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带了些挑衅意味,元妃对她这个皇后还真是很不尊崇。杜芷书倒没有置气,和气地回以浅浅一笑:“本宫岂敢劳烦元妃,元妃时时陪在太后身边,本宫不敢耽误了,按年岁来算,元妃如今是宫里头跟着陛下最久的,倒是比我们新来乍到的懂规矩许多。”
说话虽是客客气气,元妃也听得出一些门道,遂笑说着:“昨儿本是要拜谒皇后的,正巧太后突发头疼症,我便不敢离开,毕竟,太后身子重要。”
“这是自然,听闻姐姐素有孝心,果真不假。本宫不耽搁姐姐了,出来逛了许久,身子也乏了,得先回宫休憩。”
杜芷书这一声姐姐让元妃很是受用,竟有些得意说着:“虽是同胞姐妹,皇后却要比当年淑妃娘娘和气许多。哎,淑妃太过孤高,总和宫里姐妹玩不在一处,一个人****在宫里,自然思虑太多,也难怪身子不得好。听说妹妹要去了宁和宫所有的太监与宫婢,这些人还需费心多加调教,别步了淑妃后尘,姐姐只是关心妹妹,妹妹别多想。姐姐在宫里时日稍长,懂得也多些,日后妹妹可常来蕙兰宫坐坐。”
原本抬脚要离开的杜芷书顿住了脚步,问着:“姐姐是家中嫡女?”
不知她为何这般问,却是点头,骄傲道:“自然。”
“本宫听闻张府有位姨娘,在张太师年轻时便伺候身旁,已近三十年,算起来比张夫人入府还早许多,可不知平日府里,是那位姨娘去看望张夫人,还是张夫人去看望姨娘?”
元妃霎时变脸,看向杜芷书时也没了笑颜。
“自古妻妾有别,姐姐虽不是出自世族大家,也应是读了些书,道理总是明白的。本宫与二姐入宫玩耍时,姐姐您怕是还在郡县小衙内。”说完,再不看身后的元妃,迈步离去。
身后元妃恶狠狠揪了身旁的迎春花,碎了一地,而后转身愤愤往慈安宫走去。
回到锦荣殿,吴嬷嬷见杜芷书和紫瑶脸色都不好,询问着因由。
“本宫生元妃的气,而她是生本宫的气。”杜芷书瘪瘪嘴,说着。
紫瑶素来最有规矩懂分寸,听了这般说法,吴嬷嬷也看向杜芷书。
见两人都盯着她,杜芷书挥退众人,而后讨饶道:“好了好了,刚刚是我的错,一时没忍住,以后再不会了。”
吴嬷嬷不明所以,继续道:“到底怎么了?”
紫瑶叹一口气:“奴婢哪里是生娘娘的气,奴婢只是为娘娘担忧。娘娘心思聪颖,却太过重情,这在宫中并不是件好事情。”
杜芷书转身坐下,喝着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