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青道:“是,三位爷爷,我已渡过了雷劫,你们看我收拾这金甲神人。”这已是他与那金甲神人第二次相斗,第一次被雷劫所阻,末曾分出胜负,这一次相斗,二人已各知对方所能,那金甲神人大刀舞动,化成一个巨大的金光刀轮,绝不让那雷霆之气缠绕上自己,王木青亦是脚下倒踩禹王神步,双手法印不停变幻,一道又一道的雷光不绝而出。
过了片刻,王木青必竟法力末曾恢复,渐觉真元不继,心道:“这金甲神人力大无穷,源源不绝,似是有使不完的大力,如此下去,只怕难以战胜。”一边运使纯阳雷法,一边却在心中暗忖如何战胜这金甲神人之法,忽听得一个声音道:“攻他‘泥丸宫’,大凡是这等元气练就的金甲神人,靠得全是灵石催动,在他泥丸宫中必有一块上品灵石。”依稀正是林玉暖的声音,声音极细,宛如凝成了一条细细的丝线,想必是林玉暖依传音之术在说话,只有王木青一个人听得到。
王木青听林玉暖如此说,心中一动,双手掌印变幻,雷法铺天盖地而出,一时间只见天地间到处都是闪闪雷光,众人不仅都看的骇然失色,王木青见众人被雷法所震,不由的心中暗喜,神念动处,一道电光宛如一条小蛇,径向金甲神人泥丸宫奔去,他此时经过雷劫,身体中的种种绊羁尽去,雷法使出,无不得心应手,与往日更自不同。
那电光去势如飞,金甲神人似是宛然不觉,然他刀法如轮,身周方圆三丈之内,都被他刀轮覆盖,虚空塌陷碎裂,宛如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小千世界,任你多厉害的电光,只要一到他身周三尺之内,登时便如撞上了一堵金光墙壁,立时被撞的化做团团元气,飘然四散,那电光小蛇虽然灵动,却也无法透过那金光墙壁,一撞上那金光墙壁,立时被撞的团团流散,化成了一朵朵电光火花。
吕明远在一边看的明白,忽地微“哼”一声,道:“我这金甲神人虽是以灵石催动,但若那么容易便被你将灵石取出,那还称得上什么绝世神兵?”微微一顿,向林玉暖道:“公主,大王想念你的很,这里有什么好?你不如随我回转花神国吧。”说着身形晃动,向林玉暖身边移去。
林玉暖道:“吕先生,你们羁压我母亲,是为了何事?”吕明远听她如此说,不由的吃了一惊,脸上神色一时间阴晴不定,微微一顿,道:“公主,你可是听了那林天峰胡说八道?你母亲便是国王,我们对国王爱戴不尽,又怎么会羁压国王?”微微一顿,又道:“公主,你这便跟我回去吧。”
林玉暖听他如此说,倒不由的心中一怔,暗道:“花神国中之事,爹爹并没有明说,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纠格不成?”当下微微一顿,便道:“我自会回转花神国,只是不是今日。”吕明远喜道:“如此甚好。”话声中,忽地掌印变幻,掌心法力喷薄而出,化成一片红海,向林玉暖拘去。
林玉暖见他身形移动,已是暗暗戒备,见他掌势方动,一道牟尼佛光化生而出,将她自己的身子裹住,然便在此时,吕明远掌心红光动处,已将林玉暖的身子裹住。
吕明远见法力已将林玉暖拘住,心下大喜,道:“公主,小的这可得罪了,大王当日谴小的来寻找公主,曾经言道,公主久被林天峰所盗,如今事隔年久,必定受了林天峰的蛊惑,要小的便宜行事,公主,大王想念你的很,咱们还是快快回去吧。”说着掌心法力内缩,要将林玉暖拘进掌心,却见林玉暖周身金光闪烁,化成一片五彩祥光,那祥光竟似有万斤之重,他法力虽已将林玉暖裹住,但奋力一拘,竟拘之不动。
王氏三老不知林玉暖是谁,见她与吕明远似是颇有关系,却末想到吕明远竟然突然出手,正要相助林玉暖,却听王木青道:“好家伙,公主已说了过几天再回去,你怎么竟敢用强?”话声中,忽然舍了金甲神人,凌空一道神雷电光化做无数电蛇,向吕明远拘来。
