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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旧怨引发新痛

已听不到蝉再弹奏,而小鸟,也不知是来看戏还是来提醒,眼见天空的乌云越来越黑暗,人不管往那里看,都知道暴风雨随时都会再次来临。

虽然是星期日,公园特别热闹,可惜黄昏,自盘古开天劈地那刻起,就是吞噬白昼的预兆,仿佛希望的,由其是脆弱的爱,会因此瞬间即逝。

公园中央广场,溜冰的正单足示艺,跳舞的四肢并用,小孩双脚连蹦带跳,近处,不管单身又或是情侣,而目光,此刻个个不约而同的扭转。

对人来说,很多事无法提前揣测,意外或会常而有之,但得到是属于收获的,当然开心在所难免,可高兴,却是一种衍生麻痹及大意的毒药。

“你看,很多人在注意我们﹗”

“见到,但我不怕别人知道﹗”

或者都是出自于,受现场气氛影响的原因,在行走中突然止步不前,很快,俩人的动作,竟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事前已经名师演练过的一般,可此刻并不是拍电影,或电视剧,而是情感的最直接反应。

热血翻涌的钟榕香,慢慢觉得,在她的悉心关怀下,汪觅的神经病好了很多,虽然与聪明不沾边,而至少,已属于正常的那一类,早就被穷纠缠怕的她,仿佛又看见了名车,还有一款又一款的高档衣服。

一对恋人,就在中间,彼此拥抱着,亲吻着,感觉是多么的幸福,甜蜜慢慢变成了视觉中心,而浪漫,则是每段爱情的标竿,过往的人群,纷纷止步围观,其中不乏羡慕和嫉妒,虽因素养有别而所不同。

可慢慢地,无疑,也形成了一道风景,这内外的两道风景,很快就被人拍成照片,还有视频,接连开始上存到网络,由于男主角身份过于特殊,电视新闻也播放了相关信息,故事很快,级升为全城最热。

“我们回去,好不好﹗”

“又不下雨,急什么﹗”

等到黄昏过后,黑夜自然会将浪漫推向高潮,四周行人渐渐稀少,他们在石椅上依偎着,一直拥抱到三更。

由于肌肤的长时间接触,男人的欲火燎身,汪觅看看四周,前面,是竹林交杂,左面是几棵高大的果树,

右面,是没有窗的建筑后墙,而后面,侧是林间浓叶的孔明山支脉脚,中间虽有一道铁栅栏相隔,但阴暗。

这里的四周,仿佛已属于俩人的世界,本来拥在腰间的手,终于有点不守规矩,慢慢地,竟往下滑落。

“可我怕,分到家产后,你就变心,抛弃我。”

汪觅:“不不不会的,一分到家产,就全部记到,我跟你的名下。”

钟榕香:“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先去拿结婚证,免得以后别人说我贪财。”

汪觅:“这……。”

钟榕香一惊,忙问:“难道,难道你不愿意娶我?”

汪觅:“不是……。”

“那是不是你哥汪龙反对?“

开始沉默,现在汪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因为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他无限的心事,过了很久,还是始终一言不发,并且慌乱中目不敢正视。

钟榕香虽不知原因,但整个白天的浪漫和温馨,以及十年的等待,此刻已变成厚厚的隔阂墙,不管有形或无形,但感觉得出,绝非努力可突破。

“说啊,你哥汪龙反对,是不是?”

“反对又怎么样,凭你也能奈何?”

在后山的林间密叶中,竟突然,传出了声音,钟榕香猛烈地站起,虽说非常害怕,但即刻就大声问:“你是谁?”可在转身中的她,马上就被吓傻,连动也不敢再动,因为那黑洞洞的家伙,已狠狠的把她对准。

“阎王会告诉你……”

“慢,不准开枪……”

神情痴呆的汪觅,动作瞬间变得疾速迅猛,他一跃起即在风驰电掣中,将钟榕香横腰放倒在石椅前,可与此同时直射来了子弹。

急速的枪响声,马上惊动了正在附近巡逻的保安,可等救护车赶到时,躺在血泊中的他,已数孔穿身,从此,永远地丧失生命。

汪龙虐弑亲兄弟,现场有钟榕香的录音笔作为证据,但原因,仅仅是没有分到家产而已,这条惊天新闻,连夜将整个云雕传遍。

刚下到半山的云天雷、潇清数和丘俊明,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已全部被突来的消息镇住,加上天很黑很黑,处处如妖盘魔踞。

“这是什么意思,肯定有人想陷害我姐夫。”

云天雷:“意思我也搞不懂,但有五个便衣警察,三个小时后就随客机到云雕,你跟他们到上海后,他们会安排你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你不要跟任何人联系,其中包括汪龙……”

丘俊明却抢着说:“我相信我姐夫是好人,在水井密室,开始一连十天,他几乎都不吃,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捱得那么久,真的,他是好人,别冤枉他,一个为了照顾别人而不管自己生死的人,绝不会为钱而杀亲兄弟,请相信我。”

潇清数:“肯定是你把意思弄错了,那些东西,他根本就吃不下,何况说不定还发霉。”

丘俊明:“不,吃的东西是我亲自溜下去的,只要是即食面、花生米、饼干这三种,总共约有二十左右斤,三个人当中,其实我姐夫的身体最好,因为他吃得太少,才会……。”

云天雷:“这些话你白天已说得很仔细,不用再重复,现在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也不是他是不是好人的问题,而是云雕的情况太复杂了,这里的治安,简直就是人鬼混居,那个正常,那个不正常,单单靠嘴是无法说得清楚的,希望你能明白。”

丘俊明:“好吧,只是你们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

潇清数:“最好的报答,只希望你到上海后实话实说,现在还有很远的山路,我们快走吧,若错过约定时间,谁知道又会不会发生什么的意外。”

云天雷:“清数,不如你也跟他一起回上海,云雕对你已很危险。”

潇清数:“既然姓汪的连亲兄弟都杀得出手,以后就算我逃到天崖海角,姓汪的也绝不会再放过我。”

丘俊明:“不,我姐夫不会追杀你,真的,你肯定是误解了他。”

潇清数:“姓汪的早就计划追杀我一百年,在汪氏山莊,是我亲自看过相关阴谋的证物,你别帮他解释,否则别怪我翻脸。”

丘俊明:“现在你,又在睁眼说瞎话,汪氏山莊,那里会有这样的证物,具体位置是那里,告诉我?”

