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风心中一颤,不会是那“阴阳八法”出了什么意外吧?如果真出了意外,那自己可真就百死莫赎了。
琼风不再多想,运起全身的力量向那气团撞去。其实他全身早已没有多少力量了,他几乎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替孙二如的推拿上面。自然,这一撞就像老牛撼大车,蚍蜉摇大树,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他一接触到那气团就觉得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弹力向自己撞来,他连多想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气团反弹到了墙壁上,然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这一下重摔把他摔了个鼻清脸肿,疼得琼风咧嘴直交叫唤,最后还不得不痛苦地流下了几滴“英雄之泪”,掉落在身前的那张矮矮的小桌子上。
哎!真是“出师未捷鼻先破,长使英雄泪沾桌”呀!
琼风顾不得什么仪表,站起来又往那气团直冲了过去。
于是,刚才的情景又人为的重新放映了一遍。
如此数次之后,那气团在琼风的连番奋战之下终于有了一丝减弱。琼风带着些微的成就感的躺在地板上喘了一口气。
嘿嘿!要是再来几下,一定能把这个该死的气团撞散的。
他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对那气团继续发动攻击。在他那“迅若雷闪”的冲锋下(其实慢如蜗爬,不过他自我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突然感到头撞之处十分松弛,丝毫没有了刚才那弹性十足的感觉。琼风暗道一声不好,赶忙来了个急刹车,但他反应的稍慢了一步,结果还是撞在对面的墙壁上。这次虽未被临空弹起,却依然把他撞了个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琼风好一阵子才重新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原来那个气团早散去了,就是自己不去撞那几下,那气团也会自动散掉的。琼风暗骂了一声“倒霉!”
琼风看了一下还被固定在机器架上的孙二如。看来那“阴阳八法”还是蛮管用的,气团散去后孙二如的脸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而且还带有一丝红润。原本满脸的皱纹这时看上去好像也舒展了许多,似乎经过这一番治疗以后,孙二如好象变得年轻了十几岁。
这“阴阳八法”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至少表面看起来是如此。见孙二如的病有希望好转,琼风心中充满了兴奋,那因撞墙而引起的不快早被他无情地抛到爪哇国去了。
琼风从孙二如的身上取出了那几根银针,接着又把他从机器架上松开,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他正要出去先把自己清理一番,忽然想到还没给孙大叔穿衣服!要是等孙大叔醒来之后,看到自己光着身子,不把我骂死才怪。于是琼风又手忙脚乱地帮孙二如穿上了衣服才走出了房门。
等几分钟琼风再次从外面近来后,孙二如已经醒过来,他坐在床檐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这时见琼风进入房内,而且脸上还带着累累的伤痕,急忙问道:“琼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屋子怎么这么乱呀?你那一脸的伤又是哪来的?”
琼风对着孙二如神秘地一笑,牛头不对马嘴的道;“嘿嘿!孙大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孙二如奇怪地笑道:“你大叔还能有什么样子,还不是以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孙大叔,你没有运气试过,怎么知道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
孙二如拗不过这位自己特别喜爱的干侄子,又不忍扫他的兴,于是提起了那残留在丹田中早已弃置不用的些微真气,运转了一个小周天,感觉好象比以前舒服得多了。以前运气的时候,浑身痛不欲生,而且还能感觉到脑中的那股邪气虽然被控制住了,但是与外界的联系总是藕断丝连。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被别人牵着一般,没有一点自由。可这次运气的感觉却与以前大不相同,不仅经脉通畅了许多,而且运气时再没有了那种痛苦的感觉,然而最令他兴奋莫过于脑中那股邪恶的神念与外界的联系好象已经被完全切断。这一次他才清楚的感觉到项上的那颗脑袋还是属于自己的,他已经二十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孙二如迫不及待地睁开了双眼,疑惑地看着琼风,道:“琼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感到全身轻松了好多,脑袋里的那股邪气这次好象完完全全的被压制住了?”
琼风得到了孙二如的准确感觉以后,自己的心也是完完全全的放松下来了,用“阴阳八法”治那邪气还真是对症下药了。于是,他笑嘻嘻的把刚才的事讲了出来,快讲完的时候,突然听到孙二如“哇”的以声哭了出来,而且那哭声还有渐演渐烈的趋势。琼风十分奇怪,孙大叔一向都很坚强的,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哭了?
琼风诧异的劝道:“孙大叔,你怎么哭了?你的病有希望治好,你不该伤心,而应该高兴才是呀?”
孙二如像小孩子一样的抽泣道:“呜呜……琼风,大叔不是伤心,而是为高兴而流泪,呜呜……是为高兴而哭的呀!呜呜……呜呜……”
为高兴而流泪?高兴就应该笑才对,怎么反倒哭了?这就是喜极而涕么?
琼风听着孙二如响亮的哭声,眼圈也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琼风强忍住哭泣的欲望和冲动,暗道:我可千万不能哭出来呀!不然让孙大叔见到那多不好意思呐!……可我怎么还是想哭呀!……不行,得转移一下精神才是……,嘿嘿!有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琼风使劲地甩了一下脑袋,冲着孙二如的耳朵大声吼道:“孙老头,你给我停下来……”这个声音震得屋子嗡嗡作响,接着又从窗子绕了出去,直冲向云霄,简直可以与几千年前的河东狮吼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