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佛仙一水美女如云,姿容卓绝,各有千秋,或许论姿色,素心还稍胜该女子几分,但若说起姿态万千,妖娆天成,佛仙一水的女子却是输过该女子许多,向来美女与美女之间就难有真正的友谊,更多的是天然的敌意,更兼女子衣着暴露,因而佛仙一水的弟子们敌视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不屑,眼前这位烟视媚行的女子,正是魔界七曜中的幻狐紫魅。
只听见紫魅一声娇笑,笑声如银铃乍现,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中带着一丝蛊惑,让人身不由己心中一荡。
笑声不停地在脑海中回荡,在四肢百骸间仿佛都能听见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只见人群中忽然有数名狂笑了起来,手舞足蹈,陷入癫狂状态,“不好!”众人心中一凛,传闻紫魅最善以心术蛊惑众人,引发人们心中最丑陋、最隐蔽的欲望,让众人自相残杀。
王生待要上前解救,被薛琴拉住,“太迟了。”只见数名道士忽然间面容诡异地扭曲,口吐黑血,抽搐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两眼圆睁,直直地向后倒去,黑血泼处,草木皆枯,顷刻间化为灰烬,王生急忙上前探了下弟子的鼻息,神色变得很难看,竟然让师弟们在自己的眼前活活癫狂而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
“才几个人,真不好玩,试试这个如何?”紫魅娇笑着,嘴角边扬起嗜血的冷笑,袖手清扬,手中升起一朵淡紫色花朵模样的事物,形状似云非云,随风飘散开来却似雾非雾,隐约可见阴森白爪。
崂山和梵音阁的弟子最为靠近,首当其冲吸入了淡紫色烟雾,梵音阁的弟子也出现了慌乱之色,刚刚伤好的绪方眼见着眼神陷入混沌之中,一旁警惕着的阿瑶急忙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让他昏睡过去。
其余众人皆坐下盘腿调息,运功抵御幻术攻击。
王生和姜茂一个御剑、一个手持符咒,联袂携手向紫魅袭来,其他弟子见状,也强自撑起剑,紧随其后,欲上前掠阵,只听见紫魅冷笑一声,手下不停,竟是翻化出数十朵淡紫色烟雾向王生和姜茂攻来,他们二人早已有防备,屏息侧身避过,没想到背后前来助阵的弟子们却猝不及防,不慎吸入了烟雾,瞬间陷入癫狂状态,手中的兵器倒戈相向,对着自己的同门互相攻击起来,神情之狰狞,攻击之凶猛,前所未见,叫众人不禁心下骇然。
一个绿色身影飘然而下,接住了紫魅来势汹汹的袭击,“点住他们的周身大穴,必要时,直接敲晕他们。”女子略微低沉的声音在王生和姜茂耳边响起。
王生和姜茂对视一眼,飞身而起,如鹞子飞跃,几个起落,已是将陷入癫狂中的弟子穴道点中,一名弟子侧身闪过姜茂,挥舞着剑朝四周乱刺,周遭的弟子不曾防备,竟被他伤了好几个,眼看着这名弟子的剑就要刺入同门的心脏,刑天弹指而出,那名弟子晕厥在地。
“带他下去。”刑天冷声开口,表情很是难看。
立刻便有弟子上前将那名弟子抬起,送回殿中休息。
大殿前,只见一绿一紫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旋转,两人交错的身影不断迸发出绚丽夺目的光芒,刹那间,黑夜变成了白昼,绿色的光球逐渐扩大,向四周扑散开来,仿佛若雨后彩虹过后初晴一般,周遭的草木重新抽芽,焕发出清新的气息,受此气息的影响,妖魔们脸色苍白,发出阵阵呜咽声,鬼哭狼嚎,响彻天地。
各大门派的弟子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场内,那衣袂飘飘的女子,是阿瑶,李弘脸上有些复杂,若不是挨得近,只怕自己连她是如何自人群中飞身而出,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接下紫魅连番袭击的。
“你不是梵音阁的人。”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自空中徐徐下落,紫魅出现在空地上,脸色有些发白,手掌微微有些麻痛的感觉,一丝鲜血自手掌蜿蜒而下,许久不曾闻到过自己鲜血的味道了,刚才在身影交错的瞬间,本想以烟雾偷袭,不知她手中是何物事,竟然将自己的术法反摄了回来,幸好自己出手不重,不然真应了那句古话,整日里啄鹰,反被鹰啄瞎了眼。
“你伤了我的男人。”绿衣女子阿瑶语出惊人,绪方恰好自此刻醒来,听到阿瑶彪悍的语言,感受到周围师兄弟们投过来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目光,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是精彩,心里却是泛起一丝异样感觉,似甜蜜,似微苦,叫人分不清楚,只觉得眼中满满,都是阿瑶巧笑倩兮的模样。
若蔚在来时路上,看见担架上躺着一名晕厥过去的弟子,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口中说着胡话,显然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见他神色痛苦,若蔚心中一动,有心试验连日来修炼的结果,她几步上得前来,轻轻地将手掌覆盖住他的额头,低声念起净世咒,一道金光自手掌乍现,须臾覆盖住那名弟子的整个身体,不多时,便看见他脸上恢复了安宁。旁边的弟子暗暗吃惊,不知玄净师叔究竟教了什么术法,竟如此神奇。
若蔚赶到大殿之上,远远就看见两道窈窕的身影站在场中央,衣袂飘飘,紫色妖娆,绿色清新,端得是赏心悦目,走进前来,才发现此刻紫衣女子脸黑了下来,连带着眉梢都沾染了凌厉煞气,浓雾自身后渐起,而绿衣女子见状仍是一派态度从容,神情轻松的模样,竟是丝毫把紫衣女子放在眼里,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真有胆量,若蔚不禁多看了绿衣女子一眼,见绪方的视线紧紧地盯在绿衣女子身上,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顿时心下明了,原来是阿瑶。
众人见两方势力相当,剑拔弩张,紧张的局势再次一触即发,忽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自空中袭来,屏住呼吸也能闻到那气息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似乎从身体各个毛孔中涌进,在四肢百骸中流窜开来,叫人迷醉,夜空中,飘来一顶红色的轿子,鲜亮的色泽,如暗夜泣血,轿子无人扛着,却是自己在空中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