潇清数:“姐夫长,姐夫短的,看样子你和你姐,还有姓汪的都是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坏家伙,所以告诉你肯定是对我百害而无一利,你少废话,再啰嗦,我就真的要翻脸。”

丘俊明:“只要你不误解他,我不怕你翻脸,我姐夫真的不是坏人。”

潇清数:“我只告诉你,姓汪的和你姐还没有死,没有说姓汪的是你姐夫。”

丘俊明:“难道他们俩不在一起了吗,可他们俩不会分手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又在说慌?”

云天雷:“有些问题你现在不必要知道。”

丘俊明:“为什么你们要闷着我?”

云天雷:“上级叫我这样做,我只是执行命令。”

丘俊明:“真的希望你相信我姐夫。”

潇清数:“你的话够恶心,比姓汪的还恶心。”

丘俊明:“究竟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潇清数:“因为你像姓汪的一样恶心,已不值得我们再告诉。”

丘俊明:“我姐夫不会做坏事,你别冤枉他,否则我也会翻脸。”

云天雷:“姓汪的,承认是你姐夫了吗?”

丘俊明:“是啊,他到我家后,我们全家人都这样叫他,当然我,还有我爷爷也一直都这样叫他,他对我姐说过,会爱我姐一辈子的。”

潇清数:“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几个女人在身边。”

丘俊明:“你你你,肯定又在冤枉我姐夫。”

“都别出声,快点走路。”

本来云天雷还想把刚才的话问过究竟,可天色越来越昏暗,厚厚的乌云,仿佛就要崩塌下来一般,现在只好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到双脚上。

闭嘴后,三人速度有所加快,而黑夜,真的黑得够可怕,但一道强电的白光,却迅速将大地撕裂,转眼间,暴风雨开始把整个云雕魔洗。

“千万别走散,随时保持联系。”

当山洪暴发,原来的小路已再找不到踪迹,但傻等又不是好办法,商量之后,就直往下而走,可越来越发现不对轻,因洼地的水特别大。

心正在慌张瞬间,上面突然轰的一声闷响,都同时被镇住,只是风很大,根本不知是什么情况,但等知道时再作出反应,可大祸已临头。

“是山崩,刚才,是上面有山崩。”

“那麻烦了。”一听丘俊明的话,云天雷已知大难将至,忙大声说:“既然这样,大家小心,一起往左走,尽快避开滚石……。”

“知道,等等我,现在你们在那里?”

“有条路,你上来,我们一起往左。”

在前面带路的潇清数,没想到后头的人已止脚不跟,相距虽几米,但雨中的黑夜却无法看见,大惊,忙往上爬,只是山洪很大,让他方寸尽乱,不知所措。

距离正缩短时,可令人丧胆的泥石流夹着硠硠声,已从上面直泻而落,三人即时被冲得东倒西歪,在绝对黑的情况下,左面虽是高地,但现在却举步为艰。

“坚持,尽快离开洼沟……。”

“知道……。”在说话声中,潇清数正想跟随,但前脚突然踏空,一失足已倒下,霎间就被泥石流卷走,大约五六十米后,可雷光中,前面竟是崖,大惊:“……哟……。”

“………小………心………”

喊叫声中,水性极好的丘俊明已借山洪推力,直窜而至,最终抓到了潇清数的脚,可人已悬于半空,好在云天雷也很快就赶到,但情况已完全是险一个。

手抓着脚,再手紧抓着脚,三人连在一起,可四周却没有任何东西可借力,并且雨越下越大,泥石流虽停,但山洪却更猛,每颗心都早被冲得晕头转向。

“别再坚持了,你们快松手。”

没有回话声,只是感到,身体正被山洪慢慢移落,虽不快,但如此下去,所剩的时间,肯定不会太多,也许不会再超过五分钟。

现在三个人,除了等死,什么也不能去做,因为云天雷也不懂水性,早已被山洪冲得失去了反应的本能,而丘俊明的肩已悬空。

轰的一声,又是山崩闷响,巨石辚碌辚碌的在身边直滚而下,一块接一块的,现在都已放弃活命打算,只希望不要死得太痛苦。

再次雷电霹雳,好在滚石之后,山洪竟改了道,潇清数才恢复理智,在再次的强光中,他终于发现蔓攀而至的树根,伸手就抓。

“现在我已安全,丘俊明,你松开我的脚。”

丘俊明:“你别再找话来骗我,我愿意跟你一起死。”

潇清数:“先别去扯之前的话说,现在没骗你,是我真的抓到了树根。”

“这里没有树,呵呵呵,那来的树根?”

时间,已经不能再浪费,万一山洪再冲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可潇清数听着丘俊明的冷笑,却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证据,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所以多少都有点火起,只好改变目标。

“云天雷我已安全,你快叫他放开我。”

云天雷听着俩人的冷嘲热讽,都不知该帮谁,可现在是生死时刻,想了想,突然话题一转,说:“你是担心踪刚和踪亮的悲剧在这里重演,对不对?”

“可我从来不在你面前说过半句假话。”

虽没有作回答,但在脑海中已经想起,与潇清数在翠云峰上的种种过程,尤其是当时谈到的机密问题,还有潇清数用枪恐吓喝酒和尚之后,不但不肯说出有没有子弹,并且一开口问就脸色即变的情形。

云天雷现在才知道,平时不说慌的潇清数,竟会在为救别人那一刻,冒死说慌,即时感到心寒,这虽是个被友情感动的心寒,但现在,却比敌人更加可怕,几乎要令他为这个心寒而呐喊,无尽惭愧。

“我真的没有对你说过慌,快叫他松手。”

云天雷:“你对喝酒和尚说你有两亿,可当初我也在,算不算我面前。”

潇清数:“陆秉林确实向我银行卡转入了两个亿,但我从来没有用过一分里面的钱。”

云天雷想了片刻,对丘俊明说:“你慢慢往下移一点,若有阻力,就证明他没有说慌。”他突然加强语气又说。

“若没有阻力,就绝不能松手。”

丘俊明:“好,但……。”

云天雷:“但什么?”

