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卿将采薇从苏清安的腿上抱下来,柔声嘱咐道:“薇儿日后切勿和陌生人说起此事,见到旁人更不能这么问,知道么?”
见采薇乖巧地点头,白忆卿放心了。
不料苏清安俊秀的眉头微蹙,伸手把采薇抱过去,一双眼认真且灼灼地盯着白忆卿,不满道:“我不是陌生人。”
白忆卿干笑一声,连忙解释:“我是说除了我们几人之外。”
苏清安满意了,这才认真地回答采薇的问话:“我没有本命图腾,师傅说是缺陷,但是我和你一样,我也可以看到别人的图腾,还可以看到颜色。”
采薇先是替苏清安惋惜,接着眼前一亮:“那你可以教我吗?我也想把自己变地没图腾,这样好把所有人都瞒过去。”
白忆卿汗颜,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俩一样可以看到别人吗?
见苏清安当真眯起眼睛认真思考采薇的话,白忆卿没有打断,正欲小憩一会儿,却觉得脸颊灼热,扭脸就见到凤无执正挑眉望着她,目光深幽,深潭般深不可测。
白忆卿捕捉痕迹地避开他的视线,淡淡道:“尊座不必想了,我不会答应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当我被你拒绝一次还要再热脸贴上去么?”尊坐大人傲娇一挑眉,“本座还没那么厚脸皮。”
白忆卿默默不语。
不一会儿,尊座大人忍不住了,悄悄挪过来:“我其实是想问问你,你那么肯定的,不帮我不帮皇后又不帮太子,图得什么?”
白忆卿斜睨他一眼,温温柔柔地笑了:“世人皆为自己奔波,忆卿怎能免俗。忆卿一介草民,除了低眉垂眼奔食而去,还图什么?”
还说自己不是厚脸皮,白忆卿再生两只眼,都看不出凤无执有一点可以体现自个儿不是厚脸皮的地方。
凤无执没明白白忆卿的意思,但也知她不欲多说,咳了一声作罢。
这次从京都到陵山快了许多,白忆卿睡一觉的功夫马车已经停了,一睁眼见车上一人也无,一颗心刚提起来,这就听到外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连忙掀开车帘出去。
只见不远处悬崖巍峨,灰白的岩壁上寸草不生,岩层的纹路蜿蜒盘旋,上至云霄,下至密林深处。而马车所停的地方正是茂密的丛林外唯一一处空地。四周都被群山包裹,抬头可见天日,却如坐井观天,只能瞧见一线。
白忆卿皱眉下车,正看到道长正敲敲打打地撑起一座框架,看起来就像是个帐篷的模型,框架是银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白忆卿凑过去,帮道长扶住险些倒下的支撑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刚问出来,白忆卿的脸色突然涨红,嘴唇发抖浑身燥热,一颗心都要跳出腔子了。道长吓了一跳,一把扶住白忆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是不是中了什么瘴气?”说完还耸着鼻尖四下闻闻。
什么都没有啊……道长困惑。
白忆卿直想翻白眼,哪里是瘴气,她是被气的好吗?手指一用力,彭的一声,道长辛苦搭了半天的支架塌了。白忆卿捡起一截举到道长鼻尖前,抖着唇问:“谁让你们用这个搭帐篷了?这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我还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原来你……”
道长一愣,明白过来了,连忙讨饶道:“别气别气,那什么,这是尊座大人说的,说什么这地方的主人最喜欢奢侈华贵的人,咱们越奢侈越能引它出来,这不……”
白忆卿怒:“这主人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成了帐篷柱,白忆卿心都滴血:凤无执,你TM确定你不是来败我的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