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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贱人”王玉琳

王玉琳还没给房东打电话,房间的租期年底才到,平时的水电房东都是找人代收的,所以他一年也难得见到房东几回。

王玉琳并没有在新区找到合适的房子,他是想要早点搬走的,这样的距离让他难受也无法接受。他担心某一天会被认识的人发现,到时候他又得解释,又得说谎,既骗别人又骗自己。

王玉琳很能编造谎言,也很能说,只是这些每一句谎言,甚至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从那时开始,他也不知道说过多少谎言,也许把这些字加起来已经可以编成一本百万字的小说了。

王玉琳休息了好几天,没有再出门,虽然他急着要搬走,但是他可不想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这里现在无疑是他最好的避风港。

很快,新生军训结束了。王玉琳在这两个礼拜里又去过新区两次,只不过,他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地方。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一定会找到适合他自己的,而且他喜欢的地方才肯罢休,他相信,一定有那样的房子的。他就是这样的任性,曾经有一个他喜欢,他爱的女孩子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怀抱里,他们甚至还有了“家”。然而,命运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他不得不和这个女孩分开,甚至还把她推向了别的男人怀里,就算他不喜欢那个男人,讨厌那个男人,但是他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所以,他从那时就开始任性了,对于他能够得到的东西,他就一定会追求完美,不肯罢休。似乎也只有这样,王玉琳才能够坚持活下去,要不然,他会觉得活着也太没意思了,不如放弃算了。

王玉琳没有像以前那样,去考虑坚持或是放弃他的人生,他选择顺其自然。

虽然这座城市不是在地震带上,但是那年地震之后,人们对于这个词也是十分的敏感。后来每隔一段时间,几乎每年都会有余震发生,只不过,当王玉琳感觉到地震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紧张了,就算他拿不稳鼠标,就算床摇得他无法入睡,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更不会想着跑出房间,反而满是期待的,像是期盼已久。甚至,地震过去之后,他还会因为没有带走他而感到些许遗憾。

王玉琳也曾经出去逛过,目的当然是看看公月林开的小吃店,只不过他是在黑夜的掩护下出去的。在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一家新开的小吃店牌子很是醒目:玲珑小吃。一定是这家了,他没有去里面看就知道应该是这里。

王玉琳知道是那里之后,他第一次并没有选择路过,而是转头就走。回来好好想了想之后,又过了几天,第二次“路过”的时候他才看到店里面的情况。

小吃店里摆着有七、八张桌子,店面不算宽,倒是有点长,也不显得拥挤。在小店靠门的位置是吧台,吧台上摆放着一束花,看不清楚是真花还是假花。吧台后面的货架上摆放着很多饮料,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显示频里播放的电视剧或者是电影。

女人好象觉得有顾客要进店一样,转头看了看路上经过的人群,看了好一会才又转头继续看她的屏幕。

是的,这是公月林,虽然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了,但是王玉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没有变老,容颜还是那么可爱动人,头发还是和当初一样长,似乎没长过。只不过她胖了许多,脸上也明显多了很多的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了。也再也不是他的公月林了,或者说早已不是了。

店里面的生意还算过得去,公月琳也是忙了一天,等着最后的这几个客人离开,她也觉得差不多到了今天结束营业的时间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转头看了看街道上的学生们,似乎让她想起了以前大学生活的事情。

街道上有一个人有点奇怪,才九月份那人居然戴着帽子,看了一眼她的店然后又走了,肯定是晚上饿了想吃来吃东西的学生,只不过没来过这里,看到里面的人不多,所以不想进来,又去了别的地方了。哎,第一次不来可是你的错哦,公月林对她店里的味道还是很满意的。

半个月前,她的女儿也被送到了这边,她真的很高兴。只不过,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有点难过。并不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丈夫的事情,只是林小龙的母亲比较封建,想让她生个男孩。本来,这事很早之前就他妈妈就一直催她,甚至说罚款多少都无所谓,只是公月林用各种理由外加法律法规跟她婆婆打游击。只不过,全面二孩的政策很快得到通过了,曾经帮她战斗的那些理由和法律都成了空文,她也只能再生一个了。

公月林看到的那个戴帽子的人正是王玉琳,只是她又怎么能想到,或者会去想这个曾经在她生命里一闪而过的人呢。

公月林刚刚和林小龙在一起的时候,那段时间还经常给王玉琳打电话,相互问候。而王玉琳也会很关心的问她过得怎么样,只不过公月林会残忍的告诉他,她很好,林小龙对她也很好,甚至还会告诉他他们在外面也租了房子的事情。

王玉琳不知道她是有心的还是故意的,还是公月林太相信他的承受能力,或者说,认为他对爱情也像一般人那样,说分就分,分了就断,断了就忘了。也许很多人都是这样,也能做到,但是这个人不是王玉琳,也不可能是他,永远不可能。

公月林还会问他感情的事情,只不过当得知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催他赶紧再找一个,说他那么优秀。公月林这样做其实是对他的奚落,她以为王玉琳选择了和李文娟在一起,才做出背叛她的事情的,而她当然不觉得李文娟能真的和他在一起的,也就只是玩玩,满足一下女人心里中的占有欲或者暂时填补感情空缺。而当她知道王玉琳是单身的时候,所以无意中就会把自己开心的事情说出来。

在大学的剩下的那段日子里,公月林不开心的时候还是会给他打电话,甚至她和林小龙吵架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王玉琳,给他打电话,哭着问他该怎么办。而王玉琳却傻傻的装伟大,即使心如刀割,还是强忍着安慰她,帮她分析林小龙的感受,哪些话会让男人不开心,最后让她自己想想该怎么做。

甚至,又一次他们又吵架了,公月林又打来电话。王玉琳想了想才接通电话,他不是在犹豫接不接,而是在做准备,再受一次伤害的准备。

当公月林问他吃饭没有,并告诉他,她的心情不好,他们又吵架了,而且她一个人在吃她曾经最爱吃的蛋炒饭的时候,王玉琳哭了。王玉琳知道公月林是在告诉他,她想他了,那些她曾经最爱吃的蛋炒饭,每一粒米,每一颗蛋花,都是他用心烹炒的,包含着浓浓的爱意,自然是最好吃的了。

王玉琳也知道公月林似乎要表达什么,他很想马上出现在对方的眼前,但是他知道他不会。

那一次,王玉琳又伤心难过了好久,又恰缝十一月十一号单生节。他的好友怕他胡思乱想,就一起喝了一次酒。

那天,有袁大军,还有胡春明,还有胡春明的女朋友柯爱!那天他们四个人喝了三瓶白酒,这也是胡春明的意思,就是要让他醉,免得他想些没用的东西难受。

后来,他们一起把王玉琳送回了小屋,而且那一晚也是袁大军陪着他睡的,据对方后来说那一晚他叫了许多次公月林的名字,甚至枕头下面还有对方的照片。

再后来,公月林就没怎么给他打电话了,他想应该是他的这些朋友做了什么,特别是袁大军。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兄弟,甚至袁大军还为他和公月林的事情哭过。

这些他当然没有过问了,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他的兄弟都是为他着想的,虽然王玉琳的心里还是希望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哪怕让他难受也好,痛苦也罢,用袁大军的话那就是犯贱。是的,就是犯贱,只是他愿意这么贱,愿意去做这么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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