“我已没有再往前的空间。”

山洪已再次碌碌流落,潇清数大惊,又开始叫喊:“别浪费时间了,我抓的树根是软的,你们不可能感到阻力,快快……快……松……开……手……。”

云天雷感到,身体已不停地被移落,当机立断:“丘俊明,你松开他,我也受不住了,你是不是也悬了空?……。”从不怕死的他,现在才知死很可怕。

“是。”

云天雷:“那快松手,抓紧机会撤。”

丘俊明:“可我要他活下来,让他知道是他冤枉我姐夫……。”

云天雷:“别再胡扯,我已受不住。”

“不。”

生死时刻,是主观,又或是客观;是理智,又或是赌气。突然间,丘俊明又想起了云天雷对他说过的那段话,‘人的脑袋,是生在自己的头上,最后怎么使用,总得由自己做决定,如果不是你还有一点点的主观,现在我们三个已经到阎王那里报了名,以后你别怕得罪人,应做的就照做。’默念到此,所以他把主意抓定,选择了继续坚持。

“俊明,这样大家都会没有命的,别顾赌气。”

丘俊明话题一转,说:“也许你真的姓丘,说不定还是我哥哥。”

潇清数又急又气,说:“那是我胡言乱语中说的话,别要当真。”

“但是,可我却很喜欢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虽然这完完全全是一堆反话,但正好有机会把满肚子委屈都发泄出来,都不再开口,因为知道,生命的最后时刻,已随时都有可能终结,丘俊明胸已出崖三分之一,后面的云天雷将眼闭得紧紧的,现在他咬着牙根,只希望下世能尽快来临。

死是什么样的感觉,总会在危难前不断推测,霹雳的一声巨响,雷光再次划破大地,可就在这时,下滑的速度突然增快,云天雷和丘俊明都同时发出了惊叫,潇清数忙松右手,希望能在流水中找到可以支撑的地方,所以正不停地乱摸乱探。

“……………哟……………”

“……支……持……着……”

“……………哟……………”

在突然的再次尖叫声中,几乎是三个人同时开口,潇清数跟着又说:“丘俊明,别要怕,我抓到了一棵树的硬树根,已产生阻力,你可以试一试。”

“现在我是已感到,但云天雷也悬空,我们已无法再回去……。”

那还得了的,潇清数忙将没有阻力的左手也空出来探,这次,是一块凸石中可借力的地方,还算老天的眼没有全瞎。

“现在,我可以把你顶高三十公分,快打口令。”

丘俊明:“好……,一、二、三……”

丘俊明:“……一……二……三……”

丘俊明:“……一……二……三……”……

“现在我已到极限,上面情况怎么样?”

很久不开口的云天雷,听着丘俊明的同步令,人终于挪了回去,抢着说:“潇清数,你能不能把丘俊明顶着三秒钟,我要将脚移前,用站立的姿势才能把丘俊明拖上来。”

“可以,没有问题。”

云天雷又说:“丘俊明,我松手之后,你不能再动。”

丘俊明:“已经知道,请你的速度尽快,他在发抖。”

“好。”

说话中,云天雷已在霎即爬起身,等脚一借力,很快就把身体并不重的丘俊明拉了上来,总算大难不死。

潇清数终于有机会将头倒过来,可上面却久久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消失了的一般,让他再次心生恐惧。

“你们快找树枝拖我上去。”

“我们在找,但四周没有。”

强雷再次划破大地,眼前一亮,潇清数发现,最初抓的那条树根,左手已将一头带到了身边,没想到用力一抽,竟就抽了下来。

“你们接着。”

云天雷:“已看见。”

潇清数:“要先试试安不安全。”

“绝对没有问题。”

没多久,人终于被拖上了崖,但是心,却已被吓傻,潇清数呆呆地站着,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此时此刻,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竟会是真的,所以他宁愿希望这是梦,也不肯让自己清醒。

“你怎么啦,是不是已受伤。”

潇清数这才不停地摇头,说:“没有,但我刚开始抓着的,就是这条树根,没想到竟会一抽,就已经脱掉。”话一说完,人又开始变得痴呆。

丘俊明:“好在我没有松手,这不是树根,是寄生在树根的无叶藤,虽有两三公分粗,但轻轻一拔就脱,属于一种很低等植物,无根也无叶。”

“……………快……………”

在突然的叫喊声中,云天雷抓起潇清数的手就往上爬,而丘俊明,则在背后帮推,一拉一推,硬将精力耗尽、神经麻木的潇清数往上送,五六十米后,已到了原先已见过路的地方,可黑黑的天,却不知路在那里,站着傻等。

“干嘛不动。”

云天雷:“这里是有条路的,可现在却找不到。”

潇清数:“已看见,我可以走了,你们松手,让我带路。”

云天雷:“那快……,一直快左走,别要再停。”

潇清数:“知道,你们跟着我,让身往上倾斜,路非常窄,记住小心。”

“明白。”

三人没命般走出六七十米后,强雷再次划破大地,当回过头时,却见泥石流已将刚才站的地方深度淹盖,滚滚而下,十分汹涌猛烈。

暴风雨又一次复强,

不停地魔展其霪威。

失弟之痛,犹如割肉,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可事情偏偏已发生,现在除难以面对,还是难以面对,拒绝结果的背后,就是精神滑向崩溃的边缘。

电脑前,汪龙在哽噎中,失声恸泣,泪如珠线,悲痛欲绝的他,眼前一阵眩瞀昏黑,竟无法再站稳,重重地撞向了墙上,疲劳与悲痛交织,再没知觉。

“汪龙,汪龙,你怎么啦……。”

“汪龙,汪龙,你怎么啦……。”……

反复叫过之后,桃菊梅已坐到了床的边缘,而她脖子上的炸弹,窸窸窣窣的,发出阵阵声响,音量虽不大,但却十分恐怖,听得人心惊胆跳。

她哭了很久,可地上的汪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心慢慢由慌乱趋向绝望,意志力渐渐失去支撑,她竟下床,可脚一着地,就摇摆着无法站稳。

“你怎么啦,别要吓我好不好……。”

“你怎么啦,别要吓我好不好……。”……

在迷迷糊糊中,汪龙最终被哭声惊醒,可睁开眼睛的那瞬间,桃菊梅正往地下摔,五颗炸弹,起爆后即使不粉身碎骨,也会骨肉分离,绝对是个死字当头。

他就算有冲天本事,也不可能站起后再把桃菊梅扶着,大惊,突然间,不知是那里来的速度,以屁股为中心,猛地旋转,最终抓椅顶着,逃过了这次大劫。

“你快站直腰,倒下来就会没有命的。”

桃菊梅:“知道,但我没有力,站不稳。”

“那你往床的方向,给我两秒钟就成。

可双脚软软的桃菊梅,别说站直身往床,仅仅是右脚动了一下,就已经失去支撑,重重的朝右直摔,生命的终点,顷刻之间就会来到。

被吓傻的汪龙好在同时也被吓醒,双脚借墙用力猛烈运劲,体态急变中空出的手最终顶着桃菊梅,侥幸没被阎王抓到,但神经已错乱。

“究竟你又在哭什么,是不是已经想离开我?”……

汪龙不知该如何的作回答,嘴在糊里糊涂地说:“你饿了,我煮面给你吃。”

