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孟婳收到了来自孟广德阿爹的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的东西并几套新衣裳,女孩子总是对衣服有不尽的兴趣的。
因此,即使明知道小毛线还不懂什么叫做搭配,还是一遍一遍的问他好不好看。
御疏城虽然对这个不感兴趣,但对热衷于换新衣的孟婳很有兴趣,看见新衣服之后双眼亮的如同见到心怡猎物的猛兽一般,满满是欣喜,他都不知道上一次他这么高兴的时候是因为什么!
夜已深,万籁寂。该安眠的该躁动的,谁都没落下呢!
御疏城看了眼床上安眠的人儿,望着月光叹了口气,如果所有人都能像孟婳这样心思单纯下去,他该省多少事!
风过,枝叶摇动,哪里还有人在那,嗔叹也许不过是风不甘寂寞的呼嚎。
[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的寂静,像刺穿结界包围下安静祥和的假象的一把利剑。
[发生什么事了?]孟广德揉揉眼睛,一半灵魂还在沉睡中。
[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别睡了,起来出去看看,我去看看啊婳!]元环二话不说套上长衫,顺便踹了孟广德一脚。
孟广德披着外袍走到大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都扎堆站在门口,人多的地方应该不缺少嘈杂的动静,但此刻他们都安静的看着门外,神情或恐惧或淡漠。
推开人群,孟广德难得一愣。客栈门口的斜对面是一条巷子,此刻巷口地上趴着个人,身下一团黑色,这味道……如果没闻错的话,是血腥味。
他刚迈出脚,身后有人拉住了他,他一回头,发现是老婆大人。
[……]他以眼神示意何事,却发现元环一脸沉重的看着他。
[啊婳不见了!]元环皱着眉头,满脑子都是不解,本应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不止她,就连小毛线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房间里查了吗?或许是起夜呢?]
元环摇摇头,客栈里能找的地方她都找过了,什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房间里甚至看不到一点打斗的痕迹,说明啊婳是自己离开的,为什么呢?
[外面是什么事?]
这回换成孟广德摇头了,拉着元环正要坐下,一道光突然在脑子里闪过,整个人几乎化作一阵风消失在原地。
[我的姑娘啊~你这是要了阿姆的命啊~]一名衣冠不整的老太跪伏在尸体上哭嚎,孟广德走近后才看清楚,地上趴着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躺在血肉之中。
[可否知道发生了何事?]
老妇人抽抽噎噎的将事情说了出来。照例是检查过窗户之后,她给已经入睡的女儿吹灭了蜡烛,关上门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半夜里她听到一阵奇怪的滋滋声,后来才分辨出是女儿房间门开的声音,她就点了蜡烛准备要去看看,谁知到了女儿门口,见她开着门正要出去,连睡衣都没换下,她以为这是要起夜,赶忙拦住女儿,想让她回屋添件衣服也好,可是平日里懂事的女儿,这次却站在门口怎么也要往外头去,她借着烛光看见女儿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当下就认定是中了邪,硬是想把她推回房间去,就怕这么一出去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女儿房间的窗户突然被一阵风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