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意思，但哪有那么严重。”霍莲晃晃肩膀，她顿了顿，避开南牧崖想扯出的关于自己和他的话题，说：“对颜勋宇来说，这就是奖励了，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红衣女生这一次在触摸一个墓碑上的刻字，霍莲从刻字的内容推测那是红衣女生的妈妈。崖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陵园只有他们两个人，初冬的风把南牧崖的黑发吹乱，一个年轻男生站在陵园里，忽然就感觉萧条下来。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鬼司，见的东西太多，本身是属于看破了的一类，但正因为看得多，假装的人生也多，他把对于红衣女生的怜悯和对于她不断缅怀的逝者的困惑表现得淋漓尽致。
“桐胥，迦沙和槿菩已经安排妥当，三个区域的人口普查已经结束，正在清缴所有身份不明的人，所有与其他酆都相通的关口都重新安排了刃鬼和刑判司管理的鬼吏把守，我们采用了火绒对待她的手下的方式，驻守每个关口的鬼吏中至少都有一个被安置了刑判司分裂的或者萃取厅培养的意识魂，刑判司们能随时进行监控。”
“清缴出来的亡灵有哪些？”
“大部分是还没有回去的异地灵，已经加速送回去了，有一个从修罗场逃逸出来的亡灵，送去了炼狱，恶灵里能教育的留了下来，剩下的拿去垫了赢天轮的基地。”
“真是资源利用充分。”
“谢谢夸奖。”霍莲扬眉笑笑，说：“所有没分配给刃鬼组，酆都司和刑判司组工作的闲散鬼吏，就是那些总自嘲是‘城管’的鬼吏编出了三分之一，分为三队分别在桐胥迦沙和槿菩的市区巡逻，梧声是整个楚江宫的重心，我们要重点照顾的是这颗心脏。还有三分之二在梧声，四分之一维持无叶公园，漓池，医院等九大阴阳交界处的秩序，四分之一控制东西南北四大陵园，二分之一留作预备军。”霍莲说得很慢，这样方便南牧崖挺清楚。“你就找找莫笙的转世，我做了那么多事，感激我吧。”
“终于有你为我分担重任的时候了，简直欣慰。”南牧崖不仅感激还故意打击了一下霍莲。“事情都有利弊，现在危险但你得到锻炼。”南牧崖顿了顿，“不过现在想想，我们梧声酆都政府居然有这么一大帮人。”
“当然，现在涅槃厅不是唯一的鬼吏来源了，它的重心放在了中阶鬼司和所属人员身上，现在梧声大学还每年秘密培养一些出来，在教育部工作的几名鬼吏正在策划把梧声文理学院和梧声体育学院也纳入计划里。”
梧声大学的历史系分为师范专业和非师范专业，师范专业的学生是普通梧声亡灵，而读非师范专业的都是新开发的鬼吏。他们表面上和其他学校同类专业的学生学的东西没什么不同，但秘密下的课程实在有趣。
大一新生必修《鬼系族谱》，《梧声本纪》，《梧声通要》，《历法》一册，《鬼吏守则》，还有术法上的以寻常的血，朱砂，墨的占卜，体育上的常见工具的防御用法。大二学生必修教材化的《论衡》和《真诰》，《神灵法则》，《历法》二册，《恶灵录》等。选修教材化的袁枚的《子不语》，西晋张华的《博物志》，还有《山海经》，《聊斋志异》，《万法秘藏》，《三异笔谈》等。术法上升级为以鱼骨，竹简等工具的占卜，体育学习进攻。大三课程最重，所修书籍比大一大二加起来要多，占卜上开始结合地理生物课程，并学习使用傀儡，操纵死灵等，同年分出武组文组。大四开始实习，形成未来工作所在的刃鬼或刑判司负责范围的雏形，合格毕业者可以在毕业当天通过锻司得到兵器库的武器。
图书馆有一间不起眼的自习室专门为这些学生设置，里面甚至藏有外界早已失传的《九鼎记》和《白泽图》。
“嗯，现代化挺好，质量有保证，一个鬼吏预备者出了问题，他的导师就要送去惩罚，和生死状差不多。”
霍莲不置可否。
这将是一场完全未知的战争，或许要等到日月被血雾覆灭，满城金灯化为飞灰才终止，或许还没开始就被至尊冥王叫停。
最可怕的就是无法预测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