桃菊梅的泪,再次一滳一滳地掉了下来,说:“天还没有亮,你就要煮面,是不是真的要离开我啦?”虽然问得非常凄悲,只是久久没有听到回答。

“说啊,是不是,你已要离开我,说啊?”……

本不想再开口的汪龙,可在泪流满面的泣声中调转头时,却见桃菊梅竟把红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即时大惊,哭着说。

“不是,别要想不开,你是活人,怎能够动不动,就随便寻死的。”

悲痛慢慢将夜幕撕破,天虽已渐亮,但却看不到光明,因为在另一个地方,小坚也在嘶声哭喊,可不管他怎么的冲击,却始终被外地法警拦在小阁楼的屋内。

“让我去见我叔叔,让我去见我叔叔,让我去见我叔叔……。”……

泪流满面的李平,同样泣不成声,她人早已憔悴,脸色乏神,而望向门口,却是重重的外地法警,让她欲越不能,除了哭还是哭,当泪渐枯竭,喉咙全嘶哑。

仿佛这个世界,

是凄悲组合体。

“……觅……儿……,……觅……儿……,……觅……儿……,……觅……儿……,……觅……儿……,……觅……儿……”……

事情引发的结果,更为不堪的,却是桃翠霞,因汪觅的死,已令她整个人的精神崩溃,呼仙喊神的她,正在抢天嚎哭。

她时而扑倒在地上不停地拍打,时而不停地往她自己的头上乱抓,时而捶胸顿足,时而往墙上乱碰乱撞,早如疯似癫。

“死的是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可是与此形成对比的,是汪龙的母亲,即汪豪庸的妻子,当然理论上,也是汪觅的母亲许凤兰,却不但不哭,且眼竟没有流出一滴泪,还出奇的趋于平静。

密室里,除了桃翠霞,就是许凤兰,而桃翠霞哭得死去活来,但许凤兰却好像事不关己,虽然手已拿着汪觅被杀害的报纸新闻正在看,可却闲得挖耳搔痒。

“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我死儿子关你什么事?”

虽然依旧久久听不到任何的回答声,只是此话一出,两人表情的对比已更加鲜明,一个在哭,一个在等,转眼十多分钟过去。

“你想知道,是不是?”

许凤兰:“那肯定。”

桃翠霞:“知道之后,你就要马上死。”

“死,也要知道。”

本来这句话是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当许凤兰说完五个字之后,慢慢转过头,再看了看刻凿在墙壁上那‘上等揉心堂’五个字,即时心生恐惧,因为五五,又是一个死字的谱音。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我会来到这里的?”

桃翠霞:“难道你不认识字,这是‘上等揉心堂’。”

许凤兰:“告诉我,怎么用我签名的笔画变化来写第三个字?”

桃翠霞:“只因我等了很久,没估到会让我梦想成真。”

许凤兰:“这些字至少已有十年,原来你一直都想害我。”

桃翠霞:“不错,我每秒每刻都在等这结果。”

许凤兰:“为什么,告诉我。”

“那你听着。”

故事起因于她十四岁那年。

生活在一个很偏僻地方的桃家,日出而作,以农为生,每天安己守分,虽与世无争,但称山作朋的生活,着实幸福。

依山傍水的屋宅,风景雅致空气清新,家人分别为,桃翠霞的父亲桃好实,母亲龚娟,姐姐桃翠丽,及弟弟桃雄江。

桃翠丽大学毕业那年,也就是她十四岁那年,一场横祸从天而降,彻底改变了一切,让本属于平静的心灵变得绝望。

那天也是暑假八月一号,中午,当都坐上饭桌,却不见桃翠丽,警惕性极高的她,马上就跑向房间,可没人竟空空。

有张纸条,留在桌面。

“爸爸、妈妈、妹妹、弟弟:我要走了,我走的原因,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爱上了汪豪庸,并且爱到深不可自拔,本来说好,我们一毕业就结婚的,可就在我们准备拿结婚证的前一周,汪豪庸的爷爷带我们去找一个叫果事先生的人看相。一进门,果事先生就连连向汪豪庸的爷爷使眼色,还当着我,说我的脸虽飘亮,但克夫。回到家后,我天天等着汪豪庸联系我,但等到了今天,我终于明白,汪豪庸的爷爷是云雕最有钱的富豪,汪家是不会看起我这个乡下妹的。翠丽就此别去,您们要保重﹗”

“姐姐要自杀了,你们看……。”

桃好实拿过纸条就走:“快到水库找……。”……

“快……快……快……快……”

丢下饭碗,一家人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山路上跑,那时天很热,但谁都没有半点怠慢,最先赶到的桃雄江,一眼就看见了桃翠丽正在水中挣扎。

“是姐姐,姐在下面。”

龚娟大声喊叫:“……翠……丽……”……

“姐姐,让我来救你。”

一到坎壁上,离水还十多米高,没脱衣服的他,竟顺势直跳,虽很快就抓到了桃翠丽,但重量相差太远,过了好一会都无法拖向岸。

根本就不懂水性的桃好实,因情急过度,也跟着跳入水中,只是一浮起,就开始在水中挣扎,手慌脚乱的,别说救人,自保也欠力。

年仅十二岁的桃雄江,任务即时加重,变成既要救父,又要救姐,刚把父拉起,姐就沉入水中,调头把姐拉起,但父又沉入水中。

动作来回重复十多分钟之后,一个小孩好不容易才将两个大人移向边缘,正当看到希望时,可他却突然发抽筋,竟首先往深处直沉。

“翠霞,你要活下去找到姓汪的……。”

龚娟在叫声中,未等她反应过来,人已跳了下去,再没有浮上过,一家四口,很快就全部没入水底,虽然她希望这是梦,但却知绝不是梦。

“爸爸,妈妈,姐姐,弟弟……。”……

并且祸不单行,回到家正想拿手机报警时,却见烧柴的灶火正外延,可近处只有井水,刚打了两桶,火势就迅速加强,急得桃翠霞慌了神。

而不多的积蓄,又因远离城市,所以钱是全部放在屋内的,虽尝试过进去拿,但没有钥匙,无法将锁打开,没多久财物就被烧成一个废墟。

丧事办完后,就到云雕投靠算是个有钱人的远堂叔叔,可不到二十天,婶婶和侄子,都在一次不明原因的车祸中丧生,新的灾难再次降临。

专看相及算命的人说,颧高是不吉利之人,之所以她叔叔将失妻失儿的痛,全部算到桃翠霞身上,并被连夜赶出家门,仅穿睡衣狼狈至极。

“我的命,怎会这么苦……。”

