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姐和表姐夫最近怎么样?”柳希希问道。“没怎么样啊,还可以吧。”嘟嘟满脸不在乎地回答道。“婚后感情有没有升华啊?”柳希希一脸期待的继续追问。嘟嘟突然变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升华了啊,不过是身份升华了,从陌生人变成亲人了。至于感情嘛,也挺好的,是相敬如宾的那种好。”“相敬如宾?那有什么好的?”柳希希不解,在她的生活认知中,新婚夫妇不应该是如胶似漆的吗?
“两人都是相亲认识的,因为年纪到了那里,才不得不结了婚,婚前接触的并不多,可刚认识一年就结了婚,所以谈不上什么感情啊爱啊之类的。对他们来说,结婚,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家里人放心了,我姨妈姨父再也不用整天唉声叹气、一脸愁容了。”嘟嘟又开始一本正经的为柳希希答疑解惑了。柳希希突然有些失落,也许婚姻真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进去,里面的人却冷漠麻木。“不用想啦,这是你我作为剩女的必然结局。当然,也有例外,这个取决于命运。”语毕,嘟嘟又转为了麻木脸。
“要是我的感情释放度能和嘟嘟变脸速度一样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辛苦了。”柳希希又陷入了沉思。这对闺蜜各自酌饮着手中的饮料,品味着杯中的苦涩和甜蜜,对比着生活中的过往,对未来的期许又少了许多。
有人说过,爱情和婚姻总是被视为个人幸福之命脉所系,多少幸福或不幸的喟叹,都缘此而起。
柳希希想起,自己的表姐也是妥协命运的受害者,两个完全属于不同世界的人,勉强着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表姐夫是那种“知足者常乐”的人,认为拥有老婆和孩子,只是父母和社会给予自己的一项任务,而现在,任务完成了,他自不会再费心费力地去讨好和关心任何人,相比之下,游戏中的联盟和胜利,显得更为重要些。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不会再傻乎乎的期待他会突然提出带我去看电影,不再期待他会记得关于我们的任何纪念日甚至孩子的生日,不再期待表明他心意的意外惊喜,不再期待下雨天他能为我遮风挡雨,不再期待开门声,不再期待他的拥抱和回应。就这样吧,这是为我当初的选择必须付出的代价。”表姐一脸无所谓,可柳希希能看到她冷却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不急不慢地流淌着,在不知不觉中,耗费着生命。
有人说,步入婚姻的前提不应该取决于女生的年龄或是男生的成就,它应以两人十足的默契为基础,是自然而然的结合。显然,嘟嘟的表姐和柳希希的表姐都不满足这样的标准。
“别害怕!”他曾经这样安慰过柳希希。面对着家里永无止境的争吵,柳希希对婚姻心生畏惧,她不想生活在抱怨和失望中,她害怕爱情之花会在无休无止的牢骚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中枯萎凋零。
但是他告诉柳希希“别害怕!花朵的长盛不衰呢,主要取决于土壤、水分和阳光。所谓阳光嘛,就是你的笑容,只要你保持微笑,世界就是通透明亮的!”他边说边眨着眼睛,用两手将柳希希的嘴角上提,划出一个弧形。“水分嘛,就是所谓的物质条件,这对身为‘知识分子’的我俩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至于土壤嘛,只要肥料好,土质就会肥厚的,所以我决定,从今往后,我会经常为我们的爱情之花施肥添料的!哈哈哈哈~”还未说完,他便自己笑了起来,柳希希扑过去,抓着他的脸问道:“加什么料?你想加什么料?”他反手将柳希希揽入怀中,大笑着回应道:“取决于你缺什么料啊……是缺氮、磷、钾,还是缺‘心’啊?”
突然,他安静了下来,贴着柳希希的耳边说道:“别害怕,以前你是一个人,但是现在,你要记住,我们是两个人,两个人!”柳希希感动着,又红了脸颊。
人类对未来的恐惧源于内心的不自信,可只要我们对未来有所期冀,那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柳希希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现在他在哪里呢?那个说好一起辛勤培育爱情之花的人儿去了哪里呢?柳希希一个人,眼睁睁看着花朵渐渐地枯萎。
人,最怕的就是,不相信希望。
原来,婚姻也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