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在她的家里接待了宁冬和刘小雅。
她看上去并没有因为何其琛的耳光而情绪波动。
女佣为他们沏好了茶，离开客厅。
王淑说：“你们也是来恭喜我做了大使夫人吗？”
宁冬和刘小雅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你们是来找我丈夫的，那么可以在这里吃顿便饭，休息一会儿，下午他就回来了。”王淑说。
“你没事吧？”刘小雅说。
王淑喝了一口茶，笑道：“老同学，你的历史学得很好，我考考你，天公合作有几次？这几次天公合作是在什么背景下产生的？促成这几次天公合作的因素各是什么？这几次天公合作最后破裂的因素又是什么？这几次天公合作为什么都以破裂结束？为什么天民会最终敌不过公容联会，退避到明岛至今？”
王淑说的“天公合作”，指的是天民会与公容联会之间的合作。
天民会与大公会的第一次合作，是在八十年前，当时天野国各地诸侯军阀割据，天民会与大公会为了“天下为公”的共同纲领，共同掀起了反帝反封建反殖民反帝国主义的“天野大革命”，但是基本肃清各路军阀、建立“天野民国”后，天民会为了独占胜利果实，对大公会党人大肆屠杀诛灭，第一次天公合作宣告破裂。
七十年前，大容会接纳并挽救了濒临灭绝的大公会，合并成为公容联会，率领公容红军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根据地，与天民会分庭抗礼。
六十五年前，为了共同对抗乌丸国的侵略，迫于各方面的形势，天民会与公容联会进行了第二次合作。天野国对乌丸国的“八年抗战”以乌丸国恶贯满盈崩溃失败告终，为了独占胜利果实，天民会发动天野****举国兵力对公容联会的公容红军的占领区进行大围剿、大总攻，第二次天公合作宣告破裂。
公容联会的公王姚德宗阐释了“人民战争”，即鲁大夫提出的“总体战”。
人民战争的内容分为军事哲学与军事实践两部分。在军事哲学上，人民战争发生的根本原因和指导进行的最高原则是战争发生的“正义性”、参与战争的“群众性”以及战争实践的“整体性”。至于，在军事实践的内容，则是将这些意念落实为战争指导、军队建设、国防建设的基本方针和原则上。其实，所有的战争都具备某些正义性与群众性。人民战争不同于其它战争，如武装暴动、民众起义叛乱或恐怖主义活动之处，在于实践上的人民参与方式与斗争形式的不同。
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特别是高技术武器装备运用于战场，正在改变着战争的规模和样式，使现代战争出现了许多新的特点。但是，人民战争的地位与作用并没有降低。现代条件下的人民战争仍将是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等战线密切配合的全民性战争，依靠各种武装力量及广大人民群众在广大空间或局部地区紧张、剧烈地进行；科学技术的高度发达、军队武器装备的高度现代化，更需要具有高度政治觉悟和科学文化知识的人来掌握；战争的巨大消耗，需要广大人民群众直接参加战争物资的生产。深入探讨现代条件下人民战争的规律，赋予姚德宗人民战争思想以新的时代内容，使其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是发展天野国军事科学的重要任务。
鲁大夫“总体战”的主要思想观点是：1、现代战争是全民族的战争，不仅战争已扩展到参战国的全部领土，卷入战争的人员也由军队扩大到全体民众。在这种情况下，“战争和政治都应服从于民族生存，但战争是民族生存意志的最高体现。因此政治应为作战服务。”2、总体战的基础是民族的精神团结。为此应当采取特别措施，控制新闻舆论工具，镇压泄露军情和不满分子。利用一切手段进行精神动员。使军事教育具有种族特色，从而唤发民族精神。3、实行国民经济军事化。平时经济战时化，粮食、服装、燃料等重要物资，平时就要大量储备，并应把发行银行置于中央权利之下，力争战争物资自给，扩大军备工业，做好长期战争的准备。4、军事行动要贯彻协同、突然、迅猛的原则。要陆、海、空三军协同，不宣而战，达成战略的突然性。要选定最危险的敌人为主攻目标，在决定性的地区投入最大的兵力，实施最沉重的打击。要速战速决，而不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5、要建立独裁式的战争指挥体制，以具备卓越的才能、坚强的品格、充沛的精力、敏锐的观察力等优良素质的人为统帅。由他来加强国民和军队“在种族基础上”的民族团结，考察与战争有关的各项方针政策，指导战争全局等，并领导由陆、海、空军、宣传、军事技术、经济、政治领域里的奇才所组成的国防参谋部来贯彻其思想意志。
公容联会依靠正确的理论，在五十二年前战胜天民会，建立了“天野人民共和国”。
……
在奇怪的气氛中，宁冬和刘小雅参与讨论了王淑提出的奇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历史研究早已有定论，宁冬和刘小雅虽然参与了讨论，背诵了考试试题的标准答案，但是不知道王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老掉牙的问题。
王淑说：“历史已经发展到了需要第三次天公合作的阶段。但是现在公容联会空前强盛，而天民会已经不成气候，因此天公合作的范围，将不仅仅是在公容联会与天民会之间，而是包括了同梦会、绿林会等等许多会党，甚至包括刚刚从同梦会分裂出去的新民会。在目前的天下大势之下，天野国需要最广泛的合作、最广泛的团结，融聚最广泛的力量，发动最广泛的‘人民战争’、发动最广泛的‘总体战’，共同建设提高天野国的综合国力。合作，是大势所趋。分裂，是不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新民会从同梦会分裂出去，是逆反历史潮流的错误行为，同梦会加强与天民会的合作，是顺应历史潮流的正确做法。……”
也许刘小雅不太能理解王淑的话，但是宁冬赫然想起了老会长最后一次召集常委会时表达的会议精神，赫然明白了同梦会走到今天，不是突然的路线转变，而是早已注定的命运。
宁冬不禁感慨，历史的发展，总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此起彼伏永无休止，但是无论是谁，在大势所趋之下终将是殊途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