没有钱,没有亲人,没有家的桃翠霞,在街上流浪了两天,到第三天夜深,有个男人一路跟踪她,且越靠越近,正心慌时,竟到了身边。

“多少钱,说个价吧。”

桃翠霞这才明白对方的来意,刚好近处无别人,等回过头,发觉追来的人样子还成,就说:“我不是做那个的,但身上已没有钱吃饭。”

“这我可先请你吃饭。”

夜已很深,桃翠霞跟着男人进入一栋商品房的顶层,出了电梯,从这里,一眼就能把云雕城看出个大概,远处那些霓虹灯交织的憧憬,令她心神充满向往。

脚步慢慢进入屋内的大厅,里面是高级装修,并且隔音功能良好,没多久,男人把一千块钱放在她的面前,而打包回来的饭菜则移到枱的最边,只能傻瞵。

“这是钱,如果你愿意,就把衣服脱下。”

饿了三天三夜的桃翠霞,一见饭菜就口水直流,心里馋馋的,可她,却只能看,因为台很大,手根本就伸不到。

“好饿,我可不可以先吃饭?”

男人:“吃之前,要先把你衣服脱下。”

一直盯着饭菜的桃翠霞,实在饿得发慌,十多分钟后,无可奈何地脱了一件上衣,她又问;“现在,可以吃了吧?”

男人用手指了指,说:“要全部。”

桃翠霞忙说:“可我还不满十四周岁。”

男人的脸色,听后即时就沉得很,说:“快穿起你的衣服,不满十四周岁是犯法的,吃了饭之后,你还是走吧。”慌了神的男人,跟着就将饭菜推了过来。

桃翠霞边吃边问;“这套房子这么大,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男人:“因我姐嫁了个老外,爸爸妈妈都已出国,不是我一个人住,还有几个人住。”

桃翠霞又问:“那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男人:“第一,你不满十四周岁;第二,我怕你偷我的东西。”

桃翠霞;“还有两天我就满十四周岁,不信你可以在网上查我的学生证。”

男人当即打开电脑,查过之后,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可我要上班,又不能在家,万一你偷我的东西怎么办?。”

桃翠霞:“等你上班的时侯,就把我的手捆绑起来,成没有。”

“犯法的事我不做。”

一阵沉默,也许当时的桃翠霞,已实在没有其它办法可想。

“那我把衣服全部脱下来交给你,可不可以……”

到了第三天晚上的夜里,在冲凉的桃翠霞,虽然早已穿好衣服,但却久久不敢出去,因为她感到,身体和以往很不一样。

心越想越怕,可突然,男人竟推门而进,伸手就将闪躲不及的她,抱到了床上,但动作并没继续,而是把头转向窗外。

“是不是你在饭菜里放了****?”

男人:“你今天已经十四周岁多一天,要反悔吗?”

桃翠霞:“可我只说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男人拿出了两百块钱,丢过来就说:“那你现在,请马上走。”

桃翠霞的泪水,又从眼里开始流落,她只是看了看钱,但并没有伸手拿,低着头说:“但是我,不知该去那里,更不知那里可以去。”

男人:“如果你想在这里住,就当着摄影机,帮我脱衣服,以后千万别说,是我强奸了你。”

桃翠霞:“其实我不舍得走,是因为想到隔壁的一个培训班学画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这几天才会在这里兜来兜去。”

男人:“那里的隔壁,隔壁那里?”

桃翠霞:“是你这栋楼左数第三栋,也在顶层。”

男人:“难道你之前已到那里看过?”

桃翠霞:“是的,在两个月前我已去看过,那个老师是个退休的女教授,很有水平的,你可不可以给多一点钱我?”

“学画画,要多少?”

桃翠霞:“三万块钱一年。”

男人惊问:“你要住一年?”

桃翠霞:“确实是想住一年,只要我学一年,就可以自己去找工作。”

男人:“那晚上,怎么办?”

桃翠霞:“因为我还是小孩子,你肯定要给一个房间我住。”

男人:“可万一我失控,又像刚才那样把你抱起来,如果你到警察局告我强奸,那怎么办?”

桃翠霞:“这个,我们可以写份协议,一年内,每个星期,我其中有一个晚上是属于你的,时间让你自由选择。”

男人:“成。”

桃翠霞:“签了协议之后,你明天就要给三万块钱我拿去交学费。”

男人:“万一钱到手,你不再回来怎么办?”

桃翠霞:“你可以先拍摄下我的裸体。”

“也成,你对着摄影机,自己把衣服全部脱下。”

开始脱上衣时,桃翠霞并没有什么的,但到脱裤的时候,就开始难为情,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没多久,就****在男人面前。

两三分钟之后,男人走入摄影机镜前,要桃翠霞帮他脱衣服,刹那间,桃翠霞怕到双眼紧闭,手还不停地发抖,但却不敢闪躲。

“睁开眼,看着摄影机,千万别让人以为是我逼你。”

衣服,满地都是,协议在电脑中打出,签了名,还按上了指印,等桃翠霞再次被重新抱上床的时候,她忙把被拉过来,这才感到真正的害怕,颤抖的身体,早已被吓到缩成一团。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我叫王强。”

桃翠霞又问:“你在那里上班,做什么工作的?”

王强:“我是警察,在警察局上班。”

桃翠霞:“之后万一别人问我,是你什么关系,我该怎么说?”

王强:“因我屋是顶层,又总共只有两个单元,而另外的一个单元是老外买的,老外一年也不在这里住半个月,所以别人问你的机会很少,但若真的被人问,你就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林雨翠,要记住。”

桃翠霞:“可我年纪这么小。”

王强:“以后谁问你年纪,就说你十七岁。”

桃翠霞:“报名的时候呢?”

王强:“那些培训班,有钱就成,就说你丢了身份证,也改名叫林雨翠,也报十七岁,并且要记住。”

桃翠霞:“知道。”

王强:“现在,再没有什么问了吧。”

“可是我好急,要上洗手间。”

“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追你的吗?”

桃翠霞:“不知道,说来听听?”

王强:“当你在树林拉尿的时侯,刚好被我在警局用望远镜看见,我还以为你是站街的人。”

桃翠霞:“真是的。”

“你去吧,我想我,并不是值得你害怕的那种人。”

虽然在厕所里躲了很久,但桃翠霞最后,还是红着脸走回来,不过只进入门口两步,那一刻,她既悲伤,又害怕。

“今晚你就在隔壁睡吧,门没有锁的,并且有很多我姐的衣服。”

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裸体,桃翠霞内心既复杂,又矛盾,虽然调了调头,可并没有因此而转身,反过来,还行前了半步。

“但我怕你明天不给钱我学画画。”

王强:“可是……。”

桃翠霞:“你说吧?”

