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宫望和朱瞻坦一行来到客栈前堂,客栈掌柜忙亲自迎上去招呼,胖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道:“诸位客官,要用早餐吗?”见到南宫望在点头,忙不迭地道:“诸位客官随我来。”说话间领着南宫望等,将他们安置在居中的两张饭桌上。
掌柜客气道:“诸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下去安排早点。”说完便待走开。
瑶琴唤住他道:“让小二手脚利索点,我们明日便启程,今日吃完早餐,还要赶着去游览芝兰湖的景致。”
掌柜的闻言,微一吃惊,旋即胖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一迭声地答应着去了。
瑶琴这句话,正在吃饭的其他食客都听到了,有的人脸上便露出或紧张或着急的神色来,朱瞻坦甚至还与旁桌坐着的三四个身着锦衣,似生意人模样的中年汉子偷偷对了个眼色,似与他们是旧识,原来这几人是汉王府的武士。
客栈后门,一个小二飞快地奔向了向家。
广州城的气氛,忽然紧绷压抑起来。
南宫望等却似浑然不觉,吃完早餐便施施然朝芝兰湖方向走去。
芝兰湖,是广州城北的一个天然湖泊,经河道通出珠江,河道有木桥名流花。相传南汉时刘室宫女早起梳妆,掷隔日残花于水中,落英缤纷,飘流桥下,故名“流花桥”。南汉政权在这里修建了一座芳春园,并疏凿芝兰湖和引城东北甘溪水,使之连接起来,景色十分优美,是广州城一处著名的风景区。今日芳春园游人特别多,原来正值一年一度的ju花展。
远远地,南宫望和朱瞻坦领着众人来到流花桥。芝兰湖碧波荡漾,阳光下波光粼粼,蔚为壮观,流花桥古朴典雅,河岸垂柳拂面,当真是景色如画。比景色更美的却是南宫望等十几人,他这一行男的俊美女的娇媚,尤其南宫望和朱瞻坦,一个风华绝代,再美的景色也不能令他黯然失色,一个风liu倜傥,那双桃花眼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尤其是朱瞻坦在客栈中见到汉王府中武士乔装的商人,心神大定,举止间更多了几分洒脱。
这一行人自流花桥上行来,宛如画中人,立时吸引了无数惊艳的目光。南宫望等人却是怡然自得,言笑晏晏。只听南宫望指着流花桥两侧摆放的ju花,笑对朱瞻坦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广州的气温毕竟太高,这ju花也似没了傲气,便如美人,虽眉目如画,少了那一分孤傲,也不过是庸脂俗粉。”
朱瞻坦指着一株袅袅婷婷的淡绿色ju花道:“这株芳溪秋雨,不乏高贵典雅,难道南宫公子也不入眼?赏花如赏美人,不知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南宫公子动心?”
南宫望淡淡一笑,神情中似有期待,亦似难寻红粉佳人的无奈。
说话间众人已走下流花桥,进入芳春园。园内广建宫室楼台,遍植奇花异卉,林木参天,曲径通幽,株株ju花或置于亭台,或怒放于廊下,帅旗、十丈珠帘、玉堂金马、太真含笑等各色名菊争奇斗艳,冷香阵阵,将芳春园点缀得秋色胜春guang。
众人正流连忘返之际,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领着百来个雄纠纠的汉子来到南宫望等面前,那道士正是武当派清性道长,只见他向南宫望深施一礼道:“贫道清性久仰南宫公子风采,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南宫望微笑还礼道:“原来是武当派的清性道长,你来此处,莫非也是雅兴大发来赏菊的?”
清性道长道:“贫道生来的劳碌命,一生为江湖事奔波,不似公子有这等闲情雅志,今日前来,却是有一事与公子相商。”
南宫望神情无辜而又不解,道:“哦,却不知道长有何事?”
清性道长又朝正在四处张望似寻找救兵的朱瞻坦施了一礼道:“贫道见过神医!江湖中有神医,乃武林之福,”他顿了一顿,又朝南宫望道:“听闻南宫公子要将神医带回迷离岛,可有此事?”
南宫望坦然道:“不错,我迷离岛有一位病人,需请神医医治。”
清性道长道:“江湖中每天有多少人等待神医医治,南宫公子为一己之私,置中原武林同道而不顾,道义何在?”这清性道长原本还和颜悦色,这番话说下来,却是正义在握,凛然不可侵犯之态。
南宫望轻笑道:“神医我是要定了,却不知道长要怎的?”
清性道长闻言,目光暴涨,道:“南宫公子如此做法,便是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
南宫望仍旧轻轻一笑,碧眸中却似带了几分不屑,道:“道长要动手便动手,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语,神医究竟是对中原武林重要,还是对道长的武当派更重要,不用你说,我们大家都知道。”
清性道长似被戳破心事,不知是心虚还是羞愤,脸色阵红阵白,喝道:“南宫公子执迷不悟,休怪贫道无情!二十多年前南宫岛主胜了我武当虚风掌门,今日贫道再来领教迷离岛的武功!”说罢取出宝剑,使出一招百鸟朝凰,霎时剑尖便化为数十个,罩向南宫望中盘。
南宫望朗声笑道:“道长早该如此,岂不是省去许多口舌!”说话间拔身而起,脚步在空中虚跨,双掌袭向清性道长后背,清性转身相迎,霎时二人缠斗在一起。
眼见二人斗将起来,青城派掌门杨世德叫道:“神医莫慌,我等前来救你!”只见清性道长带来的那帮白道门派中人也顾不得以众欺寡,冲向瑶琴等人,双方顿时混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