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博他慢慢的松开我,笑了笑,对我说:“挺晚的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还是选择逃避,不否定,也不肯定,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把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又一次的消耗掉。
晚上回到家,我心绪不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我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哪怕是否定的,也能让我安下心来,这样我也能知道,我该怎么办。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马文博发来了信息。
“睡了吗?我明天就走了,上午十点的火车。”
语气读起来很平淡,似是我那句“一直在我身边”的话语不曾说过。我回他:“好的,那我明天去送你。”然后就没有了回音,一夜无眠。
第二天到了火车站,我们在门口寒暄了几句,眼看着他就要进到候车站候车了。我想起了方文对我说的,是时候给他一针强心剂。想起我妈和我说的,如果是对的,就放心大胆的去追求。
我心理暗暗鼓起勇气,我对自己说,再试一次。就在他转过身要进站的时候,我拽住了他。他回头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认真的说:“马文博,我叫你马文博,而不是马老师,我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一刻,我不希望我们是师生关系,而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
我看到他点了点头,我就接着说:“马文博,我喜欢你,我一向清楚自己要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藏不住的,我知道,这份喜欢可能会给你造成困扰,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向你传达我的心意。”
“程熙熙,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说。
我看着他,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在向我的老师表白。马文博,我没谈过恋爱,更不懂什么欲迎还拒最招男人喜爱,我只是喜欢你,就这么简单。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哪怕是拒绝也好,也让我彻底死心。”
他看了看我,向我走进了一步,对我说:“程熙熙,我让你清楚的不是这个。你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当然可以给你。我喜欢你,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那么善良,那么热情,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吸引我的闪光点,都是那么美好。我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为你做这个又做那个,你说得对,研讨会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只不过是想和你来上海,我只不过是担心大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做火车太危险……”
我听着他说的话,不禁掉下了眼泪。他伸出手,擦拭掉我脸上的泪水,他说:“不要哭,我想让你清楚的是,如果我们现在在一起,就意味着至少四年,我们要做别人嘴里的地下恋人,我对你的爱是见不得光的。这样在一起了,对你不公平,你才上大一,还有大把的青春,如果让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你那么美好,我不忍心由我亲手破坏你的美好。程熙熙,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我没想过,是的,我没想过,他会想那么多。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看我一直未作声,就摸了摸我的头,转身进了候车站。我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火车开走了我也一直站在那里。
十一小长假很快就会过去了,回到学校才知道,马文博这一次真的去出差了。整好,也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他说的那些话。提醒我抄写并背诵概念的短信,他每天都有发,只是除此之外,别的都没再说。
第二天,他给我发短信说,后天晚上就可以回来了,结果从后天傍晚开始A城就下起了大雨。新闻报道说,由于A城的火车站地势低,下的雨水已经灌进去了。
听到这个新闻,我拿着伞就去了火车站。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到马文博,我只是想碰碰运气。如果我能找到他,如果他正好需要我,就足够了。
我听到了火车进站的声音,我看到很多乘客都走了出来。人越来越少,一直都没有马文博的身影。我想可能是错过了吧。
“程熙熙。”我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我回头,果然是马文博。我想要走上前去找他,却听见他喊:“我过去,你别过来了。”
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然后,他问我:“你怎么来了?”我把伞往他那面凑凑,他看见了,又挪了回去,生怕我浇到。我拗不过他,继续说:“我看新闻,大雨把火车站淹了,我担心你,看能不能接到你,我觉得,出差的话你可能不会带伞。”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上前紧紧的抱住我,他对我说:“谢谢你。”我摇了摇头,然后听见他又说:“和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