吕明远左袖一挥,打出两道灵石,那灵石在半空中相撞,化做一片青盈盈的灵气,喝道:“时空移转。”他与王木青本来相距不远,不过七八丈距离,但此时吕明远袖中灵石一出,却见那七八丈距离似是忽然间无限拉长,王木青掌心雷光源源不绝,奔涌爆长,但那七八丈距离却宛如天堑,任那雷光如何爆涨,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逾越那七八丈的距离。
王氏三老在一旁看的奇怪,知道这是挪移时空之术,便和那缩地成寸的法术一般无二,只是却正好相反,那缩地成寸是无限浓缩虚空,使得千里之地,化成咫尺,这挪移虚空的法术却是能使咫尺之地无虚拉长。
王氏三老奇怪的倒不是吕明远会这门法术,这缩地成寸和挪移虚空,不过是玄门中的基本法术,只是这法术虽然简单,人人都会,但其中深浅却大有区别,据传法力练到极深厚之境,当真能挪移星空,浓缩无限空间,使得无穷天涯,近在咫尺,但法力低浅之人,能浓缩得数十丈范围内的虚空已属难能。
王氏三老见这吕明远拘拿林玉暖的法力,虽然深厚,却也并末有多了不起,他所仗恃的还不过是那金甲神人,但他此时灵石一出,虚空无限拉长,连王氏三老自恃也难以办到,竟似是突然之间法力增长了无数倍,三老之中,王鹤松最喜钻研宝物,见吕明远法力突然增加,心中一动,喝道:“是极品灵石。”
王木青尚不知这极品灵石的特异之处,王氏三老却是深知,知道这等极品灵石中蕴藏有无穷元气,能助修道之人在片刻间法力大增,只是俗世间自从当年被神帝斩断连接天地的神桥之后,人世间虽还有一些中下品灵石,但也是极少了,似这等极品灵石那更是如上古异宝,可遇不可求,更难得的是这灵石乃是修道人磨练法宝的不二材料,数千年来,俗世间玄门中人难以练成上品法宝,也与这灵石越来越少有关,想不到这吕明远一出手便是两块,当真大方的很。
他们自是不知,天机老人和吕明远乃是练宝门的高手,灵石乃是磨练宝器的不二材料,因此二人不仅练宝之术厉害,这寻找灵石异宝的本领也十分厉害,幸亏三人末曾看到天机老人练制金甲神人之时,灵石乱飞的情景,否则可不知道要多心疼了。
王木青喝道:“好一个‘时空移转’,纵身一跃而前,数万道雷光忽地又自合而为一,化成一道明耀天地的巨大雷柱,雷柱到处,那无限拉长的虚空纷纷破碎,吕明远大惊,末料到王木青雷法如此厉害,抖手又是两块上品灵石打出,灵石相撞,元气爆出,空间立时又自无限拉长。
王木青喝道:“好,我看你有多少灵石。”双手法印变幻,雷柱一道接着一道,然便在此时,那金甲神人虎吼一声,那金刀划出一轮明亮的刀光,刀光宛如一弯巨大无极的明月,向王木青背上劈来,刀末至,刀风狂飙,已将四周虚空震的纷纷破碎,王木青向旁一闪,似是闪避不及,登时被那大刀一劈两半。
王氏三老各自大吃一惊,却听王木青分成两半的身子同时赞道:“好刀法。”他两个半片身子同时张口说话,竟然便如两个人一般,原来,王木青渡过雷劫,已练成纯阳法身,体内阴气尽去,每一粒血肉骨骼都化成了最精纯的元气,又得玉龙太子传了化身之法,悟出了天地万物皆为元气组成,化则为气,聚则成形的至理,此后又听林玉暖讲了凝练法体的关键,此时元气分化,借着金甲神人一劈之势,一个身子分成两半,只见他两个半片身子微微一晃,登时便化成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左侧一个手一抬,雷光不停,仍向吕明远劈去,右侧一个却是双手法印变幻,幻出万道电蛇,交织成一道大网,仍向金甲神人拘去。
吕明远看的真切,不由的吃了一惊,道:“分身术。”知道只有练成了纯阳法体之人,全身元气杂质尽去,练出了最精纯的元气方能化身分身,见王木青如此,不由的心下暗暗吃惊。
