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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姐姐,姐姐,快醒醒!”

睡梦中感觉有人似在掐着自己的人中,一一自迷蒙中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对方见她醒了,这才安心般长嘘一口气,她揉了揉眼,瞧见对面那姑娘有些眼熟,这不正是她在酒家前送馒头的小乞丐吗!赶紧起身瞧了瞧四周,她记得她应是在客栈的房间里正在摆弄成涯从花灯会上送她的花灯,之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此番情景并不是在做梦,她摸索着墙站起身来,唯一的一扇窗似乎在外被封死,缝隙间透露出些许的微光,她瞧着对面那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打着手语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小姑娘半蒙半猜,沮丧道:“我也不知,醒来时就在这里了,整个屋子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

一一浑身仍是虚浮无力,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们当是被人下了药,好在对方瞧着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并未将她们捆起来,她使劲推了推大门,意料之中的纹丝不动,一一颇有些苦恼,见桌子上摆着茶水就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饮下却忽而听那小姑娘惊呼一声道:“姐姐小心!”手里的杯子便给夺了去扔到一旁,一一不解的瞧着她,却听那姑娘惊恐道:“姐姐,小心水里有毒。”

一一瞧着她,忽而展颜一笑,既然把她们两个困在这里,就说明那人暂时无意取她们性命,更无须用下毒这种麻烦的方式了。

重新拾了个杯子,冷茶的冰凉稍微平复了下她心里的不安,低头看了眼杯中,心就“咯噔”一沉——茶杯里印照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干净白哲,用来遮掩的污垢被擦拭干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掩饰,不过一瞬间的心惊后,倒而更坦然了。

知道了她的模样却又不杀她,那必然不是“他们”了!一一将自己饮过的杯子倒满茶水,递给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踌躇片刻,还是接过去小心翼翼的饮了,一一这才指着这屋子,示意这个姑娘和自己一起找找看有没有出去的法子,那小姑娘却摇头抿嘴道:“姐姐没醒的时候,我就已经找了一遍了,什么都没有。”

一一却不死心,干脆自个儿在屋子里摸索了起来,她拆了帷帐,又扯了棉被,甚至是爬到了床底下,这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一一大喜,忙伸手掰开了暗格,却只掉出两块碎了的玉璧来,她捡起来一瞧,却是心里一跳!那通透的白玉上竟满是干涸的血迹!

成涯回了住的客栈,抓住一个小二问:“小二哥,你知道客栈外面的那些乞丐一般会在哪里吗?”

小二哥面露难色,“客官,这全城都是乞丐,我也认不出他们谁是谁,更别说他们在哪儿了。”

成涯掏了一锭碎银塞到他手里,笑道:“我也知道难为小二哥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麻烦你多回忆回忆。”

小二立马换了副笑脸,握着银子乐呵呵道:“不麻烦不麻烦,小的这就好好回忆,怎么着也得给客官找着!”说完他也就真的低头开始想,好一会儿才拍手道,“我想起来了,长期在咱们客栈外面讨饭的是一家姐弟,我好像曾经在上午的时候在城西的城隍庙那边见过他们!那地方热闹,没准他们就在那儿!”

成涯握拳道:“多谢小二哥。”又取了一锭碎银放在小二手里,“待会儿要是看见那个跟我一起来的薛公子,麻烦小二哥替我捎句话给他,就说我想请他帮我去打探一下城里乞丐的情况,有劳了。”

小二盯着手里的又一锭银子,眼睛都直了,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布衣侠客早就不见人影了。

城西的城隍庙是兰陵的热闹之处,成涯站在高处俯瞰下面人群,他虽不提过目不忘,却也能一眼记住许多的东西,这次他便一眼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看见那讨饭的俩稚童,却不见三人中那最年长的姐姐。

成涯走到二人面前,微笑着在他们面前的破碗里扔了两个铜板,二人低头说了句“福禄安康”,却听成涯叹道:“我倒是还受得起,不过昨晚给你们送馒头的那位小哑巴,只怕没机会了。”

年纪较大的男童猛抬头,愣道:“大侠是什么意思?”

