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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吴琼:15岁的“代沟”隔不断“天仙配”

人:一个是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中扮演过重要角色的演员,另一个则是在《刘罗锅》里扮演过嘉庆皇帝的北京人阮巡。制片人问吴琼选择哪一个人来配戏,吴琼对两人印象都不深,便随口说道:“就定阮巡吧!”

《魂断蓝桥》的音乐电视拍摄现场是在北京的郊区。在行进的途中,摄制组的一辆设备车被警察拦住进行例行检查。借这个时机,车里的人都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顺便休息一下。阮巡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吴琼的眼中。

清晨的阳光里,阮巡穿着一条已经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件黄毛衣,在阳光下,有些耀眼。也许正是阮巡鲜亮的色彩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年轻气息吸引了吴琼的目光。这是吴琼第一次看见阮巡,但却只是个背影。

检查结束了,摄制组继续前行。因为一路上迟迟没有看到拍摄音乐电视想要的景色,摄制组走了很远,直到看到一座很破旧且有的地方已经断裂的桥时,导演才说,就这儿了。

车停下来,大家都开始各忙各事,吴琼发现,只有阮巡独自一个人坐在车里。她以为阮巡是因为跟大家不熟所以很拘谨,就主动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接触,阮巡的清纯给吴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吴琼就忙着化妆了。这时,阮巡走过来说:“我可以先听听你的歌吗?”吴琼说:“好。”就让自己的助手拿出激光唱碟在汽车的音响里放。

化妆师给阮巡化好妆时,吴琼已经在跟摄像商量拍摄的角度了。当他走过来时,摄像竟脱口而出:“这小伙子真帅!”这时候,吴琼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阮巡。她发现,阮巡那张写满阳光的脸上有着一双褐色的眼睛,眼睛里却有着淡淡的忧郁。正是这样的搭配,使他显得与众不同。

开始拍摄了。吴琼和阮巡走到桥边,发现那桥很破旧,桥中间全是些朽木,而且晃得厉害。吴琼刚要走上去试试,阮巡拦住了她。“等一下,我先看看。”阮巡说着就走上前去,吴琼竟听话地待着没动。

阮巡在桥上走了一个来回儿后,才把吴琼拉了上去。在阮巡拉着吴琼的手时,忽然有一股暖流涌上了吴琼的心田,她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由他牵引着,轻快地跟在他身后,听他说哪块木板可以走、哪块不能走。

在拍摄前,吴琼和阮巡做了预演,阮巡拉着吴琼先跑几步后停在摄像定好的位置,然后,阮巡从吴琼的身后抱住她,两人身体挨得很近的时候,吴琼能感受到阮巡激烈的心跳。音乐电视是没有台词的,所以,他们聊着与歌曲无关的话题。聊天中,吴琼得知阮巡刚25岁,还有几天就过生日了。吴琼觉得很巧,自己的生日就比阮巡晚一天。

快到中午的时候,剧组拍“分手”的那场戏,吴琼得和阮巡紧紧地拥抱,然后痛苦地推开他,走掉。这一次,他们没有预演,只是彼此默默地酝酿着情绪。随着一声:“开始!”阮巡紧紧拉住吴琼的手,猛地把她搂在怀里,用力地拥抱着她。阮巡的投入令吴琼惊讶,她被他的激情所感染,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又一次感觉到他怦怦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这个情节拍完后,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忙着抢饭,只有阮巡,仍是稳稳地拉着吴琼的手,小心地呵护她走下桥。吴琼说,那一刻,她很开心,感觉很温暖。

饭后,摄制组向另一个景点开去,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摄制组又抓紧选了一些好看的场景,拍吴琼和阮巡谈情说爱的镜头。这次他们彼此都很放松,像真正的恋人一样,有时,吴琼都能感觉到阮巡在她耳边的呼吸,大家都说:“感觉真好!”

在音乐电视里,有一场阮巡背吴琼爬石阶的戏。那段石板台阶很长,阮巡累得脸都涨红了,但却很开心。后来,摄像喊停的时候,阮巡还没有把吴琼放下来的意思,直到吴琼示意他,要下来,这场戏才作罢。

天黑的时候有一场戏是歌曲的主题部分,情节是他们俩一起看《魂断蓝桥》的电影。当一切准备好时,天却下起了小雨,原本就很冷的北京郊区的夜晚,气温骤降。剧情要求吴琼和阮巡两个人坐在青石板上,因为下雨,石板很湿,所以灯光师为他们拿来一块反光板垫着。他们推来让去,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挤在上面坐下。两个人靠得很近。