王强:“也许现在,我更怕我自己,会因为你,而不明不白的变成强奸犯,万一要为你坐十年牢,那我会很惨,如果后悔,你还是到隔壁睡吧,明天我给你五百块钱。”他久久没有等到回答声,又说:“这样吧,给你八百,祝你以后好运。”

“……我……”

既然对方先将话摆明,为了三万元学费,桃翠霞已再没有任何的选择,虽没说不后悔三个字,可这次,是她自己上床的,何况旁边还有摄影机。

不竟是个警察,王强并没有马上侵犯她,只是冷气开得很大,没多久,气温直线下降,不停地发抖的她,冻得牙齿咯咯地响,而心却更加矛盾。

那一刻,要么继续靠近接受命运,要么到隔壁睡,只是慢慢地,她也开始明白到,男人所担心的,同样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由不得她去作否认。

咬了又咬嘴唇,几乎要流血,当主动爬进被窝时,已没地方可躲,身马上就开始发抖,在十四周岁多一天的那个晚上里,她被王强变成女人样。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今天这么早下班。”

“是的,我请了徦。”

弦外之音,突然惊觉。

没想到时间在协议中推移,日子转眼就过去,因桃翠霞还沉醉在学习中,都没有来得及找工作,当打开日历,才知已是最后一天。

那天晚上,王强把房间装饰得特别飘亮,当除去桃翠霞的衣服时,却发现她的肚鼓起了很多,脸色很是惊讶,还把耳朵贴近来听。

“莫非你怀孕了?”

桃翠霞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是,但我没有钱做人流。”

王强:“但我一直都没有听提过,你难道是想生下来?”

桃翠霞点了三下头,说:“孩子是无辜的,我是想生下来,可我没有家。”

王强:“那就老话重提,不如你嫁给我?”

桃翠霞:“别发梦,绝不会,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次,从明天开始,你再对我无礼,我就要告你强奸。”

王强:“你为什么始终都不肯嫁给我?”

桃翠霞:“第一,我憎恨到处沾花惹草的人;第二,我憎恨赌鬼;第三,我憎恨吸烟的男人;第四,我要嫁个有钱人;第五,我要嫁个支持我画画,还能够送我进美术学院的人。”

王强终于苦笑了一下,说:“前面三个毛病我都有,而第四和第五,却偏偏一样都没有。”

桃翠霞:“所以你别指望我会嫁给你,那是发梦。”

王强:“现在我已经认命,但你可以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

桃翠霞:“除非你写下保证书,内容其中包括: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偷看我冲凉,也不能进我的房间,更不能对我无礼,否则当强奸犯处理。”

王强:“成,你说的,我全部都可以写进保证书。”

桃翠霞:“还有,你要学一些接生的知识,到时候你要亲自帮我接生,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生过孩子。”

“这些问题,我也写进保证书去,让你放心。”

几个月之后,一个男婴呱呱落地诞生。

只可惜,正赌债高筑的王强,不但当时没钱交房贷,甚至连买奶粉的钱也没有,而在同一天,汪豪庸的妻子许凤兰在医院产下男孩双胞胎。

俩人于是,反复合谋商量,并进行了相应的分工,由王强到医院以送礼之机换婴,桃翠霞则在约好的时间里,制造电网短路,让医院全变黑。

以上的话,是桃家在过去的一段往事。

“哦,王强这么老才娶老婆,原来只因汪觅是你们的儿子。”

突然,报纸滑落地,被捆绑在椅上的许凤兰,即汪龙的母亲,汪豪庸的妻子,终于在错愕中,又再一次开了口,当然,一开始都没有伤心,现在更不可能有眼泪,随之而来的,肯定是不满和愤怒,因为此时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把桃翠霞放在眼里。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桃翠霞:“是,估不到吧?”

“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啪啪,桃翠霞一挥手就掴打了许凤兰两巴掌,她阴深的蝎气已变成有形有式的母狼,只是盛怒的她,竟张了数次口,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火越大,气就越长喘过不过,仿佛犹长跑刚刚停下般急促,扬起手,再次左右各一巴。

“还要不要我来告诉你。”

许凤兰:“那肯定,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不竟是个超人,并没有因受辱而生乱。

桃翠霞:“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现在你还有脸用无怨无仇四个字,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俩姐妹,云雕才会死那么多的人。”

许凤兰:“什么,什么什么,这关我什么事,还扯到我俩姐妹上来?”

桃翠霞:“一听你这些话,现在我就很后悔,当初让你姐死得太舒服,像她那么阴毒的女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许凤兰:“原来我姐,我姐是你毒死的,真没想到。”

桃翠霞:“其实她早就该死,她为了把你嫁入云雕最有钱的汪家,兴风作浪,挑拨离间,逼死我一家,我爸爸,我妈妈,还有我姐姐和我弟弟,都是她逼死的,这些,够不够让她死的理由。”

许凤兰:“简直你在放屁,那时候我在美国攻读化学博士,还没有毕业,之前并不认识汪豪庸,是你姐死了三个月之后,我才和他认识的,并且是他主动联系我,我才回国。”

桃翠霞:“如此爱清静的汪豪庸,会去主动联系你,你也在放屁,明明是你自己见到书富靓就鬼迷心窍,因此而不择手段。”

许凤兰:“反正我之前不认识他。”

桃翠霞:“在之前你认不认识汪豪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姐许凤媚,算准汪朝兴是个笃信风水及易学之人,于是就培育了一个什么的狗屁果事先生,让果事先生说我姐会克夫,然之后进行挑拨离间。”

许凤兰:“究竟奇不奇怪,果事先生说什么话,也关我姐的事?”

桃翠霞:“问题是,云雕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的果事先生,完全是许凤媚为了让汪朝兴相信我姐会克夫,花巨资吹大的,人传人,鬼传鬼,还经常登上云雕日报,可把我一家人逼死以后,不到半年,你如愿嫁入汪家豪门之后,鼎鼎大名的果事先生,再不万能了,再不灵了,再不准了,他又重新流落街头,他又重新摆地摊,甚至他之后还讨过饭。”

“证据呢,你别胡说八道,老诽谤”

桃翠霞:“那么布福,布福是谁,你知道吗?”

许凤兰:“你的话简直就是废话,布福是我外公,是不是又是你害死的?”

桃翠霞:“难道你说布福,他还不该死吗?”

“他有什么事,又得罪了你?”

