了这个位子,就算闷头不出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来,越是退却越显得好拿捏,如今已有了善妒、不容、恶毒的名声,既已如此还有何放不开手脚的?为自己也为身边的人,谋一个太平康顺。
一切想明,秦尔芙轻舒口气,伸手从枕头下面儿摸出本书,是孙氏晚上过来瞧自己时带来的,当时只说待屋里没人的时候再看,随手翻看了几页有些无奈这不是本儿chun宫图么?看着书上一个个动作扭曲的小人儿秦尔芙不禁觉得面上有些发烫,虽在现代上学的时候也曾与室友看过一些电影什么的,可那时嘻嘻哈哈的也没太在意,如今想着这些可能便是明日所要经历的,心里倒有些莫名的紧张与羞憨,赶紧合上书塞到枕头下。
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没过半响便缓缓的睡去直睡到二日天鸣,慢慢的睁开眼,见青禾在门口露出个小脑袋,瞧着她这探头探脑的模样秦尔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您醒啦!”青禾笑呵呵的走到秦尔芙床前:“您睡得可真沉,来瞧了几次见您都在睡着,沐浴的水都准备好了您先去沐浴吧。”
“我娘可来过了?”秦尔芙就着青禾的手下了地朝着净房走,青禾点头:“来过一次,见小姐还睡着便没让奴婢叫醒您。”
秦尔芙点点让青禾在一旁伺候着沐浴更衣,青禾又从厨房里端了些清粥小菜,吃用的功夫孙氏便进了屋,秦尔芙瞧见孙氏放下筷子露了笑:“娘...”
孙氏也是一脸的笑意走到桌边坐下:“哎!你先用着,待用好了娘再给你开脸着衣。”
“女儿吃好了,这一大早的也无甚胃口。”秦尔芙接过青禾递来的帕子沾了沾唇角,望着孙氏的一脸笑意便知昨日的事并未传到她的耳朵里,稍稍放下了心。
随着孙氏坐到妆奁前,先是开脸,所谓开脸是在女子出嫁前由外面请来的父母子女双全的妇人施行,,开了脸就意为着做姑娘的日子结束了,因着秦正与孙氏家中早已无其他亲人,而孙氏在梁州城又无其他合适的私交,便只能亲自动手,虽旁人家如此做的不多,但也不算逾越了规矩。
孙氏瞧着秦尔芙开过脸之后变得更加白皙红润的小脸儿,稀罕的在其面上捏了一把,笑道:“娘的闺女愈发的标志了!”
还不等秦尔芙答话,就听青禾道:“夫人本就生的好,小姐还能差了去?!”孙氏一听这话,掩着嘴笑斥:“就你这丫头会说!”
三个人说笑间,又帮着秦尔芙更衣,因着不是正妻所以穿不得大红色嫁衣,只能着了件桃红色的,孙氏瞧着这桃红色的嫁衣心里虽有些遗憾,可嘴上还是捡着喜庆的说:“我家闺女生的白,配上这桃红色儿更添几分俏丽了!”秦尔芙微微一笑并未答话,她何尝不知孙氏这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她?旁人家的姑娘嫁人都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可如今自己家的姑娘出阁却是一个旁人都没有,她心里怎能好受的了。
孙氏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与青禾二人接着又为秦尔芙上妆挽发,忙活了一阵儿倒是消了心中的酸涩,待一切收拾妥当已是到了下晌,青禾盯着上了妆的秦尔芙叹道:“小姐可真美,这上了妆好似变了个人儿似的!”
“莫不是旁日里我丑的很?”青禾听了这话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秦尔芙笑着瞪她一眼也端详起镜中的自己,在她眼里这张脸长的并不是多美,只能算是中上成,可好就好在唇畔生了一对儿梨涡,稍一勾唇梨涡便若隐若现十分讨喜,如今上了妆倒是多出了几分女子的柔媚。
三人在屋里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孙氏起身瞧了瞧天色,眼瞅着便到了霍家前来接人的时辰,正想着秦正就带着几名霍家随轿而来的小厮来到了门外,朝着屋里道:“可准备妥当了?霍家的轿子已是到了门外。”
秦尔芙一听这话心里才多出了分喜意,孙氏忙招呼着秦正进屋,秦尔芙由青禾扶着端端正正的给二老行了跪拜礼,孙氏伸手将她扶起眼里蓄满泪花,咬着下唇不让泪珠落下,忙转过身拿起盖头给秦尔芙盖上,免得自己引得她也跟着落了泪,又让青禾将需要带走的物件儿交给霍家小厮提着,便与秦正扶着秦尔芙向外走去。
一路无言,直到秦尔芙上了轿孙氏才拉着青禾抽泣道:“日后你要好生照看小姐,她若有何想的不周全的你要在旁提点着些。”见孙氏落了泪,青禾也不自觉的红了眼圈:“夫人放心,奴婢拼了命也会保护好小姐!”