因为天冷,阮巡几乎是紧紧地搂着吴琼,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中,吴琼的心有些迷离。看着阮巡一直在自己耳边兴奋地说个不停,吴琼感觉到,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正在阮巡的内心上演。但由于自己年龄的原因,吴琼不敢奢望什么。她对自己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结束工作时,已经很晚了。回城时阮巡跟吴琼的助手聊得很开心。看着年纪相当的他们,吴琼心情复杂地想:他们才是适合的。回城后,吴琼让阮巡提前下了车。分别时,吴琼看到阮巡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忧伤和无奈。回到家,抖落一身雨水、洗去一身疲惫之后,吴琼镇定了很久。她想,这一天中跟阮巡之间的美好感觉,随着拍摄的结束也该结束了。爱情起起落落,有情人终于情定北戴河

吴琼以为结束了的“瞬间”情感,却在第二天上午意外地延续了。第二天上午,她刚刚打开手机,就收到来自阮巡的一条信息,是他前一天深夜时分发来的,写的是吴琼那首《魂断蓝桥》的歌词:世界买不到的是后悔药/我见不到的是你的笑/你走了/一了百了/我的悔无处可逃/离开你是不得已/你心里明了/不是我不要/我的情被困扰/记得你的好/想念你的拥抱/我的心丢在蓝桥……

吴琼被阮巡的良苦用心感动了,泪水在不经意间滑落脸颊。吴琼决定给阮巡回信息。她摆弄自己新换的手机,因为对操作的不熟悉,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打出几个字,却被一个打进来的电话冲断而前功尽弃。两天后,吴琼要去北戴河海边拍摄这部音乐电视的其他镜头,这是剧组最后一天的拍摄了。于是,吴琼跟剧组的摄像和制片商量,想请阮巡一起去北戴河,补拍一些海边的镜头。吴琼的意见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

第二天,音乐电视的补拍工作开始了。也许是大海的味道太容易唤起人们内心的冲动,也许是那天一切都让人感觉到美好,看着大海就那样一无遮拦地展现在眼前,吴琼的内心有着一些不安分的躁动。而这种心情恰好在音乐电视的补拍过程中得到补偿。吴琼像一个初恋的小女孩,任阮巡深情地拥抱,她的心在阮巡的拥抱中被融化。那一刻,两个人在镜头前毫不掩饰,他们已分不清哪是戏哪是真。而阮巡眼中流露出来的痴情目光,则更是令吴琼沉醉。

太阳下山前,大家收工了。这一天,在结束《魂断蓝桥》拍摄工作的同时,也迎来了吴琼40岁的生日。晚宴开始前,吴琼和阮巡在房间里卸妆。房间里,只有吴琼和阮巡两个人,吴琼的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情绪涌上来。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镜子前,用卸妆棉不停地擦着脸,偶尔,看一眼阮巡,他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搓着两只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吴琼知道,年轻的阮巡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随后他取了一枝烟抽着,但点烟的手却有些微微颤抖。接下来,吴琼静静地等待着。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沉默中,难得的独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

走出房间的时候,吴琼的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百种滋味,但她对自己说,这样很好,这样是对的。失望涌上她的心头,但她却从此对阮巡刮目相看。

晚宴极其丰盛。虾、螃蟹、蛤蜊,还有特别制作的蛋糕,都是吴琼喜欢的。40岁的生日,对她而言有些与众不同。席间,阮巡很大方地给吴琼剥虾,一往情深的眼神和写满爱意的脸孔,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

从北戴河返京的路上,阮巡就坐在吴琼的身边。但吴琼却不说话,她不想让自己的心思暴露,更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阮巡无助地看着她,煎熬着自己的心。他怎么也琢磨不透,与他独处时的吴琼和与众人相处时的吴琼为什么是那样的判若两人。他无法了解这个女人的心思,所以很痛苦。

快到北京的时候,阮巡终于忍不住对吴琼说:“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是他爱一个人,而对方却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阮巡很忧伤。面对阮巡清澈、无邪、毫无保留的目光,吴琼的心顷刻间柔软了,她轻轻说道:“如果你爱着一个人,这个人也一定会像你爱她一样爱着你,即使你们从没说过。”15岁年龄没阻隔,情人眼中依然是“西的美”

