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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薇姐,是不是那件事对你产生的影响?”李芳晴心思缜密,很快猜到了苏薇产生变化的原因。
“也许吧,他当时在车上跟我讲了许多事情,那些事情对我内心的冲击很大。”苏薇没有否认李芳晴的话,坦率地说道:“那次出事以后,所有人都在关注他到底对我造成了什么伤害,事实恰恰相反,他最后时刻用他的善良和纯真挽救了我……”再次提及往事,苏薇的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啊?他还救了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芳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追问道。
苏薇显然对李芳晴极为信任,便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最后说道:“他是个意志极为坚定的人,尽管我跟他接触不多,但从他当时的表现来看是抱着宁为玉碎的决心。可是最后那一刻他却踩住了刹车,我想如果我不在车上,他可能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说过,只要有反抗能力,就绝不接受别人的摆布……”
李芳晴半晌才恍过神来,呢喃道:“可能他真是冤枉的,从你的描述里我完全看不到杀人凶手的凶残和暴虐……”
徐九霄面无表情地喝着酒,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但是苏薇的出现却让他想过了过去的仇恨,许麻子和姓赵的女人现在还好好活在世上,这是徐九霄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被抓以后,我也被媒体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可是我却无法面对他们,因为他们想听的话在我说不出口,而我的话也未免有人能够理解,所以我选择了逃避……”这时,侍应生将红酒启开,在三人的杯子上倒了些酒液,苏薇适时端起了杯子,掩饰住她的不满。
“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李芳晴关切地问道。
“他死了……”苏薇脸上露出悲戚之情,手也不听使唤的微微颤动,看起来似乎在摇晃杯中的酒液。
“啊?怎么会这么快……”李芳晴愣住了,那双美目圆睁,竟有些不敢相信。
“警方将他带走后,没两天便移交给了案发当地警方,在押运过程中遭遇恐怖袭击,他和几名警员爆炸身亡……”苏薇大概看了很多次这条新闻,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把复杂的过程讲述清楚。
李芳晴皱眉沉思了片刻,摇头质疑道:“苏薇姐,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吗?”徐九霄听了这句话吓了一跳,暗想这丫头难道看出点什么端倪了?
苏薇放下酒杯,身子往前倾了倾,急切地问道:“芳晴,你觉得哪里不对?”她正在追查整个事件,哪怕一点点提示对她来说都极为有用。
“苏薇姐仔细想想,这帮恐怖分子为什么要去袭击警方的押运车队?如果仅仅是想制造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他们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故对外宣传力度不会太大,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么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些。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更有说服力,那就是他的同党不惜对警方实施暴力来救他。”李芳晴分析得头头是道,一下子将笼罩在事件上空的疑云拨开了。
苏薇和徐九霄陷入沉思之中,不得不承认李芳晴的分析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他有可能还活着?可是那具戴着镣铐的尸体怎么解释?”苏薇开始坐立不安,尽管她承认李芳晴的分析有道理,但接受了近两个多月的事实突然有可能被推翻,她多少有些本能性地抵触。
“我想这具尸体应该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吧,在那种情况下警方会去化验尸体的真伪吗?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没那么简单。”李芳晴信心满满地说道。
苏薇长舒一口气,露出欣然的神情:“芳晴,没看出来你的心思这么细密,早知道我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了,害得我难受了这么久。”一旦还存有希望,苏薇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流动起来,看起来精神抖擞了许多。
“苏薇姐,你那叫当局者迷。嘻嘻,你那么担心他,该不会是动了春心吧?”李芳晴嬉笑着调侃道。
苏薇啐了她一口,露出郝颜道:“少胡说,我只是不忍心见他含冤而死罢了,其实他还是个懵懂的大男孩。”苏薇倒也觉得有多尴尬,这些年忙于事业也极少去考虑感情方面的问题,许多八卦杂志将她封为独身女王,她也没有出面澄清过。所以听了李芳晴的调侃,她并未放在心上。
“苏小姐,你别怪我交浅言深,其实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没必要给自己增加太多心理负担。人生在世,活得精彩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就算他现在还活着,恐怕也不希望你还这样为他劳累奔波的。”一直未没有插嘴的徐九霄忽然开口说道。
苏薇愣了一下,正容道:“其实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他,而是我的良知不允许自己这么麻木不仁。活得精彩固然重要,但还要活出自我才行。”
徐九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继续劝说苏薇的念头。正如苏薇自己所说的,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良知,别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对了,徐九,你还没评价我刚才的分析呢,你觉得那个人死了没有?”李芳晴似乎很在意徐九霄的看法,忍不住追问道。
“他已经死了!”在苏薇和李芳晴错愕地注视下,徐九霄平静如水地说道。为了打消苏薇和李芳晴继续追问的念头,徐九霄满怀歉意地站起身来:“对不起,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能够与两位共进晚餐,徐某感到荣幸之至。”说完便出门而去。
“徐九,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你留下来和苏小姐叙叙旧吧,这儿离酒店不远我想散散步,顺便看看美丽的维多利亚湾的夜景……”
回到酒店,斯塔夫缠着徐九霄问个不休,得知徐九霄整天跟李芳晴在一起,并且陪同她参加了娱乐圈的酒会,以及下午去海洋公园游玩时,斯塔夫愤怒的眼睛差点喷出火来,表示了极端的不忿之后失魂落魄地回房了。
徐九霄开始还觉得抛下他独自去玩有些不太厚道,直到烟抽完去斯塔夫那边拿烟抽时,发现这厮房间里多了两个金发碧眼肥臀大乳的女人,徐九霄竖起高高的中指表示了强烈的鄙视。
夜里,徐九霄点了两瓶酒,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独自在黑暗中饮酒。尽管他一向豁达,但仇恨却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想起那次装病叔叔万分紧张的神情,他便感到锥心的痛。没想到那次见面竟成永诀,如果时光能够倒转,他绝对不会去欺骗叔叔,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叔叔,哪怕用生命作代价。
还有父母之仇,尽管他对父母没有任何的印象,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父母的死看似并不简单。那晚在宁山顶上,白仁梁正要说出仇人的名字时,神秘凶手便开了枪,这中间有没有联系?
不管怎样,自己已经成为了杀手,这条路注定是条不归路,活下去固然重要,但在有生之年却不能手刃仇人,便是长命百岁又有何用?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让仇人为之颤栗的杀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复仇之路。徐九霄将烈酒倒进肚里,在心里暗暗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