王木青雷法化成电蛇,向金甲神人拘去,金甲神人只觉那雷法比先前弱了许多,他虽无神魂,然天生便是为主人护法而生,不独力大无穷,而且反应灵敏之极,手中大刀一划,已将面前的电蛇尽数斩断,刀光不绝,径向王木青头顶劈去,却见王木青双手起处,爆出一团雷光,将那大刀托住。
金甲神人大吼一声,奋力将大刀向下压去,直压的那雷光爆响不绝,不停地散灭炸开,好在王木青法力源源不绝,雷光随灭随手,堪堪将大刀托住,便在此时,却听吕明远叫道:“小心。”话声末完,只见王木青胁侧又长出一只手来,那手便和其他两手一般灵活,法印变幻,一道雷光宛如电蛇,忽然之间已到了金甲神人头顶的‘泥丸宫’上。
那‘泥丸宫’是金甲神人罩门所在,平日对敌,无不防守严秘,只是末料到王木青竟突然又生出一只手来,电光去势如飞,待到惊觉,再要防守已自不及,只见那电光宛如一只小蛇,灵巧无极地自金甲神人泥丸宫上钻了下去,待退出来时,电光中已拘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碧蓝精石,那精石闪亮耀眼,发出万道精光,果然是一粒极上品的灵石,灵石既出,只见那金甲神人一身金光忽然黯淡下去,身子微微一挺,便不再动弹。
王木青不由的笑道:“原来如此。”手中电光如蛇,转瞬间已将那金甲神人的身子拘入电光之中,电光神念到处,只觉那金甲神人虽然不再动弹,但一身元力仍然精纯之极,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动,雷法到处,不停爆响,片刻间已将那金甲神人化成一团团的金色元气,神念动处,只见那些金色元气不停变幻,转瞬间化成了一件金光闪闪的盔甲,将那盔甲抛给王木川,道:“二哥,这金甲神人乃是五行元金之气练成,此气坚硬轻灵兼而有之,练成盔甲,不独刀枪不入,亦可飞天遁地,二哥你以后赶路便不用太辛苦了。”
吕明远是练宝门的高手,所仗持的便是这金甲神人,本身法力倒并不太高,此时骤然见千辛万苦练就的金甲神人竟被王木青法力所毁,心下又惊又痛,行动稍慢,他以灵石元气化出的无限虚空登时便被王木青另一法身的雷光击破,雷光如潮,奔涌而来,吕明远心下大骇,心道:“这雷法如此刚猛,若是被炸上一记,那里还有命在?只怕连魂魄也不能保全。”双手法印变幻,数百年苦修的法力奔涌而出,化成一片红潮,但如何抵得住那钢猛无铸的雷光,与雷光微微一撞,登时便被撞的纷碎,不由的心下黯然,自恃这次必死,却见那奔涌而来的雷光到了身前数寸之处,忽地微微一顿,四下散开,化做数百道电蛇,电蛇互卷,已将他的身子拘在电光之中。
吕明远不由的心下骇然,那电光奔涌如雷,但说停便停,当真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自知对手法力远高过自己太多,何况又失了赖以仗恃的金甲神人,刹时间不由的万念俱灭,道:“你已修成了纯阳真身,便是仙界真仙也不过如此而已,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如何,悉听尊便。”
王木青只是随手将吕明远擒了下来,至于擒下来之后要如何办,却还末想好,听吕明远如此一说,倒不知该如何是好,微微一顿,又林玉暖道:“林姑娘说该怎么办?”微微一顿,见三位爷爷在一旁,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忙又道:“三位爷爷怎么又向这位吕先生打了起来?如今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