“莫要哭了,时辰也到了快些起轿吧,那方还有人在候着。”秦正压下心中不舍朝着轿夫拱了拱手,上前一人发了一个红包。
秦尔芙在轿中将父母的话听在耳中,心中也是不舍,秦正的话音落了片刻,轿子才被抬起,不是正娶耳边没有喜乐,只有这么一顶小轿,想着不时便能见到的霍荣轩忽觉心中有些乱,不知过了多久这股乱劲儿才算过去,只觉轿子所行之处人声渐渐多了起来。
轿子落地,霍家这边儿的管事婆子上前掀了轿帘将秦尔芙扶下,因着是纳妾也无需拜堂点鞭等事,便随着婆子的指引一路弯弯绕绕的直接进了洞房,待坐到喜床上秦尔芙呼出口气,因盖着盖头也不知这屋里还有何人一时也不敢轻易出声儿,只得规规矩矩的老实坐着。过了片刻,只听青禾小声对着自己说:“小姐,屋里就剩咱们俩了,折腾这半响您可要喝些水?”
秦尔芙摇摇头:“忍一会儿吧,若是突然进来人可就不好看的。”就是渴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就在秦尔芙等得快要睡着了时,房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接着便是一阵闹哄哄,像是进来不少人。
“三爷快掀盖头让我们大伙儿瞧瞧!”一个男子在一旁起哄。
“就是就是,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将三爷您迷成这样儿...”
只听霍荣轩大笑一声,盖头已是被他掀开,秦尔芙抬头瞅了一眼,见面前大多是男子霎时间羞红了一张脸忙低下头不敢再敲。
“哟,三爷果然好眼光啊,瞧瞧这张面若桃花的脸!哈哈...”也不知是谁说的这话,让秦尔芙觉得很是轻浮。
“去去去你们这帮兔崽子都给爷出去...”霍荣轩笑骂着将众人轰了出去,青禾见众人都退了出去瞧了秦尔芙一眼又对着霍荣轩行了礼,便红着一张脸跑了出去。
这时屋中只剩下二人,霍荣轩脸上没了方才的畅快笑,只定定的瞧着脸色微红的秦尔芙,秦尔芙低着头盯着他的靴子瞧了半响,却不见身前之人再有动作,皱着眉抬起头朝上看去,这一下正好对上了霍荣轩的眼睛。
霍荣轩瞧着她这模样,忽而想起与她初见时,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的情景,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随我去净房沐浴。”说着就一把抓起她的手朝着净房走去。
秦尔芙穿着一身的喜服,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心中涌起一丝恼,霍荣轩转头瞧着她这一张小脸写满了不耐,转身一把将她抱起。
“啊...”秦尔芙轻叫一声后忙捂住了嘴,等着一双杏眼将他望着。
霍荣轩带着丝调笑贴在她的耳边轻道:“走的太慢,爷着急洞房。”听了这话秦尔芙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心“咚咚...”的乱跳。
几步迈进净房将秦尔芙放在地上,也不看她便自顾自的脱起了衣裳,秦尔芙脸色通红的望着霍荣轩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减少,直到最后一抹遮挡褪尽,她只觉浑身都麻了一般。
“免了你脱衣的差事,这擦身可不能免了,过来!”秦尔芙呆愣间霍荣轩已是坐进了那个硕大的浴桶朝着自己招手,咬紧了下唇不敢抬头看他,拖着一身嫁衣在一旁拿起手巾走到浴桶旁帮他擦洗身体。
霍荣轩望着她一脸的受罪模样心中有些得意,再看她一张红透的小脸又觉颇为有趣,伸手抓住了她为自己擦身的手“哗啦”一声从桶中站起。
秦尔芙被他这动作溅了一身的水,一时没忍住斥道:“哎呀,瞧你弄得都是水!”这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了,秦尔芙小心翼翼的望向霍荣轩,只见他脸上并无不悦,反而是一脸的笑,怔楞间霍荣轩已是迈出了桶外,又是一把将她抱起,这次她倒是没叫,因为她方才无意间瞧到了他稍稍挺起的下身,知他接下来要作何,此时早已羞得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