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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霄看着痞强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由得暗中感叹,想当初痞强跟着叔叔混时,手下虽然有几十个兄弟,但哪里有现在的威风,要知道这里可是国际大都市香港啊。由此看来,当初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在高翔就算强横如叔叔者,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足以让他遭受灭顶之灾。
徐九霄丢开酒瓶,将腰带束上后,拍了拍手走向了舞台。痞强脱下外套,下面的小弟连忙双手接过。
几个月没见,痞强着实健壮不少,透过薄薄的汗衫依稀可见高高隆起的胸肌,站在舞台上气势也凌厉不少。徐九霄下意识地露出了微笑,暗自为痞强的进步感到欣慰和喜悦。
“还未请教兄弟尊姓大名?”痞强很诚恳地说道:“刚才看了兄弟的拳脚功夫甚是欣赏,忍不住技痒想向兄弟讨教几招,希望兄弟不要介意。”
徐九霄知道痞强是个好胜之人,以前为了争太平街第二金刚的名头没少跟猛子打架,若不是吃了身体素质的亏,猛子还未必打得过他。
“徐九!”徐九霄想了想,还是觉得用这个本是戏弄李芳晴时启用的名字。
“徐九?!”痞强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端详徐九霄良久后才冷静下来,眼前的人显然不是九哥。
“徐兄,那小弟就不客气了。”痞强客气地说道。
“请!”徐九霄面露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痞强的铁拳挟着凌厉地拳风向徐九霄袭来,徐九霄侧头躲过,左脚上踏一步,右拳朝痞强的胁下砸来。痞强不慌不乱,一把抓住徐九霄的手臂,准备来一个过肩摔,但徐九霄的力量极大,拽了几下却纹丝不动。
痞强心知对手实力强劲,任何取巧的手法恐怕难以奏效。当即退后两步,采取游斗的形式与徐九霄周旋。徐九霄对痞强的拳路非常熟悉,与猛子大开大阖的拳路以及蒋云以快制敌的风格不同,痞强既能正面与敌拼力量,又能游斗与敌拼速度,若不是对他十分了解,徐九霄也会为他这种拳风大感头疼。
徐九霄始终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原则,不管痞强是拳掌近攻,或者用长腿偷袭,均能有恃无恐地一一化解,好几次差点被痞强击中要害,徐九霄拳脚却似乎长了眼睛般及时格挡,让痞强数次偷袭都无攻而返。
酒吧还有些尚未散去的客人,此时见双方冲突化解,便壮着胆子站在远处欣赏这场水平极高的散打表演,尤其是看到双方使出高难度的侧旋踢、腾空飞踢等动作时,忍不住大声叫好,气氛顿时为之一变。至于基哥的那帮手下,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在他们眼里痞强就像天神一般无可匹敌,没想到徐九霄能够与他打成平手,丝毫不落下风。
痞强越打越有些心急,对手始终守而不攻,而且守得滴水不进,根本无法打破僵局。这种感觉就像以前跟徐九霄拆招,不管招式多么出人意料,徐九霄都能化险为夷,而眼前这位徐九也同样如此。
痞强在踢出一组连环腿无功而返之后,果断地后退几步,与徐九霄形成对恃。痞强思索对手的拳路之后,决定兵行险着,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致胜。
徐九霄心中苦笑,以前对练每次打到憋屈的时候,痞强就想着兵行险着,希冀能够一招致敌。尽管痞强的拳风凌厉了不少,但这个性格却始终没有改变。
在徐九霄沉思之际,痞强终于出手了。双手呈蛇行向徐九霄连攻十余招,在徐九霄左躲右闪的时候,痞强突然变招,右手握拳直勾徐九霄脑后而去,把整个下盘的破绽都露了出来。
徐九霄搓手为刀,双脚滑过痞强的左侧,手掌迅快地朝痞强斩去,电光石火间划过痞强的脖子,整个人绕到了后面。
痞强惊出一身冷汗,愣在当场。刚才徐九霄那手掌明明可以给自己致命一击,甚至让自己命丧当场,但是他却划了过去,就像在脖子上掐了把油似的。由于痞强的身躯正好挡住了前面观众的视线,因此徐九霄的放水行为似乎并未被人看穿。
“强哥,你我旗鼓相当,再打下去恐怕也难分胜负,我看就此罢手如何?”徐九霄在痞强转身之后,面露微笑地说道。
痞强心中百味俱陈,那份受挫感让他极为难堪,但是他知道对方并无敌意,相反还显得很友善。念及刚才那一掌,痞强勉强地笑道:“徐兄的话怎敢不听,今日多谢徐兄赐教,这是我的电话,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当面向徐兄请教。”痞强的话说的隐晦,但徐九霄却听得真切,痞强这是在服输。
想到痞强以前好胜的性格,徐九霄不由得感叹,也许是分别这几个月里,痞强经受了许多挫折,使他收起了好胜之心。想到这一点,徐九霄心中大为愧疚,感觉欠兄弟们的太多太多。要不是自己跟廉大夫去乡下练枪一个多月没回来,也不至于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兄弟们也不会流离失所,亡命天涯。虽然知道了痞强的下落,但是猛子和蒋云呢?他们是否也在香港?
接过痞强的名片,徐九霄凑过去说道:“强哥,那位采儿小姐在酒吧驻唱,本身亦是可怜之人,还望强哥能够网开一面,给她一条活路。”
强哥没有及时回话,他略带歉意地朝徐九霄笑了笑,下台拉着基哥走到偏僻地地方说了几句话后,再次走上舞台:“刚才我已经跟基哥说了,今晚的事情咱们就此揭过。至于那个小姐嘛,徐兄打了招呼,我阿强用人头保证,在九龙没人动她半根毫毛。怎么样?”
徐九霄闻言绽开笑容,用拳头轻轻打了下痞强健壮的胸肌:“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罢双手合十朝基哥说道:“基哥,今天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今晚我请兄弟们喝酒,就当赔罪了。”徐九霄虽没在道上混过,但也知道些道上的规矩,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今晚自己占了上风,但是想完全降服这帮地头蛇是妄想,以后想少些麻烦,面子话是必不可少的。
徐九霄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基哥一个台阶,基哥在道上混了多年,焉然不明白就坡下驴的道理。况且痞强已经把话放了出去,除非当场与痞强翻脸,否则只好作罢。他刚才嘴上说不怕痞强,但今晚看了痞强的身手后,心里的忌惮又加重了几分。
“既然把话说清楚了,大家都是好兄弟,我也有做的不对之处。下次九哥到尖沙咀来找乐子,兄弟我作东赔罪。”基哥勉强交待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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