桃翠霞:“看清楚点,桃岳岭的妻儿明明是布福自己撞死的,可他却说是我这个不吉利的人害死的,他不但撞死桃岳岭的妻儿,还害到我流落街头。”她跟着,丢了一张照片到地上。

她接着又说:“那天晚上,我和桃岳岭的妻儿,到云雕公园玩,本来,是我穿红色衣服,可拍照的时候,桃岳岭的儿子说他妈妈身上的绿色衣服不好看,就跟我换了,到回去时,我上厕所,而桃岳岭的妻儿先到马路等的士,却被你外公撞死,其实他想撞死的是我。”

“这究竟是谁伪造给你的照片?”

桃翠霞:“伪什么的造,因为布福开车,想撞死的只是我,可他万万没想到,桃岳岭的妻子与我换了衣服,当发现已撞错人时,却见我从侧面出来,就转过头想把我看过究竟,老天有眼,被远处的人无意中抓拍了一张。”

许凤兰:“如果不是伪造,那为什么不拿照片去报警,起诉我外公,徦若别人看你一眼就成为凶手,这世界谁没有看过人,岂非凡是明眼的人,都要因此而变成凶手?”

桃翠霞:“怪只怪你外公布福,嫌害我不够惨,竟敢主动到桃园墅居来,再次挑拨离间,还当着我的面,对桃岳岭说,说我颧骨高,是不吉利之人,这样的话,就算傻瓜,也会慢慢找原因弄个明白,不过,这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许凤兰:“证据呢,你别只顾捏造是非。”

桃翠霞:“现在我的话就是证据,只想让你死个明白,当时布福到桃园墅居来,除了挑拨离间,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我睡那个房间,好叫人来杀我,那晚来杀我的人,把玻璃窗打碎之后,却没想到我已被桃岳岭赶出了家门,否则我死定。”

“一派的胡言,那我外公布福究竟是被桃岳岭杀的,还是你害死。”

“不管是谁杀的,他都该死,嚣什么的张,现在还有你。”

听到死字,许凤兰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看了看她自己身上的五花大绑,虽然怒火有增无减,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若要杀她,已易如反掌。

头抬起来,见密室虽然很大,但没有窗,而唯一的门,也是由厚厚的铁板做成,别说想逃出去,就连把消息传出去,也根本就不可能。

“讲这么多的废话,你究竟想怎么样?”

桃翠霞:“云雕死了那么多的人,都是你三个人害的,到今天,难道你还不该跟他们两个去死?”

许凤兰:“先别得逞,那我的儿子呢,请告诉我?”

桃翠霞:“你那个儿子,是不是指在美国那个。”

许凤兰:“别再血口喷人,我在美国那有儿子?”

桃翠霞:“这可别忘了你有个同学姓伍名诚,而你名字中的凤有个又和许有个午,伍又午是你们叫人代孕的儿子对不对?”

许凤兰:“再乱捏胡造就对你不客气,我是问我跟汪豪庸的儿子。”

桃翠霞:“其实我也知道,你这狐狸精不会说真话,更不会承认你们的罪恶,那你先选择好怎么死,再问你的儿子吧,让我给你一个干干脆脆。”

许凤兰:“那现在你,想怎么样?”

“给你一分钟考虑。“

死,对人来说,固然可怕,但母亲不竟是母亲,也不管她是什么样的母亲,可母亲却永远是母亲,那怕凶残无比的虎狼,同样如此。

“现在我需要,知道我儿子的情况。”

桃翠霞:“之前我每天都给你一份报纸,并且每天都给你看电视,你在新闻里看到的潇清数,就是你的儿子,当然,潇清数是谁,你早已知道,因为如果你不是被潇清数和云天雷赶到走投无路,就不可能落入我的手里,但一切都是活该的报应。”

许凤兰终于,脸色出现了第一次的吃惊,问:“潇清数是我的儿子?”

“是,一点也不错。”

许凤兰不竟是许凤兰,神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突然把话题一转,说:“我听说你以前,曾用五百万,想把丘俊明买过来,还想以此诱杀汪龙,那目的是什么,请先告诉我?”

桃翠霞听到了这样的话,也不知怎的,怒气突然变缓,说:“已经是很久的事,但我只是被骗了五百万,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丘俊明,当初我想把汪龙杀掉,然后让汪觅徦娶桃仙逸,这样汪家的财产,有一天就会全部姓桃。”

“呵呵,我终于明白。”

桃翠霞:“笑什么的笑,你明白什么?”

许凤兰:“已明白你用两百万,买陈鼎和卫卢卢的耳朵,的目的是什么。”

桃翠霞:“这件事你也知,那说来听听?”

许凤兰:“因为你现在不敢再动汪龙,就想利用潇清数来杀汪龙,只要汪龙被潇清数杀死,潇清数迟早也会死,等他俩兄弟都死了,到时候如果真的汪觅娶了桃仙逸,汪家的财产想不姓桃也难。”

桃翠霞:“对,我确实是这样想,但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许凤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报纸和电视都有能自通。”

“现在我也只好承认。”

许凤兰:“但我却不知如此阴毒的事,而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因为你已该死。”

话虽传入耳朵,可现在的许凤兰,不但不惊,到了此时此刻,别说发怕,就连眼,也都在正视着,只不过有所区别的是,语气突然变缓。

“是吗,放过我吧,我还不准备死呢。”

从表面上听来,算是求情,可用心分析,谁都能感到对方有持无恐,桃翠霞不由自主的发了一个冷震,因为她已听出,这话绝不是吓唬。

“出尔反尔,难怪汪豪庸会讨厌你。”

许凤兰:“是吗,你怎么知道汪豪庸讨厌我?”

桃翠霞:“你们结婚一年之后,汪豪庸再没有碰过你,对不对?”

许凤兰:“也只能说,你的废话,确实不少。”这是她的脸色,第二次出现惊变。

桃翠霞:“其实并不复杂,因为我知道,你心中的家在美国,你心中的丈夫是你姓伍的同学,你心中的儿子也只有伍又午,何况我还知道汪豪庸是君子,而你却是个奸诈的女人,但没想到试一下你,竟会真的就默认。”

许凤兰:“这纯属是你一己的废话,我没有默认过那样的事?”

桃翠霞:“不怕你不承认,你在认识汪豪庸之前,你已拥有美国的永久居留权和美国国籍,只要你一得到汪家的财产,你就会飞出国境,可惜阴谋始终都没有得逞,才会赖在云雕不肯走,对不对?”

