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绝歌的心一沉,她好像,已经能够猜测到那个改变了她母亲一辈子的“故人”是谁了。
“因为那时的小姐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所以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先皇被人追杀,误闯了小姐的家,而那时,云书和小小姐都不在家。废了一身武功的小姐自然不是一意孤行的先皇的对手,所以她,被先皇强行带入了皇宫。”
“先皇其实对小姐很好,他为了讨小姐的欢心,在宫里建了一座梅林——小姐最喜欢的花,便是梅。”
梅林!
夜绝歌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在梅林里齐战燕说过的话,当时她还感慨那个女人竟敢不接受父皇的恩宠。
而如今,丽嫔却告诉她,这个女人便是她的母亲。
只能够说世事无常了。
“其实,云书在发现小姐留下的痕迹之后,就派人去就她了。然而就在小姐要出逃的那一晚,她发现她——怀孕了。而且那一次出逃令小姐差一点就要小产,所以在那以后,小姐便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为了保护你,小姐在你被发现之前,撒谎说自己身染顽疾,拒绝侍寝。先皇一怒之下将小姐囚禁了起来,直到你的出生。然而在你出生之后,先皇便再也没有召见过小姐。后来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
事实居然,是这样。
夜绝歌突然想起在那些萧瑟的夜里,母亲曾经问过她一些奇怪的问题——很委婉地问她要不要出宫。
而那时的她是怎么答的?
好像是漫不经心地说宫里有齐战燕、齐战元和齐战锋,还有很好很好的皇后娘娘和贵妃,为什么要走?
花姬那时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笑笑,没有说话。
也难怪丽嫔看她的眼神会有一丝的埋怨了,如果不是她,母亲就不用在宫里呆这么久;如果不是她,母亲就不用和丈夫女儿分开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母亲也就不会惨死在深宫当中!
这些,全都是因为她。
夜绝歌突然觉得,自己的左胸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痛感。
很无所谓地笑笑,夜绝歌强忍住心中的痛,魅惑地勾起嘴角,接着问道:“那么第三个问题,我母亲她,花姬,到底是谁。”
丽嫔尽管早就猜到了夜绝歌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此刻还是愣了愣。
“你的母亲,我的小姐花姬,她因为夜国的一舞成名,‘花姬’这个称号,算是天下皆知了。然而她的真名,却几乎是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