成涯笑道:“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随即压低声音道,“舍妹遇到些麻烦,在下有些事要请教两位,请跟我来。”

成涯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便大步跨入人流中,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也捧着破碗跟在了成涯身后。

待到了僻静处,成涯才停下步子转身对三人道:“不瞒二位,成某是有事相询,事关人命不得不谨慎些。”

那年纪较大的男童看上去颇为早熟,冲成涯道:“昨晚那位姐姐对我们姐弟三人有一饭之恩,还请成大侠问吧!”

成涯朝二人身后看一眼,奇道:“敢问为何不见令姐?”

那两个孩子彼此对视一言,半晌方才低头怯懦道:“今日一早就没看见她了,我们也不敢走远,就只敢在这附近走动。”

成涯挑眉,道:“令姐也不见了?”

两个孩子点点头,他略思索一番便道:“昨晚舍妹送去馒头后,你们可又遇着了别的什么人?”

那年纪稍大的孩子低头微微思索片刻,便道:“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过来赏了咱们一个铜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开。”

成涯心道一声果然如此,便问道:“这兰陵城中,可有你们相熟的姑娘,便是同你门一般的流浪之人,她们近日可有失踪的。”

薛浩去拜访了此处乞丐的头儿,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道理他行走江湖多年还是懂得,当时将自个儿琅琊薛家的身份沾亲带故的那么一提,再加上他出手阔绰,地头蛇倒也配合,将兰陵城内各个乞丐的状况同他介绍一番,他自觉发现离奇之处,便急匆匆的告别来城隍庙寻成涯,眼力劲儿甚好的他自茶馆二楼瞧着酒鬼正带着两个小乞丐,便一个轻功略下来,嘴里喊道:“酒鬼酒鬼,我有事儿同你说!”

成涯回头,那锦衣公子便已稳稳当当地落在他身旁,两个小乞丐何曾见过这般大侠,惧是惊住了,薛浩一展折扇,得意道:“你若诚诚恳恳地唤我一声兄长,我便考虑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你,你看如何?”

成涯只是微笑着瞟了他一眼,抱臂悠然道:“原先并不确定,瞧你这般,想来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看来也没你薛公子什么事了,且退下吧。”

“你!”薛浩气的几乎要把扇柄捏碎,他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这冯嗣裴大有嫌疑,每天都有女子在失踪,即便是乞丐,但他不但不调查反而为其遮掩,好给自己增添功绩,酒鬼,咱们这就找他理论去!”

成涯却摇头,“仅凭此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样也没法说明他和采花贼勾结吗!”薛浩怒道,“现在怎么办,知道那冯嗣裴有问题,咱们去哪里找小哑巴?”

成涯不过略略思索,便道:“与其盲目寻找,倒不如让冯嗣裴自己将人送回来,且听我一言。”

二人又回了冯府,这次守门的二人恭恭敬敬将二人请了进去,二人在大堂坐着没多久,冯嗣裴才急忙忙赶来,二话不说便同二人请罪道:“成兄,薛兄,冯某遍寻一上午也不曾找到令妹的消息,实在是有罪。”

成涯忙将冯嗣裴虚扶起,道:“冯大人何必如此,成某想冯大人定是尽力了,只是心焦舍妹的安危,才特地前来相询,”他叹了一口气,懊悔道,“事到如今只得前去请求琅琊薛家相助了,不然在下实在无法同舍妹的爹娘有所交待。”

冯嗣裴赶紧揖手道:“本以为那采花贼不敢再犯,谁知他竟如此大胆!成兄请放心,无须劳烦薛家,一切交给冯某。”

成涯颔首:“有劳了。”

送走二人,冯嗣裴屏退随从,便朝后院走,这冯府后院乃冯嗣裴亲手设计,他自怀中取了一把钥匙,打开后院紧锁的一道房门。

四处环顾一周,冯嗣裴小心翼翼走进屋子,半晌没了动静,这时屋顶上一人不耐烦道:“酒鬼,他都进去半天了,咱们还傻等着这里吗?”