从北戴河回京后,吴琼和阮巡便开始了热线联系。每次通电话,吴琼除了能听到阮巡抑制不住的喜悦,还总能听到作为背景音乐出现的她的歌声。

吴琼开始编片子了。阮巡也忙着到一个剧组试镜。正是这一次试镜的失败,使吴琼和阮巡开始真正地接受了这份爱情,并将它公之于众。阮巡很重视这次机会。在试镜的前一天,他在电话里跟吴琼聊了很久,直到吴琼提醒他要早点休息,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晚上,吴琼一直在等着阮巡的电话,却没有消息。直到夜里11点临睡前,她给阮巡打了个电话,让吴琼吃惊的是,电话的那端,阮巡的声音是哽咽的,他在试镜中落选了,而且被制片涮了一把。因为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伤心,他就在街上落寞地闲晃着。

吴琼立刻开车出来寻找阮巡,终于在民族饭店附近发现了他。吴琼说:“太晚了,你爸妈会着急的,我送你回家吧。”阮巡摇着头说:“我不想回家。”过了很久,阮巡带着有些抽泣的鼻音看着她说:“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想和你聊聊。”

夜里12点,对吴琼来说,已经无处可去。她决定带他去自己的老房子。快到的时候,吴琼突然停了车,她犹豫了,内心很矛盾。她跟阮巡说:“我们还是找个咖啡店坐坐吧。”

阮巡明白了吴琼的犹豫,说:“既然来了,就去坐一会儿吧。现在也很难找到咖啡店。”吴琼的老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四壁空空,有的只是一把椅子和一张床。阮巡坐在床上,吴琼拉过了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他们感受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和欲望。但他们僵持了很久,直到阮巡把吴琼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热吻中,吴琼融化在阮巡的激情里。

吴琼听到阮巡说:“我爱你。”“我们是不可能有未来的。而且,我做你的女朋友,你的家人会同意吗?你的朋友会怎么说呢?”吴琼轻轻地说着。

阮巡愣了一下,坚定地说:“我会做他们的工作,你不用担心。”第二天,阮巡回家去了,吴琼则回安徽老家给母亲上坟。那几天,阮巡每天都会给吴琼打好几个电话,诉说着离别后的心情,思念中的隐痛。回京前的那个夜晚,吴琼问阮巡:“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阮巡说:“不知道。”

吴琼很伤心,说:“我告诉你,然后给你15分钟考虑,你自己决定,你也可以不给我打电话。”阮巡没有说话。当她要说出自己的年龄时候,突然发现,是那样的难以启齿。

吴琼感到有些沉重,但阮巡一直在无语地等待着。“我大你整整15岁。”话音未落,吴琼已经放下了电话。吴琼幻想阮巡很快就会回电话,她期待能够听到阮巡坚定不移的决心,但是,30分钟过去了,电话还是没有响。吴琼盯着电话机发呆,心开始慢慢地下沉。

电话铃声骤响,阮巡来了电话。他说,之所以这么久才打电话过来,是想逗她一下。他早猜到她比自己大十几岁,但他不介意。既然爱她,年龄就不是障碍。最后他说道:“你放心,我是真心跟你好。没有任何力量能改变我对你的爱。别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跟别人一起过日子。我们怎么不能上街?我们怎么不能跟人见面?我们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不就是你比我大吗?你比我大怕什么?难道就只能男的比女的大,不能女的比男的大?我已经决定了,我爱的就是你!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不管你今后会老成什么样子,我眼中看到的永远都是你‘西施’的美!”

在挂断电话的时候,阮巡说第二天会去机场接她。而这正是吴琼盼望的,她喜欢看到阮巡阳光下的内敛,羞怯的清纯,这些都能给她安全、真实的感觉。但是,因为考虑到人多眼杂,吴琼还是拒绝了。回到北京后,吴琼跟阮巡的感情发展更加迅速了,他们决定公开他们的恋爱关系。每次一起出行,遇到熟人,吴琼都会很大方地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

但是当他们将自己的恋情向家人公开时,却遭到了双方家长的极力反对。阮巡最终还是凭着坚定的意志迫使家人接受了吴琼。他对家人说:“我已认定了,这一生我只和她过一辈子。”而吴琼的家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也认可了这个准女婿。

2004年7月22日,吴琼和阮巡领取了结婚证。那天晚上,阮巡深情地对吴琼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因为你比我大,所以我不得不担心,如果你先离我而去,我该如何面对剩下的风烛残年?”听到阮巡的话,泪水瞬间划过吴琼的脸庞,那一晚,他们相拥着在阳台上坐了大半夜,在皎洁的月光中,有一种天荒地老、生死相依的感动。

2004年12月19日,吴琼和阮巡的婚礼在北京举行。祝福这对“天仙配”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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