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零和阴丽华两位女生被安排到了一个房间去休息，程小北住在了另一间。
身在潜艇之中，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程小北只好睁着眼睛躺在床铺之上。
忽然有人敲门，是老炮来了，程小北连忙开了门。“您有什么事儿吗？”程小北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称谓，毕竟叫一位美女“老炮”他还真叫不出口来。
“向你汇报一些事情。”老炮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说明她在开玩笑。
两个人坐下了之后，老炮开口说道：“红娘联系过我，她说了黑森林的事情，也提到了小丑布鲁图。”
程小北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然后道歉说：“当时事态紧急，我也只好最大限度地利用学校给予的庇护。”
“只要是规则以内的东西，随便你怎么去发挥。”老炮说，“不过，这种办事儿风格倒是和红娘蛮像的，你跟着她学了几天，好像身上出现了她的影子。”
“其实是红姐她想的主意，我才去照做的。”程小北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手说道：“果然，嗯，从上学开始她都是这副样子，直到现在还一点没有改变。”
“您和红姐是同学吗？”程小北从老炮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
“哦，我们是同期毕业生，在一起学过基础课程，后来由于天赋的原因，她被分到了以辅助为主的第四分院的研究院，我到了十三分院读研。你一直叫她红姐吗？”老炮盯着程小北问。
程小北本来想说这是红娘的主意，但话还没有说出口，一张脸便红到了耳朵根上。
“嗯，想一想这很可能是红娘教你这么说的，对吧？”老炮嘻嘻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叫我什么呢？”
程小北心说不好，又来了。
“其实叫我的职称最合适，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的具体职称，基于保密——这和盖那个家伙口中的保密不一样，上升到了政策高度。”老炮也托着下巴苦思冥想着，三秒钟之后放弃了，“算啦，到时候再说吧，我们肯定还会见面。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程小北回忆着满肚子的疑问，然后试图从里面挑出自己最关心的出来：“呃，其实我想问第十三分院有什么特点，为什么我会被选入第十三分院呢？”
程小北问到了关键性的问题，老炮思索了一阵，说道：“小北，你对你的能力特训有什么评价？”
“啊，这个嘛，每天都很累，训练强度很大。”程小北老实说道，“不过说实话收获也不小。”
“我要告诉你的是，在十三分院的每一天，都要比你的能力特训更为艰苦。那帮老师很清楚你们的极限在什么地方，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比能力特训还艰苦得多的训练，程小北对此完全没有概念。
“每一个分院都有一个专门的代名词来描述，诸如第四分院的代名词就是‘辅助’，而第十三分院的代名词是，潜力。院里面挑人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拥有最大提升空间的同学。”
程小北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的音波能力究竟有什么不得了的提升空间。
音波控制，不就是发出简单的音波吗？
“对不起，我没有明白……”程小北只好说道。
“红娘在能力特训的时候应该已经提过了，只要开发得当，所有的能力都能登上这个世界的顶峰。”老炮耐心得为程小北解释，“但是从现实的角度看来，这个观点其实就是忽悠小孩儿的玩笑，和‘所有人都可能中头等奖彩票’是同一个道理。”
“比如说，‘喝橙汁喝出苹果汁的味道’的被动级人体系能力，不管怎么开发，这种能力还是没有攻击能力。”老炮生动形象地举了一个例子。
老炮问道：“现在我问你，在你心中，你认为最强的能力是什么？”
程小北回忆起小时候看过的漫画，便回答道：“身体橡皮化，能发动地震的能力，或者能夺取他人能力的能力？”程小北说了路飞、白胡子与黑胡子的能力，从现实中对能力的划分，这三类分别属于人体系、自然系和领域系。
“你的想象力还可以再丰富一些，试试看。”老炮说。
“那就是时间操纵和空间操作，穿越时空的力量。”程小北又想起了曾经痴迷过的网络小说，便说道，“谁要是想对付我，我就穿越回他出生的时候，把还是婴儿时期的他摔成白痴，总不会有人跳出来和我抗衡吧？”
“嗯，这一回貌似比较靠谱。”老炮赞扬了一句，“当年我的老师问我的时候，我回答的是，能让人无条件服从自己的领域系能力。”
能让人无条件服从自己的能力，老炮显然比程小北鸡贼得多。程小北默默为老炮的机智点了一个赞，要是真正存在这么一个能力的话，那才是真的无敌。
“一般人和咱们的想法都差不太多，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思路。”老炮无奈地耸了耸肩，“但是我们错了，我们提出来的这些能力，就算他们真的存在，也是被排到第二流的能力。”
时间控制怎么可能是第二流的能力？
“啥？”程小北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议，感觉人生观在被颠覆。
“关于能力的发展空间的判断，十三分院拥有全球最顶级的能力分析实验室，他们那帮家伙的思维模式和咱们正常人完全不一样，但结果却大多准确无比。实验室每年会做出一次年度预言，三十年来，他们的预言兑现了二十八次。”
“那么究竟什么能力最强？”程小北忍不住问道。
“没有最强的能力，只有排在第一梯队的能力。而实验室里面的人认为，你的能力就是排在第一梯队的能力，所以他们会录取你，我们的名额可是很珍贵的。”老炮的语气很正式，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程小北则是被逼疯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只要遇到一个“声音屏蔽”的领域系能力，就被完美的被克制，这样的能力怎么能说是第一梯队的能力？
还有阴丽华，她的能力是听。不是程小北小看别人，但程小北实在想不出这样的能力除了偷听些悄悄话还有什么别的发挥空间。
程小北看向老炮，而老炮却摇了摇头说：“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要负责去相信就好了，小北你既然被选中，我就无条件支持你。”
程小北下意识地道谢。
“最后一件事情，也是我个人对你的建议。”老炮说道，“这个建议盖两个小时之前也对你们提起过，可能你没有在意过——要和阴丽华同学搞好个人关系，离登岛还有六七天的时间，独处的机会难得，你要抓紧。”万万没想到从老炮嘴里面讲出这种话，让程小北大跌眼镜。
要和阴丽华同学搞好关系，这就是老炮给程小北的建议。
作为一个前辈或者老师，不要提出这么离经叛道的建议啊喂！会被网友喷的！
“盖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虽然他嘴上说还不知道阴丽华的能力，但我觉得并不可信。或许他早看出你们之间有互补价值，或许你们两个搭乘统一艘航船都是他策划好的。”
程小北回忆了关于盖的一言一行，并没有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看出某种确定的意图。
老炮说：“总之，阴丽华的能力是听，你的能力是音波控制，所以你们两个是可以提高对方标准的关系。在未来某一段时间中，你的能力进阶可能要靠她了，而她也是一样。哼哼，这些话可能盖也对阴丽华讲过了，但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女孩子主动吧？”
……
程小北奉命去找阴丽华搭讪，心想这事儿真是日了狗了。
一想到阴丽华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程小北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唯一还算幸运的是，还有夙零和阴丽华住在一个房间，这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突破点。
于是程小北悄悄地把夙零叫了出来，绕到了距离最远的一个房间，避免阴丽华听到什么。程小北对她讲了实话：“喏，你不准笑，我也是身不由己。话说夙零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夙零还是捂着嘴笑了一会儿，这才说：“哪有你这样的，这和直接走到人家面前说‘我想和你搞好关系’有什么区别？”
“那要怎么办？”程小北只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夙零的身上。
谁知道夙零只说了一句：“顺其自然吧，能够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关系自然就拉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