“再等等。”成涯道,又过了几瞬,他才轻声道:“你在这儿守着,我下去看看。”

锦衣公子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先说好,要是你在这种不入流的家伙手上挂了彩,出去可别说我认识你。”

成涯慵懒一笑:“承你吉言。”便一个起落,转眼便至那屋前,他轻推开门,想来那冯嗣裴不知是太粗心还是太自负,门却只是虚掩,他小心翼翼的摸进屋内,只见这屋子陈设简单,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而方才进入此屋的冯嗣裴,却不见了踪影。

他将缚恶搁在桌上,开始细心打量屋内的摆设,这屋显然是长期空着,桌椅皆是蒙了一层薄灰,他闭上眼,回忆方才在屋顶听到的脚步声,总共是八步。

也就是说,这机关就在离门口八步远的地方,他顺着一个方向,心中默数脚步,睁开眼,却是到了屋子中央,一臂之内没有任何可以触碰的东西。

看来方向不对,成涯心忖,又试了两次,再睁眼时,面前赫然是摆着各式瓷器的木柜,成涯试探性的伸手,将面前的瓷器一扭,只听一阵低沉的齿轮磨合声,木柜向外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暗门。

成涯扬起嘴角,抄起缚恶便孤身进了那暗门中,暗门里光线昏暗,他摸索着前行,脚步虽不快却一点声音也不曾发出,靠近了些,他听见一人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惹了大麻烦!那姑娘不是普通的乞丐,你快去把她放了!”

这是冯嗣裴的声音!如他所料,这冯嗣裴果真与采花贼有勾结!却听另一人懒洋洋道:“休想,我管她是什么大人物,先得让爷快活了!再说了这段时间你留给我的都是些什么货色,我居然要采那些臭乞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恶心!”那人啐了一口,继续道:“难道能有个大美人归我,休想我把她让给你!”

“你到底把那姑娘关哪儿了?”

“放心,她现在呆在我最最隐秘的地方,你是不知道,那姑娘生的那叫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丝毫不比武林第一美人差!只可惜断了条腿,可惜了......”

“糊涂!”冯嗣裴斥道,“这个姑娘是缚恶剑成涯的妹妹,也是琅琊薛家的朋友,要是惹恼了他们,兰陵能有好日子过吗?”

“冯嗣裴,我看你是这个特派使当久了糊涂了吧,你别忘了......”

“闭嘴!”冯嗣裴厉声打断他,“我们有过约定,说不动城中百姓,我才允诺你可以采那些乞丐练功,如今既然你不遵守,那我也不需要对你客气!我告诉你这姑娘我一定要带走!”

“你疯了!”只听那人一声厉喝,耳边传来打斗之声,不多时便听冯嗣裴喘着粗气道:“我既答应了她兄长便不会食言,告辞!”

成涯心念一动,立刻运起轻功退出了密道,又小心翼翼的合好暗门,才自屋内一跃至屋顶,果然,他出来没多久后冯嗣裴就自屋内而出,他面色苍白,似是受了内伤,闷咳几声才理理衣裳才大步而去。

薛浩凑过来,问道:“怎么样?”

成涯道:“采花贼在这屋子的密室里,一一的确在他手上。”

锦衣公子袖子一撩,作势就要下去揍人,却被成涯一把拉住,他好笑道:“你干嘛?”

薛浩奇道:“下去揍人啊,你不是说那采花贼就在屋子里吗,揍他一顿不怕他不说出小哑巴的下落,怎么你不担心她呀。”

“别急,自然有人会替咱们收拾他,”成涯道,“一一现在很安全,我只是在想另一件事。”

成涯将方才偷听到的对话同薛浩讲了,薛浩摸着下巴道:“这样看来冯嗣裴确实与采花贼有勾结,不过感觉他似乎是为了城中百姓才做的妥协,而那采花贼居然用女子阴气练邪功,跟他一比冯嗣裴倒显得没那么可恨了。”

成涯挑眉道:“你也这么觉得?”

薛浩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成涯不语,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去接一一了,你在这里看着吧,若是那采花贼能活着落到你手里,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薛浩瞧着成涯说走就走,不禁嘀咕道:“什么叫活着落到我手里,他要是真到我手里,哼,看我不先把他打个半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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