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哥哥受剌激太深了
正当家良叹息不已摇摇头说：“起路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这样叫他想不通？，起路的妹妹对家良说：“师傅，我已把二哥的这封信看了一遍，看来哥哥是受剌激太深了。”
“这封信里写着些什么？”他接过信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敬爱的父母亲大人：
当你们接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望你们不要为我悲伤。
敬爱的父母大人，我走这条路不是一时感情冲动，是想了很久的。在这之前我已经进行过长期的思想斗争。当我想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几次想起我参加工作的时候，爸爸对我说过的话：到工厂后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要像你姐一样报答党的恩情，我又想起你从小对我说的，解放前，你挑个铜匠担到处流浪的生活，草鞋奔断绳，养不活一家人，尽年过着吃糠咽菜的苦日子。解放后你进了工厂，咱们全家人生活才有保障。我们弟兄姐妹个个都上了学，有的读到初中有的还读到高中，而且除了小妹还在上学个个都参加了工作，我也顶替了在大兴安林救火中牺牲的大姐的名额，从农村抽到了工厂，党对我们一家功劳太大了，我本来是应该很好报答党的。可是父母亲大人，怪我无能，或者是我的运气不好，碰到的事情太倒楣了。我的个人问题总是碰壁，使我痛苦不堪，我总想不通。我总觉得我这个人不应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有时甚至不尊重你们地傻想，要是我们国家早实行计划生育就好了，我们下面几个就不会到这个世界上来了，那样你们也不用为我们一个个婚嫁而操心了。但是你们做大人的总是这样，虽然一个个儿女成家已经耗尽了你们的心血，可是再苦再难，你们总想要把最后一个儿子的媳妇娶进来。你们前两年劳费心计，弄得一点积蓄都没了还背了好几百元债，才把二哥的媳妇娶进，你们现在又在为我的事操心了；你几次问我妹妹：你们小哥有对象了没有？你小哥有对对象了没有？－－－－－－
包家良读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对默默地坐在一边的吴起路的父母说：“看来起路是为了婚姻问题一时想不开受到剌激引起的。”
“别的还有啥事情呢？总为这些事吧？可这孩子的的心太隐蔽，有心事也不肯给我们讲。”起路妈呆呆地望着包家良手中的信流着泪说。包家良翻到下一张信纸再看下去：
“事实上，爹妈，我那时倒是已经有一个了。她的名字叫桂珠。而且还在农村时我们已经蛮好了。因为我和她是在一个生产队插队的。在生产队里一块劳动，一块学习，一块休息。接触比较多，有时我还帮她弄弄自留地和打两担柴。她也帮我洗衣裳和烧饭，烧好就一起吃。有时我从家里带去一些好吃的，我也送给她一些。她从家里带来一些好吃的也总要送给我一份。有好几次，农闲时还邀请我到她家去玩过。她家里条件比我家好多了。父母都是在乡政府工作，哥哥和姐姐都参加了工作。她是最小的。家里房子很大，我还到她家吃过几餐饭。她父母对我也很客气。后来我顶替姐姐名额进工厂后，她还几次来我厂里玩过。并且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当我告诉你们，她要来我家时，我记得当时你们是多么的高兴！你们在头天晚上就准备起来了。妈妈和妹妹打扫房间抹桌子，乘早去集上买了一篮子吓饭，还杀了一只鸡，你们真像接待未过门的新媳妇那样地待她。吃饭时妈妈和妹妹大块大块地把鸡肉鱼块蛋塞到她的碗里，妹妹还亲热地一口一个“姐姐！”“姐姐！”地叫她。确实，我们的关系虽然还没有明确的，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可谓是心照不宣。后来她不是还来过我家几趟嘛？我和她的关系生产队和熟悉她的朋友也都是知道的，当时有的乡亲和同学看见我们甚至问我们说：“几时吃你们的喜糖。
后来她从插队地方调上来时为着我们的关系，她竟去市里主动的要求调到我们厂里来。她抽上来后不是还高兴地到我家来过嘛？
但是一个月后咱们的关系就冷落了，后来干脆就断绝了。
“原来如此！”家良看到这里把牙齿咬得紧紧的，他想起了小郑告诉他的二号车间的统计员，他后来也看到过。看她人长得倒还可以，原来思想却这么糟糕，他又抬起头来问起路的母亲：“起路当年插队的那个女朋友他带来到你们家里来过？”
“来过。来过四五趟呢。”起路妈说
“后来就没有来了？”
“后来人家小娘进了工厂眼界高了看不起咱家起路了。”
家良叹了一口气继续看下去：“以后每当我回家，妈妈总是问我桂珠呢，桂珠怎么不到我家来走走？亲爱的妈妈，我怎么对你讲呢？桂珠来到我厂抽上去当了我厂一个车间的统计员，现在人家和别人好了。那男的虽然也是刚从农村抽上来的。可也当上了供应科的采购员，供应科采购员当在此然比一般工人强了，他们可以到各个城市去跑，还有出差补贴。这是因为人家父亲是县里的工业局长。家里还给他弄好了一套五间的带抽水马桶的新房，当然他的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好多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是门当户对呀，咱们怎么能和人家相比呢？如今他们已经结婚了。从那时开始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就灰心了。
家良看到这里骂声：“这个家伙！”好久没有言语。他想起供应科的那个滑头滑脑嘻皮笑脸一天到晚与人家吹牛聊天的采购员自言误自语地说：“那个家伙那点比小吴强呵？就恁他爹是个工业局长家有房子？”家良深汉了一口气，问起起路的父母：“以后你们有没有听他再找过别的女孩？”
“我妈在他回家时催问过他几次。”起路的妹妹红着脸替她妈回答：“我小哥总是说，没有心思，再不想找啦。”家良点点头再看下去。
“当去年年底时你们却催得我更紧了。妈妈又暗暗问我妹妹：你小哥有没有朋友了？唉，都二十六了。我在妈妈的关怀和焦急下，想着自己年纪一年一年大起来，等三十岁上就更加困难了。再找找看就再找找看吧。后来在一个我初中同学介绍下，我又认识了一个姑娘。这个女的各方面比原来那个差得多了，她身高只有一米五多一点，文化也只有小学程度，单位是社办厂。就是清溪镇的社办机械制造厂，而且是个一天到晚弄泥巴翻沙的造型工，脸黑黑的又矮又胖，好像一只柴油桶，年龄还比我大几个月。看来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搁落大姑娘，我一看就不大欢喜，可我有了桂珠的教训，也有点自知之明了，我想只要她同意马马虎虎也就算了，恁咱家的条件再去挑拣人家就更不容易了。外形差一点只要内心纯洁一点就好了。他现在的工厂也有很大的铸造车间，有炼钢炼铁也有造型工，说不定结婚以后向厂里要求要求，还能调到自己厂里来。成为厂里的双职工。
经过几次接触，和她看了一场电影，觉得人倒还可以相处，还能谈得来，她也愿意和我交朋友。一礼拜后她就带我去见她的父母。
可谁知这一去马上就告吹，比桂珠还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