许凤兰:“不对,完全不对,不过汪豪庸早已知道汪觅不是他的儿子,所以才会帮他起名叫汪觅,意思是说,他并不是汪家的后代,以后需要重新寻根问祖。”

桃翠霞:“你说汪豪庸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没想到她的脸色,也出现了一次惊变。

许凤兰:“因为汪豪庸把一半家产的继承权分给了汪觅,这就足可以说明,汪豪庸早已知道汪觅的神经病是装的。”

桃翠霞大惊,根本就无法相信她自己的耳朵,突然用颤抖的声音问:“汪豪庸把一半家产的继承权,分给了汪觅?”

许凤兰:“对,并且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当时我也在场,不信你可到大华公证处去查,还有……。”

“还有什么?”

许凤兰:“汪豪庸不但知道汪觅不是他的儿子,并且在十年前已找到了潇清数。”

“有这样的事?”

许凤兰:“在我家大厅那幅‘静潇图’,是十年前汪豪庸请人,画来镶嵌入墙深处的,你也见过。”

桃翠霞:“虽然我是见过,但因为长宽,只有约三十公分,又在两米多的高处,所以从没有仔细看过。”

许凤兰:“图中的百岁上香老人,是由潇清数的照片,变化而画成的。但桃花,却代表你一家。当然坟墓,指的是汪家祖仙。意思是说,汪豪庸不愿父子相认,完全是出于对你一家的内疚,还有就是对汪觅的疼爱,但仍希望潇清数将来,能给祖坟上上香。十年前的账户上,突然少了两亿三千万,我怎么问汪豪庸都不说,警方年年月月追查都不肯透露半点风声,原来是给了潇清数,二三是五,即表示要团结。”

桃翠霞:“在‘静潇图’中,上香老人的背后,被一把枪狠狠地对着,那又是什么意思?”

许凤兰:“因为枪上有六个字母,分别是W、X、W、C、B、Z,不但字体很小很小,并且写在枪的不同位置,加起来,应该是指‘危险无处不在’。”

桃翠霞的头,摇过不停,又开始泣不成声,说:“当初我杀了那么多人,目的只为拿到属于我姐那一分财产,但最后杀来杀去,却连自己的儿子也杀死啦。”泪,这种泪,是最可怕的泪,她越想越无法接受现实。

许凤兰:“丘家三十七口,李家二十二口,关家十八口,尺家十六口,文家十口,原来全是你叫人杀的,你真够绝。”

桃翠霞:“李家与我无关,其余四家,虽然与我有关,但我当时,总共才只想杀四个,其余的全都是无辜。”

“好狠毒。”

桃翠霞:“再毒没有你毒,连丈夫也杀得出手。”

“你放屁。”

虽然没有回答,但桃翠霞却打开了扇暗门,在里面有个人,慢慢爬了出来,不过手被反肩铐着,即一个手从前扭往肩,另一只从后扭向肩,再将双手铐着,而脚上的铁链,锒铛锒铛的响,至少也有五六十斤。

“这个仇督唯,认识吧。”

许凤兰:“原来他是你的人。”她的脸色,第三次出现惊变。

桃翠霞:“不错,但很快就可以还给你。”

“宝贝,我想听完你的故事再走。”

这是什么话,明知对方已要杀他了,还色心不死,叫起宝贝两个字,不但不觉得肉麻,并且甜意如初,可这究竟是不怕死,还是根本就有持无恐。

桃翠霞再一次发冷震,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谨小慎微的她,突然间,警惕性已倍增,她左眼看许凤兰,右眼看仇督唯,希望找到些相同的关联。

“心肝,你还想听什么,让我说出来。”

仇督唯:“宝贝,关于你的所有故事,比如,你怎么会嫁给桃岳岭的?”

桃翠霞:“心肝,可我要回公司开会,你跟她一起走,满意了吧?”

仇督唯:“宝贝,不不不,她很奸诈,说过帮她在车上装好遥控炸弹,就给我两百万,结果只给了二十万,后来约好去拿钱的时候,她还把我关起来,想把我也烧死。”

桃翠霞:“心肝,如果不是我叫人去把火扑灭,你是不是已经被烧死。”

“宝贝,对对对。”

桃翠霞:“心肝,但你把我儿子杀死,我们要说再见了,因在之前已经至少十次,反复叮嘱过你,千万不能伤害汪觅的,可你却当耳边风。”

仇督唯:“宝贝,当时的情况是汪觅坐着,钟榕香站着,我开枪时按得很快,万万没想到汪觅站起的速度,会比我的子弹更快,加上风很大,眼老被树叶挡住。”虽然没有开口求情,但语音却越说越委屈。

桃翠霞:“心肝,也许是我忘了告诉你,汪觅装傻的目的,就是为了到山上跟喝酒和尚学武艺的,所以速度才会出奇的快。”

“已经知得差不多,那你就说再见吧。”

再次连退三步,此时此刻,桃翠霞虽没猜透对方话中的含义,但却知道话中有话,并且份量非常之重,现在已经足以让她感到心寒。

头转过去,见现在的许凤兰,在被施刑前,也不但不害怕,并且还微微笑,好像在庆祝着什么似的,却又不像等超生,那意指何诡。

静,很静,且静得很。

慢慢地,桃翠霞最终还是转身,前面有个碗口大的圆洞,写有‘氧气口’三个字,而氧气口有扇小门,且小门装有暗锁,现在,只要她关上而离开,留在里面的人,就绝对再活不成,因为质量非常好,竟是厚厚的钢板,此刻被困在里面的人,不管信不信,离死只剩一步之遥。

“明知道我不喜欢汪豪庸,可你又知不知,为什么我还会嫁给他吗?”

桃翠霞已将要触门的手,竟因此而突然的垂下,问:“确实不知,可否说来听听?”

许凤兰:“因为我除了要汪家的财产,还要踪家的财产,当然还有你桃家的财产,以后我要把汪、踪、桃三家的财产,都改为姓许。”

桃翠霞:“你有这个本事?”她这一惊,简直是被吓傻。

“信不信由你。”

本来桃翠霞是要用行动来证明‘信不信由你’这五个字的份量,可此刻却偏偏被别人借力使力,狠狠的反将一军。

仇督唯抢着说:“宝贝冷静,别中激将法,你一杀她,就会带着怒气回公司,又悲又怒的,别人肯定会把你与汪觅的死联系起来,否则你会因此而为她陪葬。”

桃翠霞:“好,明白,谢谢你的提醒,请问之前,你知不知道她藏在那个地方?”

仇督唯:“她之前应该是藏在云鹤酒店,但因李平到那里做洗碗工的缘故,导致了云鹤酒店成了警方第一破案目的地,连云天雷也亲自的住进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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