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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落入魔窟

床上岁月比山中岁月还难熬。虽然唐小天每天都能见到上官燕,与她交流得也是越来越熟络。

但是,哎,每日躺在医院病床上养伤,感觉真TMD不是一般的度日如年啊。不都有人说了吗?长期养病能养出一个心理学家来。

因为太无聊了,忍不住乱想,容易发神经。最后唐小天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叫谢元请假来医院跟他一起打游戏算了。嘿,这一招还真成了,唐小天无聊,谢元贪玩,两大问题都解决了。

一日,唐小天和谢元狠狠地搞完了一把游戏后,谢元憋不住了,要上厕所。正好,唐小天也累了,于是趁机眯一会儿。忽然他感到一个人影飞快地窜到他床前,睁眼一看,是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此刻,蒙面人已经站定,厉声问道:“你可是唐小天?”

唐小天没有从他心中读出恶意,就老实地承认了。几乎在一瞬间,蒙面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唐小天的眉心。

唐小天一开始就不认为此人会杀他,所以只是以手遮面,相比小命,此时他更担心自己还没横空出世的帅脸上又多出一道伤疤。即使蒙面人真想取他性命,在匕首接触眉心皮肤的一瞬间,唐小天也有足够的时间溜走。

果不其然,匕首在离唐小天眉心几寸的地方停住了,随后就听到那个蒙面人冷笑道:“原来是个废物,不足为虑。”说完,像鬼影一样地消失在病房门口了。唐小天看这身法,感觉跟自己的心身合一术挺像的。

不过,他立马想起了一个人,周小雨。周小雨跟踪唐小天的时候,基本上就靠这个身法了。悲剧,周小雨不来找他,周小雨的对手倒是找上门了。还好,唐小天被当成窝囊废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拿刀问候他吧?

又是一天。上官燕来得特别早,一般都是晚上到,这次上午就到了。唐小天知道,今晚她要去当诱饵了。他有点担心,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问:“假发买好了?”

上官燕说:“买好了。”

唐小天说:“有没有带在身边?”

说着,上官燕转身从包里取出假发,套在头上,还鼓弄了半天,然后突然转过身,问:“怎么样?漂亮吧?”

唐小天当时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短发的上官燕感觉很清新脱俗,长发的上官燕却显得非常成熟性感。看来,发型很重要,唐小天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嗯,得开始思考一下,怎么配自己即将面世的绝世帅哥脸。

唐小天说:“哇哇哇,好漂亮。除了假发,还准备了什么没?”

上官燕扬扬手,说没了,然后就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然后两人坐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后,上官燕说要走了。唐小天笑道:“今晚如果活着回来了,就做我女朋友好吗?”

上官燕说:“你想的美!想诅咒我啊?姐姐我肯定会回来的。还有,唐小天小弟弟,我可比你大了整整6岁,以后可别再闲着没事瞎想啊。”

唐小天笑了,看了一下上官燕的脸,突然他的脑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深夜,上官燕戴着假发,在一条街上来回走着。不一会儿,一个捡垃圾的衣服破烂的老男人拖着个很大很鼓的麻袋一步一步地朝上官燕走来。

由于垃圾实在太臭,上官燕让开了,背着身站到一边,谁知那个老男人突然从麻袋里抽出一根木棒,朝着上官燕的后脑就是一下。上官燕吭都没吭一声就晕倒了。最后,老男人把上官燕放进麻袋,又是一步一步走开了。而不远处似乎有一辆破三轮车。

唐小天心头一惊,心想:“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应该是想多了。”但他还是对上官燕说:”今晚一定要小心,尤其要注意捡垃圾的人,知道吗?”

上官燕不明白唐小天的意思,却也没多想,点点头就走了。

但是,唐小天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第二天,唐小天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上官燕来。然后他打警局的电话,才知道上官燕失踪了。当晚,本来有好几名警察埋伏在上官燕不远处保护她。

但是9点钟的时候,街头突然出现一个疯乞丐在追打一个女学生。众警察脑子一热,以为那乞丐就是连环杀手,就都冲过去抓乞丐了。追了好几条街才追到。追完了回来才发现上官燕不见了。

唐小天深深地无语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有等待了。

此刻,上官燕并没有死。她在被掠去的第二天中午时醒了,发现自己正躺在某个靠墙的角落里,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嘴巴和眼睛还被胶带纸封住了。她闻到了满屋子的臭气,跟她昨晚碰到的那个捡垃圾的人身上的臭气一模一样。她挣扎了一下,看有没有逃脱的可能。忽然,她停止了。

因为上官燕感到有脚步声朝她走来,越来越近。末了,停在她身体左侧,然后就感觉那个人蹲了下来,开始抚摸她的假发,用近乎颤抖的手极轻地慢慢地抚摸着,感觉像是有一阵凉风吹来,而不是人的手在动。

接着那个男人说话了。好像是很久没有跟人说话似地,吞吞吐吐,发音也极不自然。但是上官燕听出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在颤抖。

他说:“小妍,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真的。这个世界就你对我最好。我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很小的时候,我就被人贩子拐跑了,被卖来卖去。

最后8岁那年,被一个50几岁的老头牵回了家。他看起来很慈祥,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手上还拿了很多的糖果。我很高兴,一跳一跳地跟他回家了。

然而一到他家,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地方,他就突然变了,一下把我锁在了阴暗的地窖中。从此我就再也没有从地窖里出来过。每晚,他都会醉醺醺地下到地窖里来,用鞭子抽打我,然后......原来他喜欢xing虐待小孩,这个老家伙。

就这样,一直是这样,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年。突然持续有一个月,那老头没来找我。我也不敢出去,就一个人躲在地窖里。直到你爸爸打开了地窖的门,发现了我。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全身发臭的人,这个人身高不到1米4,并且正惊恐地躲在角落里哀嚎。

后来,我知道了,你们是那个老头的远房亲戚,而那个老头因为醉酒,夜里滑到了水沟里,淹死了。再后来,我就看到了你。你那时候只有15岁,非常活泼。长什么样呢?长什么样呢?

小妍,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你的脸了呢?你那么好,你那么好,主动跟我说话,还教我说话,教我玩游戏。为什么?为什么我记不起你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哦,记起来了,你有一头长发,很漂亮的长发,就像现在这样的。”

这时候,那人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抚摸着上官燕的假发。上官燕暗自庆幸:“幸亏他摸得很轻,不然发现我戴的是假发,说不定我就没命了。”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又说话了:“跟你在一起的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什么都不懂,蠢得像个五六岁的小孩,但是你们没有嫌弃我。我干不了其他什么事,只能做一些又重又脏的累活。

但是我很开心啊,因为一闲下来就可以陪你玩。你叫我干什么,我都干,从来都是想也不想。每次你一个人要出去做什么事的时候,都是我陪着的。你总说,我怎么啦,为什么一看见自己就傻笑,我的回答还是傻笑。

有一天,你跟我说,杜鹃花开了,要我陪你一起去山上采。我说好啊。到了山上,用不了多久,你就手捧了一大把的杜鹃花,还扎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很漂亮。

你转了一个圈,还跳一下舞,我都看入迷了。然后我有点尿急,叫你等我一下,就胡溜溜地窜到林子里去了。出来时,发现你不见了,我以为你要跟我玩捉迷藏,就轻手轻脚地四处找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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